陆生靠在车门上又抽出一根烟点燃,脚边横七竖八的落满了烟头,抬手看看表:0:30分。
他9:30就到了,打电话给舞雯,舞雯说他们还没吃完,但是快了,让他再等一会,他百无聊赖的在车里看了一会电影,屁股都坐疼了,下车点了根烟看看表已经10:19分了,给舞雯发了个信息问还有多久吃完,过了5分钟舞雯回了电话过来。
“老公,楼上KTV这两天搞活动,半价,他们兴致都很高,我就开了第二场唱K,我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要不你也一起上来玩会?你要是不想来你就再等我一会,我把他们带进去我就找个机会先走,拜托拜托”。
陆生吃饭都没去,更不会这个时候再上去唱歌了,“哦,我知道了,你快点。”说完陆生挂断了电话,叹了一口气钻车里继续看电影了。
这左等右等一个小时又过去了,陆生电影都看完了,舞雯还没下来,他电话也不打了,他不相信舞雯能忘了下面还有个大活人在等她,索性下车靠在车门上抽起烟来,抽了一会实在无聊,又打开后备箱拿出车用拖把擦起车来,这大半夜的穿着西装在路边停车位上借着昏黄的路灯灯光擦车,画风很是诡异。车擦完了,看看表,0:20了,这就是舞雯说的很快?陆生感觉自己要吐血了,当然,血是吐不出来的,手不自觉的又摸到了烟盒上。
不知过了多久,陆生感觉有人在敲车窗,按了一下座椅按钮从座位上直起身来,姑奶奶,你总算出现了,打开车锁摇下车窗,一股酒精味扑面而来,乖乖,这味大的,你这是泡了个酒浴吗?原本想质问一番的话全无了用场,赶紧下车把摇摇晃晃的舞雯扶到了副驾驶把车座放低又给她寄上了安全带,整个车里瞬间弥漫了浓重的酒精味,陆生定了定神,看了下表:1:35分,撇了撇嘴发动了车子。
路程过了一半,陆生感觉到舞雯那边有动静,她在解安全带。
“难受,我好难受,我想吐”。
“忍住,我靠边,忍住啊”。
还靠什么边啊,刚打开右转灯就听“哇”的一声,舞雯吐了自己一脖子,更可气的是她朦胧中感觉吐到自己身上很脏,赶紧侧头又是一大口,这下炸了锅了,扶手箱上,陆生的大半个右腿上,都挂满了各式各样未消化完的料理,被胃液泡过的食物弥漫着发酵的臭味,熏的陆生差点当场去世,一边把前后车窗开到最大,一边手忙脚乱的把车靠边。
“我靠,劳资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很多钱,你这辈子找劳资讨债来了”,陆生下了车转到副驾驶一边碎碎念的骂一边赶紧把舞雯扶正,另一只手抽着抽纸擦拭起舞雯的脸和脖子。
“还想不想吐?想吐就趴低一点吐吧”。
舞雯朦胧中听见陆生的话,只感觉胃里像火烧一样,浑身使不出力气,陆生把她放低头刚露出车门外她感觉又来了,“哇哇”的又是两口,之后就是几声干呕再没了食物吐的都是酸水,陆生知道吐的差不多了,把她脸抬起来一看,脸上像是开了菜粥铺,各种食物残渣胡的状容尽毁,擦是擦不干净了,只能回去洗了。
舞雯鼻腔里塞的满满的都是呕吐物,只能用嘴大口的喘着气。
“渴,我好渴,水,给我水”。
“不能喝硬要逞强,至于吗?”扶手箱的水沾满了呕吐物,都没个下手的地方,陆生碎碎念了一句把舞雯的头放回座椅上去后备箱取水去了,拧开瓶盖扶起舞雯把水往她嘴里送去,舞雯像是暴晒了一天的鱼儿般大口的吞着瓶子里的水,不一会大半瓶就进了肚子,见她没有再喝的意思,陆生把她的头轻轻放回靠枕上关上了车门,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腿恨恨把剩下的水仰头灌进了嘴里,随手把瓶子丢在了路边发动了车子回家了。
先把舞雯拖进洗手间收拾妥当弄上了床,再把脏衣服统统丢进洗衣机,想了想又把西裤抽了出来,大几千刚买的西服还没捂热乎就遇上这档子事,陆生叹了口气用莲蓬头冲去了上面可见的污渍拿干洗袋装好,又拿起西服看了看,西服上就右下角沾了一些,倒不是很多,但是不洗也不行,“明天还是送去洗衣店洗吧,洗衣机搅坏了就得不偿失了”,心里想着把西服也拿了袋子装好,拎着两个袋子返身去车库擦车去了,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晚上擦过了一遍的车又要擦一遍,明天还得送去洗车店精洗,车皮都要撸秃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人过节,车也过节么?
陆生洗完澡躺到床上的时候天已经没那么黑了,他懒得再去看表了,浑身上下累的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闭上眼沉沉睡去。
早上8点,手机闹钟欢快的响起,两人挣扎着坐起身来,韩舞雯只觉得头痛欲裂,后脑勺像有人拿针在扎她一样,她使劲晃了晃脑袋看向一边的陆生,陆生人虽坐着,但眼睛并没有睁开,整个人的状态就仿佛正在回魂一般。
“我昨晚喝醉了?”韩舞雯断片了,脑子里只有和伙伴们唱完K分手前的记忆,连怎么下的楼怎么找到自家的车都忘的一干二净,只隐约记得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很难受,至于发生了什么她全然不知,所以她才有此一问。
“你昨天喝了多少”?陆生不答反问。
“唱K的时候可能喝了有一打多啤酒吧?哦,对了,吃饭的时候还喝了一些清酒”。
“有人掰着你的脖子灌你了”?
“这不是高兴么”?
“自己那点酒量自己没点数么?你是高兴了,我忙活了一晚上!你把车都快吐淹了你知道不?”
舞雯惊讶的捂住了嘴,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但是她可不是扭扭捏捏会发嗲的小女人。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赶紧起床洗漱,再不起我要迟到了”。
陆生被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噎的差点当场去世,迫于舞雯长年的淫威,硬是忍住了没发作,黑着张脸起身洗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