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在何久的精心照顾下,身体逐渐恢复,第七天,她主动承担起家务来,挑水做饭,下地干活,样样在行,姑父姑母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这一日,何久向姑父说起想要有一个家,姑父听了眉开眼笑,说建房子的事他承包了,但喝喜酒的时候可要多喝几杯。
姑父办事效率果然速度。依照着何久的意思,第二天他便选了一块较为偏僻的作为宅基地,喊来泥瓦木工匠,第三天便破土动工了。何久把这事儿跟香香一说,香香红着脸嗔了一句“讨厌”,直把他说的一愣一愣的。闲暇时,香香央求着何久去工地看一看,看到慢慢建起来的小屋,香香开始规划起今后的生活来,感觉幸福的生活正冲着她招手。
“情深深来哦喂!雨蒙蒙啊哦喂!爱不够来想不完,妹想情郎哦喂……”
歌声甜美,情意绵绵,飘入耳膜,醉在心里。随着日子的流逝,两人的感情愈发深厚。
房子建成的那一天,是个细雨蒙蒙的日子,香香甩抛羁绊包袱,在小屋前,与何久深情拥吻。杨阿宝一直屁颠屁颠的跟在何久身后,可何久压根就没正眼看过她一眼,如今见到两人亲密接吻,很是不痛快,便找了一个借口回学校去了。
房屋虽建成,但设施简陋。一间卧室,一间厨房,一间柴房。卧室里只有一张两米宽的木床,但何久怎么看都觉得这张木床不怎么牢靠,也许根本就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为防止意外,他打地铺,让香香睡床上。
“久哥哥睡地上,我为何要睡床上?我又不怕虫子。”说着,香香莞尔一笑。
“行,那晚上咱俩就一起睡。”
这本是何久的嬉笑之词,香香听了脸上一阵羞红。姑母见了,心里乐开了花,悄悄拿出一盒药来给了香香,嘱咐她房事前吃一粒,可以避免怀孕,等到你们想要孩子了,就不要吃药了。香香脸红到了脖子根,低着头接过。
“该做的都做了,依照你的意思,一切对你父母保密,接下去看你的了。懂?”姑父笑言。
“我会好好爱她的。”何久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香香是个好姑娘,自己要把握。”姑父拍拍他的肩膀。
姑父的言下之意何久自然清楚,也非常感激姑父姑母给自己创造的条件,可是香香会同意么?这样做会不会伤害了她?
何久犹豫不决,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坚决要打地铺,让香香睡床上。可家里连多余的棉被都没有,他只得在地上先铺了稻草,又找来一条破棉絮铺在稻草上,而后和衣而睡。
“你……不冷么?”香香问。
“还好……不冷……”何久说话时,冷的连牙齿都在上下打架。
“我跟你换一换吧,地上冷。”
“我睡冷,你睡就不冷?”让男人睡床上,女人睡地上,说出去,我何久还不得让别人笑掉大牙。
“要不……你……上床来睡吧?”说完最后几个字,香香羞得脸红脖子粗,一把蒙住了被褥。等了半天,动静全无,偷眼望去,何久背向她,蜷缩一团,动也不动,仿佛睡了。
两人就这样亮灯而眠,却各怀心事,谁也睡不着。
一时半会何久还能坚持一下,迷迷糊糊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直接被冻醒,直打寒颤。
忽而,感觉一阵暖意,不再那么冷了,原来,香香把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给了他。望着她瑟瑟发抖的模样,何久眼眶一热,差点涌出泪来。
在给她盖被褥的时候,香香突然转过身来,含着泪,低语一声:“久哥哥,我喜欢你。”
殷桃小嘴,娇艳欲滴,玲珑娇躯,近在咫尺,触手可及。这一刻,何久再也把持不住,一把抱住了她,激动地吻上了她的唇。
香香环住何久的脖子,羞羞答答的献上了吻,脉脉含情地问道:“久哥哥……”
“香妹……”以为她生气了,何久赶紧抬起头来。
“久哥哥,跟你说个事。”
“要啥给啥。”想也没想,此刻就算是要他的头,他也愿意砍下来。
香香浅笑一声,在他的心窝处画着圈圈,柔声道:“那天你救我的时候,神婆要对我俩下蛊,但她的蛊虫被我控制了。所以,你身体里住着的,也可以说是我养的子蛊,你不用害怕的。”一如既往,她说一半留一半,蛊毒的痛苦她一人承受就够了。
“哦。”何久的心思此刻全然不在这蛊虫上。
“久哥哥,你要是得到了我的身子,以后要对我好,不然你会蛊毒发作的。”
“我承诺,不会再喜欢任何人。除了你。”
“久哥哥,我还有件事情……”话语随即淹没在他如火如荼的热吻中。
好不容易钻了个空子,香香赶紧别过脸去叮嘱,对于这件事,她必须要他知道:“四年内,你若是不能娶我,你会死的。”
“为什么要四年?明天我就带你回家,我们结婚!”何久还是没有意识到这将会有多严重。对于他来说,恨不得现在就和香香去领结婚证,然后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香香一本正经的告诉他:“今晚我把身子给了你,你四年内不能娶我,子蛊噬心,你将无药可医,你要记得。”
“明天我就回家,让我娘找媒婆来提亲。你呀,就等着做我新娘子吧。”还以为什么事,就这点小事还不是轻而易举么?
“今天是腊月初八。四年后的今天,是最后的截止日期。你要记得,一定要记得。”
“放心吧,我的老婆。”何久简直忍耐到快要爆炸了。
“久哥哥,你来吧,我给你。”红着脸说完这句话,香香羞得立马闭上了眼睛,可等了许久却不见动静,正自奇怪,却见何久正在低头研究着她的衣裳,原来他正琢磨着怎么把它扒下去,这苗族衣裳就是麻烦,穿也麻烦,脱也麻烦,唉,真不知道咋整。
“久哥哥这是怎么了?”
“你这衣裳我真不知道从哪儿下手。”何久此时异常尴尬,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香香羞笑低语:“笨死了,久哥哥,这是腰带,这有个扣儿,可以解开……”
话落,她将何久紧紧搂住,甜甜地问道:“久哥哥,你说下辈子我们还能做夫妻么?”
“来生若见不到你,我就不娶。”
“久哥哥,我把身子给了你,你当真会永远永远,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人么?”
“我发誓,永远只爱你一个。”这娘们简直啰嗦的要命。
“久哥哥,我把身子给了你,这同心蛊就再也解不了了。你真的想好了?”
啰嗦啊啰嗦!
何久哪里知晓其中含义,此时的他已是箭在弦上,只有低头前进的份,闻言抬起头来,说了一句让她感动的稀里哗啦的话:“纵然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陪着你。”
香香听得心儿都醉了,环着他脖子的双手软软地松开,羞涩地闭上双眼,羞红着脸任他剥去自己的衣衫,浑然忘记了这是夯吾寨最忌讳的事情。
“久哥哥,我怕……”
“怕啥?我爸妈也是这样的。”
“久哥哥,先关灯……”
“关灯做啥?我爸妈也是这样的。”
“羞死了,久哥哥,快给我被子……”
“盖被子做啥?我爸妈也是这样的。”
对话戛然而止。两人四目相对,彼此会心一笑。
他即将由一个男孩变成一个男人,而她,也将由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
从此以后,他将承担起作为一个丈夫的责任,呵护她,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从此以后,她将承担起作为一个妻子的责任,照顾他,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香香将姑母给的药悄悄塞进枕头底下,她不仅想做他的妻子,也想做一位母亲,而孩子的父亲,名叫何久。
就在所有美好的愿望即将实现的时候——
“哗啦”!
木床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塌了!
何久的辱骂夹杂着香香的羞笑飘出窗外,淹没在呼啸的寒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