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浦东机场国际航站楼,候机大厅。
欧冠昇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包了整个旅游团带所有工作室的员工奔赴欧洲旅游。大多数人是第一次出国,兴奋得难以言语,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
楠西倒是很淡定,她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看着室外的一架架飞机起飞降落,心底无比的平和。
昨天晚上跟海海通了电话,海海所担心的事情,她自己也担心,但是,这么多人一起出游,欧冠昇应该不会乱来的。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楠西正在想事情,突然传来欧冠昇的声音,她吓了一跳,肩膀很明显地抖了一下。
“吓到你了?呵呵,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欧冠昇关心地问着,径自坐在了她身边的空座上。
“哦,没什么,我在看外面。”
欧冠昇顺势扭头看向外面,有一驾飞机正准备起飞,飞机在跑道上加速前行着,看得人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只见飞机一个弧度往上扬起,渐渐地离开了地面,飞向更高的云层,他又不自觉地舒出一口气,顺利起飞。
多少年了,他坐飞机简直就是家常便饭,除了初次坐飞机心里有些紧张之外,他还从来没有此刻这般心情过。原来,驻足停下来看看飞机的起飞降落,也别有一番风味。
他的视线又转回到楠西的脸上,问:“怎么不跟同事们一起坐?你跟他们……相处得不好吗?”
楠西看了欧冠昇一眼,又看向聊得正欢的同事们,她笑笑说:“上班这段时间让我终于明白了,跟老板走得太近也不好。”
欧冠昇也笑了起来,“得,这事还赖我……他们都是很有经验的设计师,跟他们处好关系对你会有帮助,趁这次旅游,好好跟大家相处,我相信你会做到,而且会做得很好。”
如果不去想他背后的黑暗,那么,他的确是一个阳光向上的老板,有野心,有抱负,有思想,有很多很多值得令人学习令人尊敬的优点。
“谢谢,承你吉言。”
欧冠昇定睛看着她,眼神中透漏着无限的柔情,这是与他平时冷毅的模样完全不同的。楠西没有直接回避,只是微笑的嘴角慢慢凝固了起来,有时候她真的想问一问欧冠昇,他到底喜欢自己哪一点,她可以改!
他的脸依然那么紧致,这么近的距离看他,连他皮肤上的毛细血孔都经得起考验。只有他的眼神,是带着岁月痕迹的,那种眼底的沧桑感无法掩盖。他沉稳、内敛,又那么的自信,所有新奇的经历在他眼里都不算新奇,仿佛已经见识过一切,仿佛能够掌控一切。
“楠西,做人不要事事要强,你是一个值得得到幸福的女孩。”
耳边传来飞机轰鸣的声音,是一架飞机安全着陆了,那是一种踏实安定的感觉。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正好打在他的脸上。楠西忽然觉得心底有一种莫名的小感动。爷爷出事的时候是他第一个赶到了医院,这是她最感动的一刻,之后很多时候,她都因为他的默默帮助而感动。
她能感受到他的真诚,她真想忘了自己来工作室接近他的目的,她无法想象一个私下会给她这么多阳光的男人,会是那么残忍而又无情的恶魔。
楠西又对他笑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睛笑了起来,“好的,我会记住你的话。”
这时,候机厅里忽然走来一个眼熟的女人,她虽然戴着墨镜,但楠西依然认出了她是宁宁的母亲——方婷。
听说卓家的长媳正在打官司闹离婚,而卓群与方婷的婚姻也被大众认为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最真实的写照。虽然消息一出就被封锁,但那些八卦杂志还是编了不少有的没的。
方婷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但令楠西诧异的是,她的步行方向竟然是朝自己走来。
方婷摘下墨镜,朝着楠西微微一笑。
欧冠昇也顺着楠西的眼神回头看去,“哦,卓太太……幸会幸会。”
听到“卓太太”这个称呼,方婷有些不自在,但她依然礼貌地回笑了下,“你好欧总裁。”没有多做停留,她的眼神就转到了楠西的脸上,“何小姐,这么巧在机场遇到你,有时间跟我单独聊几句吗?”
楠西看了一下欧冠昇,得到他的默许,她站起来说:“可以。”
休息区的一个小角落,方婷也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开门见山地说:“何小姐,其实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谈一谈,可是一直都没有这个机会,我要说一些关于卓凌的事。”
楠西有些紧张,桌下的双手一直在搓着衣角。
“你们的事情我听宁宁说了,你的想法和态度我也知道一些,你放心,今天我不是来劝你原谅卓凌的,而是想给你讲一个故事。”
方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今天终于有勇气抛开一切的繁琐离开上海,什么顾及都没有了。
“卓凌是卓万年的私生子,他是八岁那年才被卓家认了回来。八岁以前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单亲孩子,跟着妈妈在伦敦一起生活,他的妈妈就是他的依靠。但是有一天,有歹徒闯进了他的家,玷污且杀了他的妈妈。”
“……”楠西瞪大了双眼,伸手捂住嘴巴,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些,原来卓凌小时候,也有这么惨痛的经历。
“一切灾难都源自那个晚上,年仅八岁的卓凌亲眼看到自己相依为命的妈妈被歹徒杀害,他愤怒至极,拿了刀,趁歹徒不备将刀刺向了歹徒……卓凌,是卓万年从伦敦的少年监狱里带出来的,原以为认祖归宗也算圆满,但他才出了虎穴又掉进了狼口。”
“你知道卓凌从小是怎么过来的么,蔡念兰无数次的陷害他,狠了心要将他置于死地,他们那种人家想要杀一个人,简直轻而易举。卓凌每天都活在刀刃上,他每天都活得提心吊胆。所以,他从小就没有朋友,也不相信谁,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权力,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权力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