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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子

极武大陆,强者林立。四大神兽,镇守八荒四海。

青龙在东,镇守天地。白虎镇西极,朱雀镇九州,玄武镇四海。

悠悠人族,强则和林立。人族势弱,但有五大强者屹立于世界之巅。此乃人族立足之本。

西边桑林,有一枪皇,一杆金枪,天下无双。

天南帝国,有一剑帝,三尺青峰,万古流芳。

北方大漠,黄沙遍地之下,有一刀皇,苍生俯首。

天地之东,一戟横四方,镇压万族强者无法抬头。

天地中央,一做寒山,一间古寺,此为拳皇,一双肉掌堪比神兵利器。

北方冻土,青州地界。

大雪纷飞。几只飞鸟伴着鹅毛大雪飘扬在江面上,于寒风瑟瑟中翩翩起舞。而太阳也在这时候跳出来凑凑热闹,银装素裹之中多了一份温暖的美景。让人在感叹晚冬的雪总是那么的美的同时又在瑟瑟发抖。

玄江古镇,一位少年郎顶着寒风瑟瑟奔走在街道上面。手里拿着的是一封封信件。每年寒冬,总有那么一些热泵需要前往百里之外守护边疆。

那座城叫守望之都,之所以叫守望之都,那是因为这里可以看到回家的方向,而始终不能回去看一眼妻儿老小。因为站在这里可以确保他们平平安安的过一个年。守望之都的再过去的北部区域就是就是大名鼎鼎的妖兽山脉大黑山。

守望之都的人每年都要和进犯人族领地的妖兽进行厮杀,每年都有人死在了这条路上。送回去的只能是自己的骨灰盒其他的一些遗物。

每年的这个时候,临近除夕,大多数的人都会往家里寄一份寄托思念和保平安的平安家书。但是也有那么一些是寄回去的遗书,骨灰都没有的遗书,因为死了也就死了,成为妖兽肚子里的粮食。

少年人拿在手里的是一些家书,也有一部分是阵亡的将士寄到家里的遗书。对于家书少年会立即送上,对于遗书少年会等到来年再送到家里。

规矩自然是少年自己定下来的,他今年少年十三岁,也送了六年的家书。

每年送家书的时候,都是少年最难受的时候。

一整天下来,遇到主人家开心的时候他就开心,遇到主人家哭泣的时候他就哭泣。

少年名为陈武,是镇子西边铁匠的儿子,但是谁都知道,他是拣来的。据铁匠说是因捡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身上带着的一个玉牌上面刻着一个武字,所以少年就跟着他姓的同时右带着一个武字。言简意赅的取名陈武、

陈铁匠是镇子里的大善人,平时家家户户的套农具还是兵器都是出自铁匠之手。只需要你带上一块铁,还有几两银子,就可以得到一把趁手的农具或者其他兵器。无论那家有一点点事情陈铁匠都会主动的帮场子,一来二去,认识他的也就更多了。

而铁匠也是个可怜人,自己的孩子早年死在了守望之都,尸体都没有一个。之后自己的妻子因为伤心过度没两年也跟着去了。

因为出于对妻子的忠贞老铁匠也一直没有再娶。后来在雪地里捡到了陈武,便是把陈武当成自己的亲儿子来养,这是他给他自己养老送终的,也是为了传承他的手艺而存在的后人。

每年,每到这个时候,小镇上每家每户每年都得轮着出一人前往北方的守望之都去抗击妖兽,之后就需要一群人去守着那座城。守城的需要九个月,抗击妖兽需要六个月。

今天是隔壁镇子选拔人的日子,也是领取家书的日子。每年都有本镇上的人去帮忙挑选一些青壮年征战守望之都。自家有人征战在外的就不需要出去了,只需要在家等着有人把家书或者遗书送到自己的手里就行。或许家书没有,只有一句话或者一个希望。无论有没有收到,都可以安安心心的过完这个年。

但总有那么一些收不到家书的,整整一个年夜饭都吃不下去,大家都知道死亡以及袭来了,只是在心里骗自己说家里出去的人还活着,但谁又知道呢?

守望之都到这里五百里的距离,可以困住大多数的人,每年送回来的家书都有一部分缺失,但是缺失的一部分都有缺失者的姓名。

没几家了,少年郎心里想着早点忙完就可以带着妹妹出去吃一顿好吃的了。

搓了搓冰冷的双手之后,少年郎继续背着信箱前行。天更冷了,一个小女孩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轻轻的抱住了他。

“青儿,你来了?”少年亲切的生音回荡在瑟瑟的寒风中,几乎不用什么思考,也不需要新分辨什么,他就知道身后的人是他的妹妹。

“嘻嘻,我想哥哥就来找哥哥啦。”年仅六岁的小女孩炸着,两个大大的辫子,一双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看着陈武。

陈武低下身子,亲切的把她抱了起来。一脸溺爱的问道:“你告诉了爷爷没有?”

“我跟爷爷说啦,爷爷让早点回去吃年夜饭。”小女孩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对着搂着少年脖子说道。

“啵唧……”

陈武一脸宠爱的亲了一口怀里抱着的青儿,顺手吧那双冰冷的手穿过衣领,放在自己肚子上,冷得陈武一阵哆嗦,咬了咬牙说道:

“把手放我怀里捂着,没多少了,我们早点发完就回去了。”

青儿非常懂事的硬生生把手从陈武的肚皮上扯了出来,跳下陈武的怀抱,坚持着要自己走。陈武拗不过她,只能一只手牵着小女孩,一只手不断的从箱子里拿出一封封信件开始寻找接收的人。

忽然之间,一封灰白的信件落在他的手中,看着后面的一行字他的眼眶立马就通红了起来——陈平安留寄陈武,留寄青儿。

下意识的把信件放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妹妹,还有家里的老铁匠,眼睛变得通红。

“哥哥,怎么了?”青儿一脸奇怪的问道:“哥哥的眼睛怎么变红了啊?是不是被风吹的?”

“哥哥没事,哥哥有点冷。”说着就把青儿报了起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面,而自己则在偷偷的举起袖口抹着眼泪。

“哥哥干嘛要抱我啊?”天真烂漫的青儿问道。

“因为啊,哥哥就是要保护妹妹的啊。”

……………………

少年的身影渐行渐远,呼啸的寒风见证着这一句不知名的诺言——哥哥就是要保护妹妹的啊。

夜里,饱含着伤痛的陈武回到了铁匠铺里面。

跟在一旁打铁的老人说了一声之后就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抽拉这风箱。

老人是铁匠的父亲,今年轮到铁匠去守望之都抵抗妖兽。所以就让老人来替他守着这个铁炉,但没想到一区不复返,回来的只剩下一封遗书。

陈武不敢跟老人说,也不敢去打开它。虽然自己是捡来的,但是对铁匠就像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但是现在铁匠走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自己该做什么。

只得在一旁低着头,拉着风箱。

呼啦呼啦的风点燃了炉子里的火,陈武的视线渐渐模糊了。

一滴滴眼泪流了下来,但都被他藏了起来。他不敢让老人看到自己的表情,因为他很怕。

“咳咳咳。”老人的咳嗽声想起,陈武赶紧起来,顾不得悲伤。陈武连忙的扶起老人,但见老人的面色苍白。

老人看向陈武,一双眼睛之中好似看到了什么一样。

“哎……”一声叹息之后,老人佝偻着身子朝着房间走去。

陈武不语,站在原地的她不知所措,忽然一声呼喊传来:“哥哥…………”

他赶紧朝着后院跑去,之间后院之中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一些杂乱的床铺。还有桌子上的半个烧饼。陈武回头寻找,口中喊道:“青儿,青儿,是你在叫我吗?”

但是无论他怎么喊,都找不到小女孩的半点踪迹。他不敢知道小那边还去哪儿了,智能到处自己寻找。柴房,灶台,卧室,到处的寻找一番之后只剩下少年的哭声。

半晌之后,陈武回到房里,只见老头倒在床铺上面睡着了。

桌上摆着一封泛黄的书信,看起来和陈铁匠从前线寄来的遗书差不多。

陈武的眼泪再一次从眼见露出来了,只剩下一声声抽泣生回响在房间里。

……………………

第二天夜里,过来拜年的人发现了这家人的异状。床上的陈老头已经僵硬了。

而他躺在地上,怀里抱着几封皱巴巴的带着眼泪的信,还有放在衣服里面的那半块烧饼。

镇子里懂治疗术的老人催动灵力,唤醒他身上的生机,没一会儿,少年从梦里挣扎着醒来了。

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找青儿,不顾身边众人的阻拦,跌跌跌撞撞的他在周围找了一圈又一圈。一声声的呼唤,回响在空旷的院子里。

终于,他又倒下了。双眼闭合之间,又有一个老人上前去为他治疗。

众人无法想象,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在一夜之间支离破碎。

醒来之后的陈武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没家了,他再次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眼泪映照着火光,散发着一丝丝的焦愁气息之中点亮了陈老头的躯体。慢慢的随着陈武的留念化作了一捧灰白的碎渣。

………………

两天之后,从悲伤之中醒过来的陈武开始翻找老铁匠留给他的遗物。

一把漆黑的锈剑,一块灰白的矿石。还有两本书籍。

青儿还活着——镇子里的老人看到他从南边出去了。还有一个宫装的老夫人牵着她。

一般情况下,只要陈武还有一丝丝理智就知道这是假话,但是他现在除了宁愿相信这下假话也要去寻找青儿。因为哥——哥哥是要保护妹妹的啊!

次日,陈武灭了灶台上的火,关了门,出了小镇,迎着风雪,一路向南。

按照村里老人们的说法,最后看到青儿离去的方向正是往南走。

想想也是对的,只有南方才有富贵人家。

而南方苦寒之地整个北边除了守望之都好像没有了其他的,也有那些所谓的大宗门。

不顾众人的阻拦,陈武朝着南方的大道上一路前行。

小镇后面安安静静的,时不时的有一双双眼睛透过窗户看向风雪中的少年。

一声声叹息随之响起,但却无人前去阻拦。因为他们都知道,与其让他在这里一直饱受折磨,还不如让他早些上路。

…………

风雪好大,单薄的身体被吹的跌跌撞撞的,但方向一直不曾变过。

青儿,是他唯一的亲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只剩下妹妹了,其他的人都走了。

他的路好像也只有这一条单行道了。

抬了抬头,看看远处耸立的山脉,这是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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