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饭局里周怀瑾都有点心不在焉,周家的事情他知道一些,但是不是完全了解。
他只知道伯父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伯母离开了周家。
江寒烟,她现在过得还好吗?
“怀瑾,在想什么?”坐在旁边的女人攥了攥他的衣角。
“没,抱歉我出神了。”
饭局继续进行着,气氛很热闹但是周怀瑾没有融入。
......
江寒烟确保两人已经走远了才出了店门,她为什么要躲?
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大概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现在的不堪吧?
手机在这个时候又响了起来,她接通。
“在哪?”男人声音里有着疲惫。
“还在外面,准备回去了。”
“嗯,注意安全,晚上我有会要开就不陪你吃饭了。”严盛爵揉了揉疲惫的眉心。
“好,早点回来。”
一个人没什么好逛的江寒烟便打电话给司机让她带自己回去。
回到家里坐在柔软沙发上的江寒烟也有些心不在焉,她跟他感情应该很好吧......
真的是郎才女貌啊,女孩跟曾经的自己一样,看上去就张扬骄傲。
没什么好说的,她只祝他找到自己的幸福。
即使是一个人在家,陈妈也准备了三菜一汤,她吃着可口饭菜心里却总觉得有些苦涩。
“江小姐,是饭菜不和胃口吗?怎么在发呆?”陈妈有些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这才回过神来,摇摇头:“没有,很好吃。”
看着明显是心情低落的江寒烟,陈妈也没再多说什么。
一个月前江寒烟就来到了庄园,第一次见江寒烟她就对她有种莫名的喜欢。
眼缘这个事情,很难说清楚。
她不知道少爷跟这位小姐是什么关系,她只知道少爷对这位小姐很好。
曾经少爷是很少在家里吃早餐和晚餐的,总说工作忙在公司吃。
自从江小姐来了以后他几乎很少缺席,而且少爷对这位江小姐很亲近。
两人看上去很像是情侣,但是两人之间的氛围好像又跟情侣之间不一样。
要是具体来说,总觉得江小姐对少爷有些疏远,有的微小细节是不会骗人的。
......
严盛爵工作了一天几乎没有停下来一刻。
中午就没怎么吃,已经到了快八点了,晚餐已经放凉了但是他还是丝毫没有要动一口的意思。
特助蒋竟航敲门进来汇报即将到来的会议,即将出去的时候看见茶几上还没动过的晚餐善意地提醒道:“严总,注意身体,我再重新给你准备一份晚餐。”
他摆摆手:“不用,会议马上开始,你先去准备。”
“可是......”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是。”
他不是一个很近人情的人,甚至说是一个有些冷血的人,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他都能狠得下心。
但唯独对江寒烟,他会付出自己所有的耐心和柔情。、
等到会议开完,已经是将近十点,窗外灯光璀璨,车水马龙。
处理完工作之后已经是十点半,他回到家时女人已经熟睡。
她的睡颜很恬静,看上去整个人都是柔和的。
他轻轻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摸了摸她如孩子般光滑细腻的脸蛋。
洗浴完轻手轻脚地上床,他用结实的臂膀搂住她,闻着她身上独特的香味渐渐睡去。
一夜好眠。
这次她醒的比严盛爵早一些,是被尿憋醒的。
外面天气很好,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了。
她洗漱完坐在白色的吊椅上看风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门被打开一道影子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住。
男人从身后走来,从她的角度看去就像他周围被镀上一层金光。
那一刻,这世间仿佛没有比他更加亮眼的东西了,江寒烟看得有些失了神。
“怎么了?”
男人的话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有些羞赧地低下头,小声地说了声:“没什么。”
“下楼吃早餐吧。”她说着就要走。
严盛爵拉住她的手,顺势把她拉入怀中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中。
他这是怎么了?最近为什么总是喜欢抱自己?
过了一会他才松开,拉起她的手往楼下去。
早餐一直很丰盛,有中式的还有西式的。
粥、灌汤包、糕点、三明治等等。
吃完早餐严盛爵便赶去公司。
他眉头一直紧锁着,不难看出他心情有些不快。
最近母亲病情又恶化了,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
“去菲尔斯医院。”男人声音很冷。
“好的少爷。”
行事了一段路程之后,白色的迈巴赫在a市最顶级的私人医院门口停下。
这家医院是以治疗心理疾病而出名的,当然光是有钱还不够,没有一定权势是抢不到住院资格的。
严盛爵轻车熟路地来到孙沛的病房。
“妈,我来看你了。”男人声音比平时要有感情些。
“盛爵,你让妈出院吧。”女人憔悴得不行,乌黑的眼圈十分明显。
她整个人都是萎靡不振的样子,完全没有了曾经自己记忆力鲜活漂亮的样子。
严盛爵坐到床边拉起她的手:“抱歉妈,在这边你的病情才能得到缓解。”
“不,就让我走吧,求求你了盛爵。”说着她情绪就开始有些失控,整个人像是有些发狂似的摇晃着严盛爵。
他眼里满是心疼和自责。
护士注意到了动静,让严盛爵先出去,让孙沛服用药物之后她情绪才算稳定下来。
“妈,你配合治疗,好了我马上来接你回家。”
“......”女人呆呆地坐在病床上没有说话,像是个没有感情的娃娃。
他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站在原地注视了她良久才走。
严盛爵的眼神里全然没有了刚刚的情绪,而是替换成了一种让人觉得害怕的怨恨在里面。
要不是那个男人,母亲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要不是那个男人他又何必透支自己的生命把所有精力放在工作上?
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生父亲严全!
自从几年前他把另一个女人带回家那天起,他就已经死在自己心中了。
他永远不会忘记跟母亲艰难度过的那三年。
是他夺走了属于母亲和自己的一切,是他造成了现在的一切......
严盛爵眼神冷酷狠戾的让人觉得可怕,他双手紧紧握拳,上面的青筋暴起微微有些颤抖。
严全,你会后悔做过的一切,你夺走的东西我会让你千百倍的返还。
这是从他25岁那年就一直埋在心底的执念,时至今日,他终于可以慢慢实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