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么猛烈的爆炸竟然还没有干掉这东西?
我相信这个玩意是有大脑和神经的,要不然刚才的爆炸的时候为什么所有的触角都伴随着机能丧失?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本体被破坏的触角们应该已经变成死物,之前的战斗中也说明了这一点。他们在脱离身体之后顶多只能像是壁虎的尾巴一般蹦跳几下。
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它们竟然这么快就生长出了完整的神经结构,成为一群独立的个体。
心中这么想着,我却惊骇地看到它们开始肆意生长着,有的在体侧生出多肢,有的在体表生出硬甲,有的甚至分裂成无数小个体,密密麻麻铺开来一堆。
疫人士兵们惊叫着,却又悍不畏死地扑了上去!手中的*****吐出长达十米的火焰,将那些诡异的生物置于炼狱之中。
我们没有功夫去管他们,抬着向慈匆匆穿过眼前唯一开放的防火闸。医生已经在门口等候,向慈被几个人接了过去。
封严就在外面,看我出来问我,“里面是怎么回事?”
抬起头来,却看到他一脸见到鬼的表情,“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
说着我就伸手摸了一下,却感到摸得地方火辣辣得一阵疼。
皮肤的手感变得非常奇怪,不光皮肤本身坚韧似牛皮,而且在皮肤下面仿佛和肌肉之间有一层游离的液体,一动就疼。
这下子把我慎得不轻,之前在那怪嘴中的情形一下子浮现在脑中,难道为了抵御那些东西的攻击,我也发生了变异?
“四安,你没事吧?”封严问道。
“没事!”我摆了摆手,心说这是自己变出来的,应该会自己恢复,不会有什么影响。
这时旁边又有一大群疫人跑过去,个个背着个大包,手持*****。
我看了他们一眼,赶紧对封严说:“不要再朝里派人了,马上把人撤出来,封闭防火闸!”
“为什么?”封严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还是挥手让那帮疫人停住。
“那些不是我们所能理解的了的东西,只能封闭起来烧!”
“封闭起来烧?”封严没想到我这么狠,有点傻眼。
“对,必须封闭起来!”我强调道,“准备所有燃油,从消防喷口灌入,点起火来再想办法!”
就在这时,那个被封严打发去撤人的疫人跑了回来,“人,人都死了!”
“死了?”封严傻了眼。
我赶紧道:“马上通知闸门关闭,所有人防好闸门!”
那疫人道:“已经通知了,但是控制系统突然失灵,可能和高温有关!”
这都是什么事,我发泄似的瞪了那个报忧的疫人一眼,转身对小花道:“小花,去吧闸门扳下来!”
小花毫不含糊,应了一声就跑了过去。
这闸门自然是很高,但是此刻已经降下来很多,离地却只有一米五不到,正是个最难发力的高度。再加上一干疫人已经在闸门口用*****阻击了半天,黝黑的闸门上,润滑油早已经蒸腾的干干净净,隐隐透出了一丝红色。
门里已经是一片火海,一人士兵死亡之前毫不例外地都打开了*****燃料罐的阀门。滔天红焰里,鬼影纵横,却无一例外地被门口喷射进来的强劲火焰冲了回去。
小花纵身一跃跳过疫人士兵的头顶,士兵们吃了一惊,慌忙停止射击。只见小花毫不顾忌地双手抓住发红的铁闸门,如山般巨大的身子猛地一折。
铁门上传来机簧绷断的声音,和铁门合死的巨响混在了一起。小花却突然腾空而起,撞翻了两个疫人之后重重摔到地上,双掌一片焦黑,冒着一丝烟气。
原来有一个怪物在铁闸门合死的一刹那弹出一条肢体,将小花打飞,紧接着又被铁闸门斩断。
几个疫人士兵赶紧集火,高温灼得人睁不开眼睛,那半截如同枯木的残肢坚持了短短一瞬就很快化为了灰烬。
格格看了看小花,哼了一声,“没事就起来。”
小花似乎也没有等待关怀的觉悟,自己就站了起来,拍了拍手,腾起一阵黑雾。
我看他没事,也没管他,转身对封严说:“马上调集人手,准备点火。”
又对蒋全说:“开放工事管理权限,调集所有燃料,注入四号区。”
蒋全领命而去,封严也安排了人手去了。完了以后转过来问我,“不用给你找个医生?”
我小心地摸了摸脸,感觉已经好了不少。
“算了,没什么大碍……”
刚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脸色大变。刚才我和小花都沾了一身那些怪物的溶液,基本上相当于在样本中洗了个澡。现在那些怪物是被隔离到了四号区,而我们却把他们带了出来!
“你们都出去!”我对封严说,“隔离这个区域,只留下我和小花!马上!”
“为什么?”封严愣了。
“快走,来不及解释!”我急了,声音特别大。所有接触过我们的东西都带走,马上撤!
小花听我这么一说也是面色大变,低声跟格格说了两句,格格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拉过小阚转身就走。
小阚知道是为了什么,跟着格格便撤了出去。
人很快离开,封严最后走的,临走前问我,“还需要我做什么?”
我想了一下,指了指墙上的消防喷头。
“福尔马林溶液,高浓度的,十分钟!”
封严点点头,走了出去。
看着铁闸门缓缓降落,我对小花说:“咱俩又被关一起了。”
小花没有说话的兴趣,只是盯着慢慢变窄的门缝看。
门缝外面,是格格的眼睛。
我笑了笑,找了个远离四号区的地方坐下。小花在门完全关闭之后又走到我身边。
“你怎么回事?”他盯着我看。
“我也不知道。”我又摸了摸脸,皮下的粘液下面就是肌肉,感觉离得特别近。“好像被那嘴巴叼进去的时候,我的皮肤突然变硬了。就像是皮下组织都变成了皮肤,增加了它的密度了一样。”
小花点了点头,“你的样子让我想起一个人……”
“花渠?”我一下子想到,问了一声。
“对,据说他当时来到我家的时候,身上的皮肤就是你这个样子!”
“这么说……这种东西是他带来的?”我问了一句。
“不知道……”小花靠边坐下,离我挺远。
我看了看他,经过一番恶战,他的白衬衣早就被肌肉撑得支离破碎,只剩下个领子挂在脖子上,特像一午夜牛郎。
“小花,我感觉花渠的名字很熟悉,你是不是曾经给我提到过?”我问了一句。
小花闷着头不说话,突然冒出一句,“你是听二锅头说的,那种莲花叫蕖仙……”
“我那是听王山奇说的……”我很不喜欢听到二锅头的名字,马上纠正道。
话一出口,自己先愣了,蕖仙!
二锅头的故事在我心中不停过着,向慈的话在我耳边响起。
“四安,这个样本里面竟然是半颗种子!”
种子!那就是蕖仙的种子吗?
这一切突然串了起来,蕖仙成为夏家的族徽一定是有原因的,而这种原因就是,蕖仙——向慈所谓的生命之源,正是那仙丹的主要成分,也是人类世代传承,保种族永生的关键所在!
花渠从哪里来,竟然把蕖仙带到了这里?
“小花,你知不知道花渠的来历?”我问了一句。
“不知道,不是说了,他从那个门里出来的!”
“那个门通往哪里?”
小花看白痴一样看我,“你觉得我会知道?”
我不说话了,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启动那个门过去看看。
这时四号区传来一阵轻微的爆炸声,我知道应该是开始灌注燃料了。
盯着铁门看了一会,却又没了动静。我有些不解地看了看小花,小花摊了摊手。
又等了一会,我们这边的消防管道开始流水,一股强烈的汽油味蔓延开来。开始的一点汽油很快流尽,紧接着淌出来的是福尔马林溶液。
“过来一起洗洗!”我招呼了小花一句,站到了喷洒着福尔马林溶液的管道下。
闭上眼睛,体会着身上轻微的刺痛,我还在惦记着四号区的事。为什么刚开始燃烧就没动静了,难道说又有什么变故?
福尔马林溶液的流量很大,很快地面上就积了一层。我确定全身的细节已经被冲洗过,脱下衣服来拧干。
铁门打开,封严出现在门口,递给我一条毛巾。
我一边小心擦着脸和头发,一边问:“四号区怎么回事?”
“缺氧!火烧不起来。通风设备不敢用,还在封闭状态。我们没有足够的还原剂添加。”封严道。
我看了他一眼,心说这五大三粗的还知道还原剂,“没有别的办法?”
“正在研究……”封严很无奈。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情况不好,有些怪物开始挖地,看情况困不住多长时间!”
“走,去看看。”我心中一阵焦躁,把毛巾甩在地上,跨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