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人好像特别喜欢等待时机,上次要等待格迦,这次要等待什么?
并不难猜,我已经料定了他就是田甜的人,所要等待的无非就是所有人都进入这里的时候!
虽然知道了他的打算,但是想找到他却并不容易。从他的行事来看,这个人一定是个非常谨慎的人,没有把握的事决不会去做。
他本来可以非常方便的引出实验室中的样本,把整个工事变成死地。从效果上来看都是一样的,只是灭绝疫人的时间会变长。
但是他却选择了等待时机,追求最大的把握。这样的人很可怕,再加上本身就有功夫,在这个庞大得可怕的地下工事里,想找出他并不容易。
带着照片的通缉令已经发布到了工事的宣传系统上,那张有些阳光的年轻脸庞在工事内随处可见。我们没有别的法子,接下来能做的事情只有等待。
我决定趁这段时间跟向慈探讨一下。
疫 人们匆匆离去,我看看周围没有外人,便对向慈说:“向市长,关于这项研究的事情,我想跟你谈谈。”
听我提到研究的事,向慈显然有些意外。
“哦?谈什么?”
我考虑了一下该从哪里开始,。
“是这样,封严告诉我样本丢失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为了让他重视起来,我告诉他那件生化武器不是最终定型的产品,危险性很大,如果泄露整个地球的生物全都会受影响。”
向慈笑了起来,“你这样说也太夸张了,他会信?”
我正色道:“并不夸张,那个样本的恐怖之处你应该比我更明白。”
向慈看我说的严肃,也重视起来,低头沉思一下道:“你说的不错,样本若是扩散出去,整个世界都会重新洗牌。”
“而且我并没有骗封严,那个样本其实就是我们所说的那个生化武器!”
““你什么意思?”向慈脸色一变。
“就是这个意思……”我把之前我们推测的内容给她说了一遍,一边留神看她反应。
向慈听我说着,脸上一片漠然。
我心中叹息,virus张说的果然不错,向慈在这方面的确是固执的厉害。
越是这种淡漠表现的人就越难说服,若是表现出烦躁或者愤怒还好说,但是像她这样的反应,只能说是自信固执到了一定程度,所有的反对意见对他们都是浮云。
“四安,你说的一切只是推测,不是事实!”向慈听我说完,开口道。
“向市长,所有的推测都是建立在事实的基础之上的,你不能否认这一点!”
“我说的事实是科学研究的成果,而你说的事实只是一些表象。表象永远不能代表本质。”
“但是科学研究的也是表像,你不能否认所有胡本质都是依照表像研究出来的。”我说完这句,突然感到有些脱离了重点,掰了摆手道:“这些不是重点,你应该很清楚我所说的是对的,到底还在坚持什么?”
“科学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这种基因的活性和他的机制我们都不了解,两相结合会不会回到原点我们并不知道。更何况……”向慈说到这里顿了顿,“还是刚才的话题,你只是推测,根本就无法证明格珈和疫人的感染因素出自同源。”
“风险太大,这些证据已经足够了。”我仍然在劝着。
“等到最终结果出来,这一切就都会得到证明了。你放心我不会让它们失去控制!”向慈点点头,像是重新肯定自己的话。
我知道已经无法再劝,向慈已经做出了一些让步,这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再说她所说的处理方式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谁也没有把握确定情况就会是我所猜测的那样,做出来试一试应该是最稳妥的。
当然,也是最危险的!
向慈没有在说什么,又跑去实验室清点仪器了。virus张用一种了然的目光看我,似笑非笑的。
我刚要说点什么,一声类似爆炸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吓了一跳,赶紧朝声音来处跑,却见到尸体堆里颤微微站起来一个人,双手自肘往下全不见了,几条筋络却还耷拉着,离得这么远还能看出来抽动。
这不就是那个疫人吗?
爆炸声吸引了不少人,好几股搜索堆都在超这边赶来。迩哪个疫人却像是没有察觉一样,丝毫没有逃走的意思,只是嘴里不停叨念着什么,看起来神志已经不正常了。
我突然想到那份样本,赶紧朝钱跑,刚跑了没两步,一条粗大的触手突然从尸堆里扬了出来,将那个疫人挑起足有十多米高。
那疫人毫无知觉,像个布娃娃一般在空中翻滚着,却又被另一条触角当胸击穿。
我看着那具穿在触角上的尸体慢慢变小,逐渐贴合在触角上,这才反应过来。
虽然疫人还没来,但是样本却已经提前泄露了!
越来越多的触角从尸体堆中伸出,不停攻向四散而逃的疫人。而那庞大的尸体堆也在不断的被融合,几条带着木质感觉的根须从中钻出,像是寻找什么东西一样四处拍打着,最长的一根已经一头扎到另一堆尸体中去了。
我看了一眼那尸堆中已经可以看到的斑斓肉体,砖头就跑。virus张比我快,已经一头扎到实验室里去了。
他要去救向慈!
咬了咬牙,我守在了实验室门口,小阚等人也跑了过来,我知道他们绝不会抛开我自己走,也不矫情,举枪为他们掩护。
这个巨大的怪物攻击方式极其类似于我在建木上遇到的那个怪物。无数的触角从身体上蔓延开来,如同长了眼睛一样向所有的人卷去。
小阚他们背后正有这么一条,我的子弹纷纷从他们身边掠过,尽数打在那条粗如水桶般的触角之上。但这种攻击却毫无用处,那触角几乎连痛感都没有,顶着弹雨如巨蟒般冲着狂奔的他们袭去。
没有弱点!我没有停止开枪,心中却一片冰冷,终于一声空响,子弹打空。那触角离小阚只有一步之遥。
就在这时,小花却突然停住脚步,转身欲扑,一身肌肉高高隆起。那触角似乎察觉到了小花的敌意,马上调转方向,向小花袭去。
小花如山静峙,触角势若奔雷。就在双方马上就要接触的一刻,那触角却毫无可能地向下一转,瞬间将他卷住!
格格回头看到,悲号一声,也转身朝那触角奔去。刚跑了没两步,小花却大喝一声,赤手空拳将那触角撕成了两半,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触角的断面冒出大量的粘液,空气中一股极为难闻的味道在蔓延。那条被撕下的角尖却如同壁虎的尾巴,在地上不停弹跳。
格格看到小花落地极为惊喜,冲上去要抱他。小花却喊了一声,转身就跑。
我知道小花是怕周身的粘液感染了格格,心中赞叹,脚下发力也朝那边跑去。
在和小阚交错的一刻,我喊了一句:“去找***!”
小阚没有回答吗,却马上掉转了方向,朝我们住的地方跑去。
之前我们整理的东西里面就有大量的武器装备,其中对付格迦特别有效的燃烧榴弹占了一大部分。我让小阚去拿的就是这种东西,这些东西从部队调来之后已经装车,车就停在我们住的地方。
那条触角肯定不会因为这点小挫折就放弃,断面迅速收口合拢,一排排尖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顶端生成。虽然这样,它却并没有耐心等待肉体武器的长成,而是马上又发动了攻击。
小花面对再度袭来的触角,怒目圆睁,浑身肌肉隆起,背上纹身舒展聚集,如同活过来一样,越发狰狞可怖,威风凛凛状若天神,
那触须不能思考,当然不会被小花气势震慑,甩了甩生满尖刺的头,沿着一道浑然天成的弧线向小花当头砸去。
我正好跑到了小花旁边,抽出定光剑便要招架,那触角微微抖动一下,一根尖刺顺着我的空当如同毒龙般直刺下来。
我看的清楚,脚步一滑想要避开,却发现脚下不知被什么牢牢抓住,不能移动分毫。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我就要被这尖刺扎中,却被小花一脚踢翻在地。我伸剑斩断脚下捆着我的那半截触手,猛地就地一翻,那根尖利的长刺就悬在我的脸前!
小花一手抓住一根,已经把触角架住了。
我没有丝毫犹豫,抬手就是一剑。大量腥臭难闻的粘液劈头盖脸地倒了下来。我赶紧闭上嘴巴,眼睛却努力睁着,企图看清自己所造成的伤害。
巨大的创口瞬间变成一张巨嘴,随着触角的下弯张开,我反应不及,眼前一黑,上半截身子被那触角含入口中!
周围全是粘腻的液体,这些液体就像是有生命一样,纵使我紧闭住嘴和眼睛,但还是硬生生撑开我的嘴唇和眼皮,拼命朝里钻。
身上的衣服也瞬间被浸透,我感到周身一阵刺痛,似乎有无数的微粒在冲击我的毛孔,捣烂我的皮肤。这种集群的冲击对我形成了极强的压迫,胸中一口气被硬生生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