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这片空间已经成了另一个样子。也许是定光剑那一转,也许是在别的地方触动了什么机关,原本空寂的宇宙不知不觉的变成了一个奇异的世界。
那些盘旋不休的大小平台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巨大的平台,从上到下被那棵巨树贯穿。而原本发光的平台却在空中排成一行缓缓轮转,恰如日月星辰。
我们应该是从最顶层的那个平台下来的,爬的时候感觉无比的漫长的路,但此时看来也并不是太高,在微光下还能隐约看到,至于山顶可是完全看不见了。
我估计我们现在应经是在地底很深的地方,这么闷热,周围的山壁中可能就有岩浆在流动。我回头看看那道门,门缝里的黑暗似乎都在朝外渗透,显得诡异异常。
刘东西似乎刚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推了推门打趣道:“也不知道谁进来不关门,白白便宜了我们!”
我还沉浸在这种震惊中,只是漠然的看了他一眼,突然脑中一道闪电穿过,无数的疑问瞬间充满了我的大脑。
是谁建造了这座门?这门会通往何方?这棵树难道真的就是建木?上面的废墟莫非就是诸神的世界?那么究竟是谁从这扇门里进来,毁灭了这个世界?
我似乎感到腰间的定光剑在颤抖呜咽,我惊恐地回头,仿佛那个进门不关门的家伙就站在我的身后!
当然身后是空空如也,但我对这扇门却感到了极大的畏惧,我不知道门后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更不知道我们两个人会怎样被这扇门吞噬。
刘东西完全没有这些顾虑,伸着手跟我要警务通,说是要做两个火把。我递给他问:“这个地方你能用什么做火把?”
他指指我的甩棍说:“不好意思安哥,还是得用你的东西。”我看看两人身上别无长物,这周围全是一片乱石,也没有什么树枝之类的东西,要做火把的话也只能用我的甩棍了。
这个东西是我惯用的家伙,本不想给他,不过既然我们要进去,摸黑肯定不行。我们身边就只有它和定光两件东西,我舍不得用定光,这么好的剑退了火太可惜了,无奈只好把甩棍递给刘东西。
刘东西冲我笑笑,手脚麻利地用身上衣服缠了个火把,包上把手递给我。我接过来看看做的还挺不错,原本把手上的橡胶被割成条缠紧在头上,拿着挺顺手不知能不能长久。
我此时还是不想进去,刚才的感觉让我很不安,于是我问刘东西:“这个门就是出去的路吗?”
刘东西蹲在地上拿电池打火,低着头说:“应该是吧,这个地方我没看到有别的出路了。”
我拿不准他到底知道不知道,便又问了句:“这门里是什么?”
刘东西抬头看我,眉毛几乎被完全堆砌到了抬头纹里,“安哥,你问我这个我是真不知道!你也看见了,这个地方完全不合常理,这要是一阴宅或者阳宅,我都能给你算出出口在哪来,但这个地方弄不了,我觉得这个地方早就不在咱们老祖宗那个东西里面了。”
我觉得他说的这些也有道理,在这个神话时代的遗迹里,我想以人类的逻辑和经验去推断这些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异想天开了。
刘东西看我没说话,接着道:“刚才休息的时候我朝四周看了,只有这一个能去的地方,如果说这里不是出路,那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的意思我很明白,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们进这个门是最好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他已经拿到了丹药,只有出去才能算是圆满的结束这件事情。我突然发现,从开始以来,只有现在才是我和刘东西目标最一致的时候,虽然猜忌已深,但现实让我相信他。
于是我点头道:“那我们就试一试,不行再想别的办法,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们一定不能浪费任何时间,我们现在没法补充给养,时间拖得越久越危险!”
刘东西大喜道:“正是这样,我们这就出发。”说罢便揣起刚做好的火折子,麻利的钻进了门。
我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高耸入云的世界,随即踏入了那门内的黑暗中。
我感到门内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刘东西就在我前面两步,我把火把举高,周围骤然变得明亮,我和刘东西四处打量,极力想要看得更远一点,但这点光完全不能刺透这种密度的黑暗。
我们朝横向走,直到看到岩石为止,这里大约有二十多米的宽度,四周有一堆堆地乱石头,头顶不知多高,完全看不到顶。我感觉这也是一条山体裂缝,只是被人在门口加了个门而已。
进门的时候我曾经设想过门内会是一个什么光景,我曾以为会看到黑冰与暗火的地狱,或者是刘燃卿曾经进入的那个地底宝塔般的古墓,甚至一步迈回文明世界。
这些情节都会让这个故事变得超级精彩。可是这里和很多事实一样,这个山洞平凡的让人不愿意接受,不愿意相信在这样一个神奇的地方会用这样的一个平凡的山洞作为结束的出口。
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条通路所蕴含的隐喻味道,后来想起的时候总是不禁感慨这种奇妙的必然,似乎有种始终凌驾于一切平凡的或者神奇的之上的东西,若隐若现,若即若离。
脚下是略有些酥硬的浮土,我和刘东西快步朝前走,这一路谁也没有说话,我想起刘东西之前的遭遇,十分小心地不让身上沾上灰尘,前面的路上没有什么特别,山洞时宽时窄,但都可以很顺利的通过。我开始以为我们能够很顺利的找到那个发着白色光芒的出口,然后狂奔过去,一头闯到阳光里,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可是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似乎更能够促使变故的到来,我听到刘东西的声音:“有岔路!”
山洞在我们面前分出了一个岔路,我们正站在其中一个的前面,要不是火把的光在另一个岔路上打出了奇怪的影子,我们估计就会错过这个岔路,避开这种选择的烦恼了。
“走哪边?”刘东西问我。
我奇怪的看他一样,“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来过!”
刘东西苦笑道:“安哥看你说的,我也没来过啊!”
“你祖宗不是来过吗?留下什么记号没?”
刘东西叹口气道:“安哥,实不相瞒,我不知道先祖是否走过这里,他为何没有透露出去的方法我也不知道,到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