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仔细研究风水,前面大肥却喊了一声,“还有十五公里了!”
这座山峰可能是他们的一个标志物,意味着离那座古墓还有十五公里。这点并不稀奇,可是大肥的声音却有些古怪,前面说过,她的声音是非常好听的,但是这一嗓子却有些怪异,仔细一咂摸好像是她说的话每个字都重复了好多遍一样!
似乎所有的人都感到了其中的怪异之处,诧异地看向大肥,而大肥却有些惊慌地左右张望,见了鬼一般。
因为进山已深,远离了格迦聚集区,所有的人都没有戴防毒面具,所以这种情况绝对不是无线电干扰能够解释的。搞不好王山奇真的说对了,特殊的地形造成了声音的反复,而昨晚那噪声的来源,便是此处!
二锅头在那边咋呼,“都别乱,这是回声!”
果然,他的声音也变成了这样古里古怪的腔调,这下子再没人担心什么,好几个人还觉得这样很好玩,不停地大呼小叫。
我听着他们的鬼哭狼嚎觉得有些不对,回声谁都听到过,一般来说都是整句话的重复,绝对不可能像这样把每个字都单独重复一遍,但是好像也不是不可能,我自己琢磨了一下,很快就想乱了套,干脆去问王山奇。
王山奇正在那里颇有学者气质地拧眉思考,看我过来,先开口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不对?”
“废话,当然不对,哪有这样的回声?”
“也不是没有,”王山奇摸着下巴,“严格来说也算是回声,但是要形成这样的回声有两个条件,一个是延缓每个音节点的反射,同时又要加快整个句子的反射,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我听他这么一说脑中一亮,科学家就是科学家,我琢磨了半天没思想出来怎么表达,人家一句话就妥了,“这怎么可能,完全是矛盾的嘛!”
“要是传播过程中有两个不同的反射过程呢?第一次反射的时候拉长句子,第二次反射的时候加快频率?”
我想不明白这该是什么样子,但是很敏锐的认识到他要将谈话拖到我不懂的地方去,便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会不会是空间压缩和空间释放同时作用的结果呢?”
王山奇丝毫没有听出我话语中的意思,想了半天来了一句:“你能不能详细说明一下?”
我没理他,笑着走了,这种事情不过是一种奇特的自然现象罢了,对我们的行动没有什么威胁,所以我并没有太在意,小阚却觉得很有趣,又不好意思大声喊只是一个劲的拍巴掌。
此后便再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事情发生,山谷不久便又改变了方向,我们在大肥的指引下,选了个较缓的坡再次爬上了山。走了没多久,前面突然大叫起来,二锅头的几个伙计围在一节断崖前面,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一边喊着一边朝后面招手。
我们快步走上前去一看,原来夹杂着砾石和贝壳化石的砂岩中,竟然有几块略微规整的石板斜斜镶嵌其中,这些石板一看就不是自然生成的形状,虽然已经被摩擦的圆滑,但还是能看出明显的斧凿痕迹。几块石板露出来的部分长短不齐却又依次排列,就像是一条道路,朝砂岩组成的山中去了。
二锅头背着手站在后面,施施然道:“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四安兄弟,此情此景可喻我等。”
我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几块石板就是寒山石径,那人家自然指的就是古墓了,但是这么说着总觉得有点慎得慌,只是随口垮了他一句好才情。
反正我们并不着急赶路,这等事情也是极为罕见,索性停下将它挖出来瞧瞧,从这片砂岩形成的年代不知有多么久远,久远到那时候人恐怕还是猴子,这几块石板出现在这里面显得特别不严肃,就跟开玩笑似的。
我看着二锅头的几个伙计凿石头,一边对站在我身边的王大科学家说:“你看,还说没有史前文明呢?这几块石板怎么回事?”
王山奇没说话,我瞅了他一眼接着道:“看这样子还真是条路,别再挖着挖着又挖出辆汽车来。”
“这不一定就是什么史前遗迹,我看更像是栈道……”王山奇捏着下巴道。
“栈道?”我快要笑死了,“你看清楚,这截子断崖离地面也就四五米高,走这里不就行了,何苦走上面?”我指了指脚底下。
王山奇看我一眼,“很难说,太行山的地质变化太大,我们脚下的小山包说不定在当时根本就没有,这篇断崖也得有一百多米高!”
我看了看手表,的确,和山谷中相比,海拔又高了一百米。
“还有种可能,当时这个地方可能是河道或者其他不适合通行的地方,很难说。”王山奇接着道。
这时候已经有一块石板被抽出来了,我凑过去看,只见石板上斑斑驳驳沾满了砂砾,就像是硬从砂岩之中剥离出来的一样。但是这个并不能说明什么,砂岩这种东西本来就有很强的亲和性,天长日久跟什么东西都能黏在一起。
王山奇也凑过来看了看,脸色却有些变了,指挥着人把石板竖起来,围着石板看个不停。
我问他,“怎么回事?”
王山奇没有看我,只是用一种很不确定的声音道的“我好像看到了化石……”
化石?我围着石板周围转了两圈,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处看到半截鱼刺,伸手抠了抠也没抠下来……这是怎么回事?建栈道的时候工人吃剩下的?
“这是什么?”我问道。
“不管是什么这都是化石,是化石年代就近不了。”王山奇喘了两口气,“这个化石特征不全,但肯定是真骨鱼,年代不会少于一百万年!”
“一百万年?”我吃了一惊.
“没错,大约是第四纪的时候.”王山奇道,”那是北京人的时代,是冰川的时代!”
我看着那标志般的半截鱼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么近的面对已知如此古老的人工遗迹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你的意思是说,这东西是北京人搞出来的?”
“我那就是格约数,说不定这化石的年代要远早于百万年,从四百八十万年到百万年都有可能,你觉得一群拿着旧石器的猴子能加工出这样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