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笔记里的记录,那个丹房就在这座山上,就算是笔记不准确,看这山的阵势也错不了。
这山虽然不大,但要要找一个小小的丹房也不是那么容易。现实世界并不像游戏里那些设计巧妙的地图,不管你怎么乱闯,总会走到终点。丹房到底在哪里,笔记上说的也不清楚,所幸这座山上并没有什么大树,放眼望去,一目了然。于是我们打算爬上山顶看看,再作计较。
山并不难爬,到处长满了青草和小株灌木,这时阳光正好,穿行其间也感到几分惬意,不过半个多小时便爬上了山顶。环顾四周,并没有什么房子建筑之类,各面景色十分单调,竟让人有一种人工培植成的感觉。
我对刘东西说:“不对啊,这山上哪有房子你看!”
刘东西皱眉四处张望,“按说不该有错,笔记上就是说丹房就在这座山上!位置是绝对不会错的。”
我心说不会错,但这也没有啊!便问他:“你确定是个丹房吗?”
“应该是!炼丹的地方不是炼丹房吗?”
我一听心中这个气啊!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你给我来了句应该是,便不想理他。可是不理他也不是个办法,于是耐住性子问他,“笔记上的原话是怎么说的?”
刘东西回忆道:“前面的不给你说了,都是定位的暗语,给你说了你也不懂,提到这里的一句是‘丹鼎隐山’,我觉得就是丹房就在山中的意思。”
我想了想,觉得也就只能是这个意思,再有别的意思就有些胡扯了。但是这个山中摆明了就是没有啊!
我不再说话,反复咂摸这四个字,说实话这四个字并不大讲究,真要说节省字数的话丹鼎两字太过于啰嗦,而隐山又有点不明确,就这么个小山包,又不是多深的山脉,你是隐于山上啊?还是隐于山中啊?
我脑子里突然一亮,难道说我们要找的这个丹房或者说丹鼎是在这座山的内部?
我把想法给刘东西一说,他也表示有可能,既然山上没有那就只能去山腹之中找找了,古人在山洞里面建造洞府炼丹的传说也不在少数。我们决定在这山上搜索山洞之类,如果有的话,那应该就是丹房的入口。
我们搜索的十分细致,从山顶开始一圈圈地往下绕,一直到了水线才止住脚,没有任何发现。山洞、缝隙、机关、记号什么都没有,到处是绿油油的青草和零星的灌木。
站在裸露的岩石上,身前一米多就是从天而降的大雨,感觉十分奇妙,像是跨越时空站在一个百年无人光顾的街心公园中一般。我俩此时就像是两个顽童,准备着去探索喷泉后面的世界,我们都明白,既然上面找不到就只能到水线以下碰碰运气。
刚才差点淹死在里面的经历仍让我心有余悸。说实话真的是很不想下去,但是形势就是这样,永远让我们跟着它的脚步。我冲刘东西摆摆头,“走吧,趁着天没黑赶紧看看。”
目前的形势不是多好,刚才搜索的时候就发现山上没有任何可吃的东西,要说到山外捕猎那纯粹就是胡说八道了,如果出去还有命在的话,吃饱了也就别回来了。
我们已经没有了给养,明天就只能饿肚子或者吃自己了。
我曾以为刘东西能够掐指一算,算出丹房的入口方位,未想到刘半仙说这座山完全不符合风水规律,他的本事在这个地方竟然完全没用。
既然这样我们就只能选择了山的背面,再一次扎入了水中。之所以选择在这边,不光是因为我们刚好走到这里,还因为之前水停的的时候我们隔着地隙仔细看过,那一面山并没有特别出奇的地方。
其实这山上沟堑纵横,如果真有洞口隐藏其中绝对不是隔得远远的看一眼就能看到的。但是在这种条件下,在水下搜寻每一处山体绝对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们只能用这种微不足道,甚至可以说是根本就不成立的理由来为我们似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选一个开始。
但是这次绝望的选择似乎选对了,我和刘东西入水不久便看到前方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如同一个孤独守望的妇人,沉默站立在永不停息的雨中。
我心头一紧,脑中立马想到了逃生之路中的witch,马上拔出了定光伏低身子,只怕稍有声响就会引来暴雨般的攻击。
刘东西用手搭起雨棚仔细看了看,笑着说,“安哥别紧张,咱们运气好,这地方可能就是了!”
虽然他的声音被水冲的极为飘忽,我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没有顾得上不好意思,赶忙向前观察。仔细看来那确实是一块突兀的山石,两米多高,几乎是个等边三角形的形状。
我很奇怪一块石头竟让我有那种感觉,本以为是雨水和距离让我产生了某种错觉,但是就算走到跟前看的清清楚楚的时候仍然清楚的感到在它乌黑光滑的表面里面散发出一股平静的忧伤味道。
刘东西可能也被感染,扭头对我说:“我看这地方有古怪,咱俩都小心点。”
我点点头,提着定光剑小心的走过去。看这块石头规整的造型绝对不是天然形成的,如果不谈及它这种现代主义简约风格的造型,几乎就是一个入口的模样。我本以为这块石头后面就是入口,可是转过来一看什么都没有。地面和别处一样没有任何花纹标记,整个石头是一个正三棱锥的形状。三面均是光滑如镜,只是不知经过多少年的水流冲击,棱角已经残破不堪。
刘东西围着这块石头仔细查看,希望能够找到什么线索。我站在石头前被这种情绪感动,不由得伸出手去。
石头出乎意料的平滑柔腻,没有丝毫坚硬的触感,却传递给人坚不可摧的感觉。我的手慢慢的移动体会着手上微妙的变化,越过棱线上的残缺齿痕,就在我的手越过棱线的一瞬间,突然毫无预兆地陷入了石头。
我吓了一跳,猛地把手抽了出来,手还在那里,并没有什么异样,我试探着把手再次插进了石头,这种毫无阻拦的感觉如果硬要描述的话就是闭上眼睛就不会感觉到手上有任何异常。
刘东西也注意到了,凑过来也把手伸进去胡乱搅合,那石头就像是一片黑色的光,始终严丝合缝得嵌住手臂,没有任何褶皱和空隙,手上的触感告诉我们里面是一个干燥的空间,外面无处不在的水全部被隔绝在外,却不知为什么会接纳我们。
我俩对视一眼,都在犹豫要不要进去,这里极有可能就是刘燃卿曾经来过的地方,但是这个入口方式太过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能力,我不知道我们进去以后会到哪里,说不定会像一些小说里写的被随机传送到别的位面,永远无法回来。
但是如果不进去的话真不知道还要到哪里去找入口,就像是被这永不停息的雨催促着一样,我俩没有多说什么,抬脚步入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