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库的出口在离院子大门不远的地方,容予思将车开得极快,览胜巨大的车轮疯狂地碾过地面,从出口一跃而出,正好绕过了包围我们的格迦。
我仍然对那个瘦小的格迦骇人的能力感到心有余悸,这次逃脱路上并不好走,普通的格迦尚且好说,对于它我却没有什么把握。所以上车以后我就没有坐下,而是将85狙重新换弹夹上膛,调紧了瞄准镜,打开天窗露出头来,争取能够将其击杀。
果不其然,在其他格迦还在疯狂撞墙的时候,那瘦小格迦已经大吼一声从车上跳了下来,用力之猛甚至将我那台侧卧的可怜猎豹给翻了过来。
天知道这么瘦小的身体里怎么蕴含了这么强悍的力量,我强忍住心中的震撼,瞄准它不停扣动扳机。我一脚站在座椅上,一脚蹬着中控台,大半个身子露出车外,很难控制射击的准头,开了两枪之后才找到感觉,一枪将它轰在了原地。
虽说距离很近,但我也没有把握这一枪就能干掉它,又连续不停打了它三枪才调转枪口面对其他已经追上来的格迦。现在这些格迦离我们还很远,但是上了大路之后,障碍太多,速度肯定要打折扣,如果不趁着这个时候大量击杀它们,等上了大路,那些汽车残骸不光给我们造成障碍还给他们提供了更加丰富的攻击角度,那里是它们的天下。
想到这里我不禁心中狠狠吐槽车顶豪华的全景天窗,这种除了破坏车体刚性之外别无他用的东西,这时候给我们带来了最大的安全隐患,面对这脆弱的车顶,我这个人形炮台不得不继续工作下去!
身后格迦群逐渐被抛开,我将枪放在车顶上让风吹凉滚烫的枪管,子弹应该还有三匣,对付这群格迦远远不够,虽说还有弩箭来凑,不过相对于子弹来说,这些弩箭是用一支少一支,除非找到加工机械,否则完全没有办法再补充了。
“上了大路右转,向省城方向开!”我举着枪蹲下,对容予思大喊。
发动机疯狂地咆哮声中,容予思大喊:“为什么!”
“好走!”我懒得详细解释,直接给了这么个答案。
容予思张嘴刚要回答,脸色却突然变了,手上方向猛打,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车子十分惊险的折弯变道。我被这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就晃歪了,幸好及时抓住枪才没有摔倒。炙热的枪管烫化了天窗密封胶条,一股刺鼻的糊味在车里弥漫开来。
“怎么回事?”我大喊。
“你看后面!”容予思惊恐道。
后面?我赶忙站起身子,刚探出头,一大块黑乎乎的东西就从后面飞了过来,我猛地一缩头,车子又是个急速地变道,定睛一看那黑乎乎的东西却是一大块柏油路面。
这肯定是在地上揭起来的,拼着这么高的柏油路,这一层至少得有十多厘米,这么大一块,其重量简直无法想象。
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我赶紧又把头探出窗口,果然,一个瘦小的身影又跑在了最前面!看到这一幕,我的心中反而安定下来,总比出现更难对付的家伙要强。
重新架起枪,我并没有急着开枪,而是透过瞄镜观察这只格迦的行动,此时这只格迦的模样只能用凄惨无比来形容,一条腿形状奇怪地扭曲着,应该是已经断了,身上布满了巨大的枪眼,一侧的肩膀也很不得劲得耷拉着。纵然这样,还是很起劲地跑着,不时还抓起路边的什么东西向我们扔过来。
它的速度很快,我就看了这么几眼就已经被追上了很多,这样下去,在我们拐上大路之前一定会被它追上。
虽然在瞄镜里面的格迦看起来凄惨无比,甚至可以说颇有励志气氛,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开了枪。一发之后略有调整就紧接着一枪,直到将所有的子弹打完。瞄镜中的格迦脸上被轰出骇人的黑洞,摇晃了一下便被手中揭起的一大块地皮坠倒,似乎发出了轰然的响声。
干掉这个超人想象的格迦,我却并没有感到轻松,身后不远处还有上百的格迦追赶,而我们的前方马上就要到达大路,这一段最适合拉开距离的路上,因为要不断躲避那只瘦小格迦的袭击,并没有形成什么优势。更为可怕的是,似乎有些格迦跑下了路基,似乎是想绕前。
我换上弹匣,想了想却又缩回到车里,那么多格迦,开枪已经没有意义,得尽快想个法子,要不然我俩定然就是个弹尽粮绝死于非命的下场。但是究竟该怎么做,我却一点谱都没有。
前面就是转弯,我还没待想出什么辙来,容予思已经将车甩上了大路。在这些复杂扭曲的汽车废墟中穿行,我承认我是很有些惊讶了,容予思把车开得像是那些跑跑卡丁车视频一般,保持着极高的速度,却又分毫不错,每每出现一些躲避变向的动作都令人感到匪夷所思。坐在车里,我逐渐将担心放下。一时半会我们不会再被那些格迦追上。
看着专注无比的容予思,我很想问问她,一个有钱人家的小舞娘怎么会有这么高超的驾车水准,之前她在那辆Z4里面拿了什么东西,那是她的车吗?特别是,我看到她有很多规避动作在看到障碍之前就已经开始,这只能说明她对于此地极为熟悉。这个格迦横行的世道,一个小女孩对外面布满残骸的公路极为熟悉,说明了什么?
脑中无数疑问甚至压倒了对身后无数格迦的恐惧,但我却又不敢贸然询问,她现在处在一种高度专注的状态中,如果因为我的问题分神,撞到哪里都不好看!
容予思突然道:“四安你想说什么?”
我让下了一跳,反应过来接到,“你的车怎么能开的这么好?”
“这有什么?我从小就喜欢开车,家里专门请了教练教我!”
“教练?”这个容予思果然不是一般人,“那辆Z4是你的吧?”
“是啊!除了那辆911,其他的都是我的!”
“都是你的?”
“是啊 不是我的怎么能停在我家?”
“那辆911是谁的?”
“我弟弟!”
原来容予思自小父母双亡,姐弟两人靠他们流下来的一个庞大的基金生活,而他的弟弟,就是那个穿着芭蕾舞紧身衣的格迦!
容予思用一种十分简短的句子,没有一点表情地将自己的家世说完。我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类似悲伤地情绪,但车速,几乎提了一倍。
看着外面差不多带上残像的汽车残骸,我心中叫苦,不停埋怨自己嘴贱。就在这时,眼前豁然开朗,平直的路面向前延伸。 看到此景,我长出了一口气,但是紧接着却又提了起来。
车灯的光柱在前面突然消失了,路面在前方出现了破碎的痕迹和无数刹车印。一个路牌头顶一闪而过,快得像是没有存在过一样,但我仍看清了上面写的字。
前方危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