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刘东西在旁边跟个解说员似的。随即便传来王大可的赞叹,“真漂亮!”
就算是在这种环境里,我也不会害怕这些东西,小时候在乡下没少见过这玩意,连小孩子都知道跟鬼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俩人干的就是这行更不会有任何惧怕的情绪。
但是鬼火和其他的磷火还是有些不同,这种青白色是鬼火所独有,和其他磷火的颜色区别很大,一眼就能看出来。有鬼火就肯定有尸体,至少是曾经有过尸体,很可能就有些线索在里面。我拧开手电打算过去看看。
刘东西马上就站起来了,“安哥我和你一起去。”
鬼火闪耀的地方并不远,几步就到。这个玩意并不是活物所以我们走得也很随意,前面靠墙一个人字形的石头缝,那鬼火就是从这石头缝里飘出来的。
我把手电筒的光打过去,将裂缝照的雪亮,这个裂缝并不多深,略微平坦的底面上,一具浑身披毛的遗骸姿势奇特的堆在那里。
这些毛发很像人的头发,虽说不知过了多少年月,但仍有些光泽从土间亮出来。刘东西拔出刀来拨拉,从那些毛发下面又弄出不少骨头来,也不嫌脏,蹲下拿着研究起来。
这些骨头都不小,基本跟人的比例差不多,但绝不是人,反正我是没有见过人长这么多毛的。刘东西对骨头这种东西好像很熟悉,很快就将轮廓拼出来了,我看着地上渐渐出来的一个人形,心里不由嘀咕,难道这真的是个人不成?
这时候刘东西又去裂缝里捣鼓一番,我听到他低低地咦了一声,待要去看时他却拿刀挑着个脑袋转过来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样子的头骨,整个看起来有些像人但却长了个狗一样的鼻子和嘴巴,一口獠牙交错,看起来必非善类。
“这是什么玩意?”
“不知道,看着挺眼熟!”
我心说你还看这个眼熟,以前经常跟狼人玩吧?再看看那个脑袋,的确是很符合狼人的特征。
“看着眼熟,咱们之前不刚跟它们打了一架吗?”刘东西一边拿手电筒照着朝脑袋里面看一边说。
我大约明白了刘东西的意思,试探着问:“你的意思是,这也是个变异人?”
“没错,格迦!”刘东西拿手指着给我看,“你看这里,这是卤门愈合留下的,据说只有人才有。你再看这边,这个牙缝里还有一颗臼齿,明显就是变异的时候没顶出来,夹进去了!”
说到这里我有些奇怪, “那些格迦的牙齿不是人牙变的吗?”
“当然不是,安哥你可能不大关心这个,人身上的头发、指甲、牙齿都是死物,只能根上长,自己不会再变样了!”
我想了想大约是这样,再仔细看那颗卡在两颗獠牙中间的臼齿也就信了刘东西的说法。刘东西将这脑袋颠了颠放在地上,抱着膀子一瞅,嘴里蹦出来一句很经典的台词,“怎么像条狗啊?”
听到他的话,我心中一动,当时王哥讲的刘未名事件中,他们不就是遇到了一条狗吗?我赶忙抢过手电筒朝墙上照,就在我的头顶上有一个线盒,里面伸出两路线来,一路沿着洞顶向我们的来路去了,另一路向前不远就耷拉下来,看来是断了。
当时他们下来不就是为了抢修线路吗?这么说,我们竟然走到了当年刘未名出事的地方!当我站在那个离我无比遥远的传说发生的地方的时候,我脑子有点发蒙,声音微微颤抖地对刘东西说:“这就是刘未名他们出事的地方!”
刘东西也是一惊,我将自己的推测细细跟他说了一遍,他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睛里顿时含上了泪。
我吓了一跳,赶紧去扶他,刘东西却死命地不动。我知道他家礼数大,也不再管他。但是这地方是刘未名出事的地方,又不是挂在这里,真的需要这样吗?我刚要劝劝他,刘东西却磕了个很响的头站了起来。
“我说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你也别太伤心了……”我觉得自己这种劝慰似乎很不对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刘东西勉强笑笑,“我也不是纠结这些,毕竟先辈祸起于此,不能无动于衷。”说完这个他又过去将那一团皮毛拖了出来,扔到那片骸骨的旁边。
这些骨骼非常粗壮,爪牙锋锐,此刻配上那领皮毛,威风得很,真不知道当年那四个人是怎么将它干掉的,假如换做我们,如果没有卢岩和枪械,恐怕只有任其宰割的份。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当年到这里的也是四个人,其中有两个是警察,这种巧合总会令人心惊,但是这一眼过后,我并没有看到他俩!
按说我们的衣服上都有反光条,就算有点微弱光线也会很亮,不应该看不到。我赶忙把手电筒顺过来照去,我们休息的地方空空如也,两个人和小阿当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就连我们的行李也不在原地了!
我脑中一炸,难怪这么半天也没有动静。可是这两个人去哪了?刘东西还在那研究那具骸骨,我朝后一把把他抓过来,指着前面,“你看看!”
刘东西也是吃了一惊,“人呢?”
“我怎么知道!”我随口应着,心里却犯嘀咕。这么无声无息的失踪绝对不是什么意外,就算遇到什么袭击,以他两人之能绝不会静悄悄地就被收拾掉。
心里这么想着之前幻觉里的东西又浮出水面。卢岩很可能是王家的外姓弟子,会不会两个人早就策划好了有什么事情要做?那也没必要把我们坑这里来啊!再说了,我有什么好图的,真想去取仙丹的话定光剑还在我身上,再说没有定光剑也可以取啊,真不知道他们搞什么幺蛾子。
刘东西拽我一把,“走!过去看看!”
我俩一前一后朝回走,这时也不再考虑省电,手电筒开到最大,拐角处被照得如同雪洞一般,纵使这样也还是没有任何曾有人休息的痕迹,连我扔的几张包装纸都没有看到。
几步走到近前,我一边走转头对刘东西说,“他们真的是不见了!”刘东西却有些疑惑道:“会不会是我们走错了方向?”
的确有这种可能,如果这是个U形弯的话,的确有可能是走错了方向,而他们可能就在我们身后看着我们朝前走。我和刘东西一定是同时想通了这一点,我一下子将手电筒倒照向后面,两人同时回头。
前面是一条幽深的巷道,跟之前休息时看到的并无二至,看到和我猜测并不相符,想到身后就是他俩失踪的地方,心中一阵发毛,悚然回头。我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控制不住地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