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过来,我一直专心观察周围环境和手中的指南针,一路几乎都是朝着正北方移动,并没有发现不对。路上也没有什么拐弯,偶尔有点曲折变化也不是很大,更谈不上能引得我们兜一个圈子。
但是现在的的确确又回到了原点,我不知道什么东西能够解释这种事情,至少之前揭秘的那些迷魂村什么的是不可能了,因为地磁场是不可能被那些细小误差所迷惑的,我们的方向一直都没有变过,还出现这种现象只能用别的东西来解释了。
连着走了这么久,所有的人都觉得疲惫不堪,我们就在路上坐下,拿些东西出来吃。
大家都在边吃边讨论这事,现在是白天,看不清楚这一点首先就被排除了。而我们这一路过来,沿途的标志物极多,刘东西都给讲解过一遍,给我们的印象很深。这些标志物都是固定的次序和数量,葛浩然竟然还一直数着,排列的次序和数量上完全没有差错,走岔路的可能也被排除。至于机关移动之类的可能,在房间或者墓室里或许可能,但是要把整个村子做成机关,抛开工艺不说,历史上我真不知道有那个朝代能有财力使出这样的大手笔。
讨论到这里就完全僵住了,除了这两点就想不出别的可能了,只剩下各人的咀嚼声。这时候葛浩然突然打破沉默,
“有没有可能是武侠小说里面说的那种阵法?”
听他这么说,我有些想笑。那些神乎其神的阵法谁都看过,简单的几样东西就能将人困在里面,甚至产生各种幻觉。但这毕竟是小说上的东西,可信度有多少我也不确定,只是之前刘东西讲的那个天坑被阵法保护无人能近让我对这也有点相信。
我看向刘东西,毕竟他家就是玩这些奇门异术的,比较有发言权。
刘东西摇摇头道:“这种阵法也有,还是之前那种方法,让人认不清方向,但绝对没有那么玄乎。”
“还有别的可能吗?”我问。
“别的办法也有,但对地形和天气的要求比较苛刻,还得辅以药物……”刘东西低头想了想接着说,“除非有人刻意对付我们,要不这也不可能。”
这要是在平时的时候,我们肯定要认真想一想是谁会做这种事情来对付我们,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人有这个闲情逸致来对付我们?
气氛再次沉滞,我使劲搜刮脑中关于这些东西的记忆,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时刘东西突然道:“难道真的是闹鬼?”
一语惊人!
卢岩本来低头不知在想什么,此时却突然抬起头来盯着刘东西。看到这个情景,我心中一惊,再看卢岩时感觉都有些变了。
其实我们这些人之中,恐怕最不相信鬼的就是刘东西。中国的玄学本来就是一个自成一统的理论体系,虽然不被主流科学承认,但是在体系内部却是客观严谨,颇能自圆其说。刘东西从小便浸淫其中,对于鬼妖之说自然是不会相信。
连这样一个人都能说出闹鬼的话来,看来真的是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闹什么鬼?”
“不知道”
这时我突然有种想法,我们是从村外一路走进来的,根本就没有拐弯,如果我们此刻朝回走,按理说就应该能够走到村外。如果朝回走还是只能回到这里的话,那就说明我们进村之后,这些道路悄无声息地发生了改变,这样的话,除了闹鬼我真的想不出别的解释了。
我这样跟大家说了说,所有人都同意这样,刘东西提议分成两队,留一队在这里。假如就此出去自不消说,要是又绕回来了,也要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他这个办法比较有必要,毕竟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留守的俩人就算是从当局者的局中跳出来成为旁观者,对解决问题是很有必要的。
接下来就是决定谁留下来的问题,毕竟这种旁观者的角色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你永远不可能知道刚才从自己这里走的人等会会从哪里出现,可能会有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我很难形容这种感觉,打个比方来说,你背后有只鬼始终跟着,但你并不知道,你和鬼都不会觉得害怕,但看到的人很有可能会被吓疯掉。
刘东西和卢岩这个组合无疑是最合适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刘东西死活都不愿意和卢岩单独一起,而葛浩然和刘东西在一起我真担心刘东西会把葛浩然杀掉。没有办法只好我和刘东西上路,而把葛浩然和卢岩留在那里。
车上有两个对讲机,仅存的时候都带进来了,这时正好派上用场,我们两队一队一个,正好加入我们走出去的话可以联系他们。
临走的时候我和刘东西把身上多余的负重都留在了原地,竟然谁也没有想到我们很可能这一去便再也见不到他俩了!
虽然大家心情都很沉重,但是我们还是尽量放轻松,继续讨论眼前的这个问题。刘东西已经自己否决了闹鬼的可能,理由是有小阿当在这里,理应群邪退避才是,绝无可能找到我们头上。
其实我心中还有一种猜测,就是科幻小说里面被传得沸沸扬扬的虫洞,会不会在路的尽头就有个虫洞将空间折叠回那个唐代石刻附近?
但是刘东西却不是个好的讨论对象,我跟他简单说了说便没有再深入,话题迅速变成了闲聊。
我看了看表,这时候已是下午两点多,里刚才出发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前方那个高大的门楼也告诉我这条路已经走了有一半了!我把它指给刘东西看,刘东西也点头称是,这时我猛地抓住了脑中那点游离不定的想法。
“刘东西,你看这个村子有多大?”
刘东西走在前面回头看我一眼,“不小,看规模得不下二百户人家!”
我没说话,站定了看着刘东西,他看我看他,也琢磨出不对来,拍了一把大腿,
“是这么回事!”
“咱们走的再慢,俩小时少说也走出三十里地去,这么小个村子,还走不到头?”
“没错!二百户人家挨着排也排不出这么远去!这个村子有蹊跷!”
我看着刘东西感到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挺精明个人就是喜欢说废话,这村子有蹊跷还用得着推吗?
这条路并不算窄,三十多里占得面积相当可观,绝对不是这个庄子能容纳得了的。走了这不到三趟,我不认为会有什么地方被反复路过的。如果说是地下有什么机关推动场景变换之类的说法,我觉得也不是多么靠谱,毕竟青天白日的,不可能有什么变化会瞒过我们的注意,更不要说这么大规模的机关运作,声音肯定也小不了,绝对不是现在这么景象。
这种在小面积里容纳下大面积的情况只有一个办法能够做到,那就是楼房。我可以想象我们是在一个盘旋的楼梯上行走,而这个楼梯在上行和下行之后把我们又送回了原处。
但这个解释也有问题,第一,我们的头顶一只是正常的天空景色;第二,我们行走的方向一直固定指向北方。这样看来,我们所面对的问题恐怕不是在这个维度所能解释的事情了。
我跟刘东西讲了下我的想法,刘东西很认真地听完了却并没有急着说话,而在前面,卢岩和葛浩然两人正百无聊赖地靠墙坐着,听到我们的声音,抬头看来。
我们果然还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