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从强的话让袁术迟疑了一阵,最终却还是化为了一声低沉的叹息。以饶从强的出身和眼光都能看清楚的事情,袁术又哪里会想不到?但是说的容易,豫章会稽丹阳三郡,又有刘繇又有王朗,哪个都不是好惹的善茬,袁术不去打他们他们都还想没事找找袁术的麻烦呢,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让饶从强进去敛财?
屋内四名佳人的娇喘声似有似无忽远忽近,袁术的心思一时间又不在正事上了,饶从强再次陷入沉默,安静的在角落里等待着。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袁术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强子,其实除过这些你还是有办法的吧?”
像是在问话又像是在质疑,袁术的一句话让饶从强身体弯的更低了。
气氛稍显压抑,连袁绍身前那埋首耕耘的女子都不知不觉的慢了下来,而其他的三名女子,歇息片刻之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撩拨。
“有的。”沉默一会,饶从强还是如实回答。
袁术一时间像是在**又像是有些心力交瘁的叹息,“什么办法?”
饶从强自从进到这间屋子里,还是第一次将头抬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幔帐中的袁绍,似乎想透过屋内那昏暗的油灯,看清楚袁绍到底是在明知故问还是想借题发挥找自己的麻烦。
喘息声如同魔音一般再次萦绕整间屋子,似痛苦又似欢乐的情绪让袁术再次粗重的**起来。
饶从强终于下定决心,“办法是有的,在军队。将军麾下精兵数十万,每年军俸何止千万贯,若是能够......”
一气呵成,饶从强说完这不长的一句话,后背已经湿透了。
袁术的喘息声越发粗重,身前那女子也愈发卖力,其他几名佳人更是整个胸膛都蹭在了袁术身上,一时间各施手段,屋内逐渐有了一股淫靡的味道。
“去办吧!”朦朦胧胧的声音传来,也不知道此时的袁术是清醒还是迷糊,总之匆忙的喊完这一句,袁术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推开身前的女子,翻身就朝着另外的一名女子压了上去。
饶从强识趣的躬身退了出去,转身关门的一刹那,两眼中一片冷漠!
这间屋子名义上是饶从强存放账本的库房,平日里只有饶从强和袁术两个人可以进出。当然了,那些女子的存在是袁术的亲卫早就知道的事情,但是先有袁术的威胁压着,后又饶从强的金钱开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知道袁术究竟隔几日就花大把的时间在这里是做什么的。
一路沉默着顺原路返回,饶从强从袁府门外候着的小厮手里接过那鸟笼子,仍旧迈开那一步三晃的嚣张步伐,歪歪扭扭的继续走着,一直走到一处富丽堂皇但门可罗雀的所在,这才指挥小厮上前去狠狠的砸门。
“呦,这位爷,这大早上的就来我们丽春院?姑娘们可都还没起床呢!”一个连声音中都透着脂粉与淫靡的声音传来,听的饶从强的小厮一阵口水直流。
饶从强二话不说就往里面走,也不管老鸨的脸色越来越差,就准备打眼色给龟公准备叫人收拾他了。
片刻之后丽春院的大门再次关好,里面并没有传来任何的打闹声,反而隐隐的似乎有哭号求饶的声音传出来。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似乎是刘勋的产业吧!”丽春院的大堂内,不再是上街闲晃时的纨绔嚣张,也不再如面见袁术时的战战兢兢,饶从强从新换上一副大人物懒得跟小人物置气的疏离,慢慢的品着茶水看花容失色的老鸨此刻跪在地上一脸的谄媚与小心。
“这......”供出幕后老板这种事情还是让老鸨很犹豫了片刻,但一看到饶从强手中晃荡着的牙牌,知道眼前这位爷还真是整个九江郡都惹不起的主,哪怕自己的东家是手握兵权的实权人物,这才犹犹豫豫的回答道,“回大人的话,确实是刘勋将军!”
“哼,将军?”饶从强不屑的冷哼一声,接着也不管跪在地上的老鸨再说什么阿谀逢迎的话,又或者是不明就里的龟公一脸茫然,“一刻钟后,我要见到你家将军!”
时间过的很快,几乎就在老鸨已经将丽春院所有的头牌叫起来在饶从强身周陪坐,又置办了整个九江郡最丰盛的一桌酒席的瞬间,刘勋已经大汗淋漓的闯了进来。
“呦,强哥!饶爷!财神爷!什么风把您给刮来了!”刘勋一进门,就赶紧对着饶从强点头哈腰,自从这位“饶爷”指点了自己几下之后,如今他刘勋也算是跟饶从强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甚至命脉还被饶从强抓在手里,能不恭敬吗?
一边慢慢品着纤纤玉手喂过来的佳酿,一边继续在怀中美女的人间“胸”器上上下其手,饶从强丝毫不理会刘勋的热情,只自顾的享受着这难得的威严,金贵,以及高高在上。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场景却像极了刚才他才经历过的另一个画面,似乎人世间的轮回就在这转眼之间,只是现在他变成了幔帐之后边享受边施压的袁术,而眼前的刘勋却变作了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自己。
这一刹那的“禅悟”让饶从强顿时觉得无聊至极,不管是身边的这一个个红遍青楼红馆的头牌,还是桌子上那普通人听都没听说过的奢侈酒宴,似乎都一下子变得味如嚼蜡。
兴趣大失,但饶从强却不能立马推开眼前这一切。他和刘勋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若是太过于率性而为,难免会让刘勋产生一些误会,到时候他一个没有半分实权的幕僚,凭什么跟刘勋这样手握大军的实权将军斗?凭借袁术的恩宠吗?
“将军松口了!”用力的摆脱所有那些胡思乱想,饶从强继续将精力集中到眼前的正事上!
“太好了!”虽然饶从强说的没头没尾,但是刘勋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愣了一下之后立时就高兴的蹦了起来,打翻了杯盏无数。
“哼,别高兴的太早!”饶从强见刘勋有些忘乎所以了,当即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阎象他们说的这敛财的法子的危害是确确实实的,如果你不想日后上战场的时候死的太惨,还是不要在自己军中推行的好!”看刘勋仍旧不明白其中关节,饶从强索性将话讲明白了。
果然刘勋紧接着就脸色大变,左右为难的思考了半天,这才小心翼翼的向饶从强问计道,“难不成就这么放手?任这大好的钱财全部给那帮小人收了去?”
“果然跟传言的一样贪婪啊!”虽然不是第一天认识刘勋,但饶从强还是被刘勋的贪钱给惊到了,沉默片刻,这才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尽量控制住规模吧,或者直接划出来哪些军队可以推行,哪些坚决不能推行也行。总之你的兵你自己看着办。”
一听饶从强松口了,刘勋顿时更是兴奋,拽过一个女子就狠狠的啃了两口然后撕破衣服上下其手起来,丝毫不顾及身边还有这么人看着呢,也恍若未觉现在还是大白天。
“还有件事。”眼看刘勋有失控的可能,饶从强眉宇间一阵阴霾外加厌恶,但隐藏的很好,连腿上坐着的那名正在倒酒的美女都没有发现。
“恩?”现在饶从强是刘勋的财神爷,刘勋再高兴也不敢怠慢了他,所以一听到还有事立马停了手上的动作,直愣愣的看着饶从强,“还有什么事情?”
“将军想要对王朗他们动手了!”饶从强将酒水倒进美女嘴里,然后又慢慢的吻了出来,接着说着这似乎跟自己毫无关系的话。
刘勋眼中闪过一丝激动,有仗打才能得到功勋才能升官,这可是武人日盼夜盼的事情。
不过精明如刘勋,还是很快就发现了饶从强眼里那赤果果的鄙夷,疑惑道,“饶爷的意思是?”
“王朗岂是那么好打的?也不怕平白亏了人手?”饶从强果然不给刘勋好脸色看,打击了他两句,“将军一门四世三公,多少俊杰想要在这里谋个出身?哼, 想要打仗的人多了去了,你只管好好的做你的事情就行!”
“那功劳......”刘勋大急,正因为抢的人多才更要好好抢不是吗?
“将军的品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灭了王朗刘繇这些人,分地盘的时候可是按照功劳大小分的?”饶从强的语气仍旧充满了不屑,“还不是玩弄什么政治平衡?到时候你大把的银子撒出去,还怕没有郡守太守的位子坐?”
饶从强的话顿时让刘勋看到了希望,如果能够让被人去打仗的话,那么自己不是就可以更大规模的在自己的兵马当中发展下线了吗?到时候大把的银子入账,在从中取出一部分孝敬袁术,然后换来个郡守的位子,就又可以更大范围的发展下线......
口水已经沾湿了刘勋的衣服,尽管现在仍旧是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