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闻黄将士武艺卓越,箭术惊人,故而文求得刘皇叔特许,还请黄将士能够与我同去司州,斩下董卓手下诸将的首级来!”萧文已经尽量的客气了,不过显然黄忠并没有领情!
“什么!你这是想要我去对战董卓手下的武将还是觊觎我的家传至宝呢?”等到萧文把话说完,没想到黄忠当场就发飙了!
“呔,你这汉子忒也可恶!我家将军甚么人物,想要你那破刀还需要赁得费劲!”谁想到黄忠的话一下子让跟在萧文身后的典韦不爽了!
典韦当日里是钦慕萧文能够对战董卓,才跟萧文打了赌跟在萧文身边的。萧文如今也没有让典韦失望,不论是带兵奔袭弘农抢回少帝棺椁,还是前前后后的招兵幕将备战京师,都已经赢得了这粗犷汉子的好感。如今黄忠口出不敬,典韦如何能不火大!
“呔,黄口小儿,敢在我面前大话!”典韦不过二十许,黄忠却是已经四十出头了,如何能够受得典韦的呵斥,当下一卷袖子,随手在柴房抽出一根木棒,就欲跟典韦较量较量了!
“怕你不成!”典韦也横眉怒目,说罢手持双戟就迎了上去!
这其实已经是萧文的意思了。典韦再如何愤怒,想要出战都必须经过萧文的允许的,不过既然萧文没有说话,那么自然就是默许!
只见典韦手持双戟,当下就左右分攻黄忠。黄忠手掂木棒,迅速的左右格挡,然后手底招式一变,俨然刀法却是已经抢攻而上。
典韦双戟势大力沉,虽然被黄忠阻了一下,却是并未被完全挡开,只见典韦双手并不回招,仍旧双臂发力,却是已经跟黄忠拼出了同归于尽的架势!
黄忠手里虽然只是木棒,但是发狠之下朝着典韦头上打去,未必就杀不了人;而典韦手中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双戟,虽然力道被黄忠阻了一下,但是凭借典韦的臂力和双戟的锋利,只怕就是奋起余勇,也能斩黄忠于眼下!
“住手!”萧文连忙喊道。
毕竟二人也没有深仇大恨,随着萧文的叫喊都立时停下了手!
此番典韦占着兵器的优势,又仗着黄忠小看了他,所以才在黄忠一个大意之下,拼了个势均力敌。假使黄忠本身就知道典韦的特点在于力大呢,后果不堪设想!
萧文摸了一下脑门上的冷汗,这才上前分开了二人,接着对黄忠说道,“黄将士莫要激动,我并没有要抢夺你传家宝的意思!”
“此番确实是萧某力有不逮,所以才诚心诚意的想请将军助战司州!”萧文说完,又是向着黄忠躬身一礼!
“爹!”就在黄忠仍旧心有愤恨的时候,拖着病体脸色惨白气喘不定的黄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黄叙先是阻住了黄忠的发飙,接着对萧文恭敬一礼,“这位大人莫要介意,我爹就是这性子。敢问大人是?”
萧文当下又把事情给从头重复了一遍。
“爹,以大人渤海太守的身份,如何会专程来我们家跟我们过不去!爹爹却是想岔了!”黄叙笑笑,劝解黄忠道。
这人,要么是像关羽那样生生的被人捧到天下第一的位置才会傲的没边;要么就是心中有所不平,才做出一副狂傲的性子,来掩饰自己的失落。
黄忠这年轻的时候想必也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但是如今年已四十了却还是傲性不改,期间肯定跟他郁郁不得志甚至是孩子身体不争气有些关系的,恶性循环,已至家境竟然落到此步。
所以当下里黄叙一说话,黄忠倒是没什么脾气了,反而定在了那里想了一番,这才向着萧文一抱拳,“不知将军这里年俸几何?”
“黄将士莫要担心,日后令公子治病的费用,可由将士积攒的战功换取,萧某保证不会耽搁了令公子的病情!”萧文当下就承诺道。
“既然如此,等将军回返司州的时候,黄某必定相从。”黄忠对着萧文一行礼,却是黯然进到柴房,继续煎药去了!
“对不住太守大人了!”黄叙看到黄忠的反应,倒是完全没有意外安之若素的样子,不过却是向着萧文又一行礼,“我爹性子好强,但是却因着我,处处受人闲话!其实我们家哪里有什么家传至宝,不过是有人见我爹战功多了些,不服气想要诋毁我爹,我爹一怒之下就这么应了下来,所以才有此一说。”
黄叙久病,所以行事性格什么的,跟黄忠完全不一样,甚至是朝着儒雅淡然的方向发展了,从他出门至今,却是几句话把萧文心中的不快消于无形,甚至还隐隐的又给萧文留下了黄忠真本事好汉子的印象。
“贤弟哪里话,萧某自然知道黄将士的功绩,否则如何会大老远的从司州专程赶来!”萧文一想到自己刚才的冲动,就有些忍不住失笑,此刻对着黄叙自然不再摆什么架子。
二人当下又和和气气的说了几句话,等到萧文告辞了黄忠,带着典韦和王猛回返的时候,典韦在萧文身后忍不住嘀咕道,“山长,这汉子虽然好本事,但是就这性子,日后如何能够和大家相处的好?”
如果是旁人说这话,萧文自然会以为是刚才跟黄忠对拼输了阵,所以此时趁机诋毁黄忠,但是说话的是典韦,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典韦性子憨直,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小心思。
“恶来你这就不知道了。”萧文冲着典韦摇摇头,“黄忠傲气,但是只要你给予他足够的尊敬,给他足够的权力地位,那么他就会完全的听从你的安排。当然了,估计还是受不了旁人的激将法什么的。不过却是不会给你找事!”
萧文心中有些哀叹关羽日后被刘备给捧得没边,那个时候的关羽,别说激将法了,就是稍稍有什么不顺心的,估计都能当场飚出来,到那时,关羽也就算是废了!
不过这些都是日后的事情了,会不会继续发展到那一步都不好说,萧文摇摇头把这些杂念甩出头脑去,然后对着王猛说道,“王猛,回去之后换身好点的衣服,去司马府、黄府、庞府上都去投个帖子,明日我们一家家的去拜访!”
和刘表的“首脑峰会”是萧文此来荆州的第一件大事,裹挟上黄忠是第二件,这第三件,也就是最后一件,自然就是去给荆襄诸位名士才俊什么的留个好印象了,这个可是马虎不得。
王猛沉声应了下来。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萧文就打扮整齐,向着司马府上进发了!
此时初平元年,司马徽府上虽然已经有教导一些弟子了,但是却是没有几个出师的,也或者就算是出师了,以现在的局势,也轮不到萧文来“聘请”,早就被刘表挖走了,所以当萧文走近司马府上的时候,不过只看到三个老家伙在那里为了盘围棋争论的面红耳赤!
“我说水镜啊,我跟老庞在这里下棋,你围在边上激动什么,观棋不语真君子你知不知道?”此刻一个不修边幅的老头子对着另一个着装甚恭的文士说道。而他对面的一个农夫打扮的老头子却是连连点头,表示很赞成他发威的样子。
“咳咳,我是说你棋好,好!”文士服的老者连忙安抚刚才说话的老头子。
“水镜!你说他的棋好,这就是说我的差了?”农夫装扮的另一个老者却是不愿意了。
“你的也好,好!”
“扑哧”此刻随着管家进来的萧文,听到文士老者的连声说好,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不修边幅的老者自然就是黄承彦了,除了这样性子的老头,谁还能在自家女儿什么的招婿之时,说出“发黄色黑”这样的评价!
而那文士服连声说好的老者,自然就是司马徽,也就是水镜先生了,人称好好先生是也。
最后这作农夫打扮的,不用说,就是那庞德公了。
此刻别看这三个老头没大没小一点都无名士风范的样子,这一来是当今的风气如此,但凡有些名气总喜欢高谈阔论独树一帜,所以这没大没小的行径虽然旁人不一定看的惯,但是说不定就是三人借以标榜自己的所在呢。
二来嘛,如今的襄阳城里就三人声望最高,也无人敢感对他们指手画脚,所以向来他们也不在意什么了吧。
其实三人中,以庞德公最为清散,或者是其哲学修养到了一定程度了吧,是真的想要隐居山林,并且以躬耕自诩的。司马本身什么都说好的性子,不适合官场,又甚爱丝竹,所以最多教导些弟子之类,却是不会出仕的。
唯有这黄承彦,和蔡瑁他们家颇有渊源。蔡瑁的姑姑嫁给了当初征召公孙瓒打西凉的太尉张温,蔡瑁的一个姐姐嫁给了刘表,他的大姐却是就嫁给了这黄承彦了。
如此三个人物,对于这官场的影响焉能小了!
不过萧文的失声发笑,正好处在了司马徽说庞德公棋好的时候,却是惹恼了黄承彦,当下只听黄承彦跳起来高叫道,“哪里来的后生,如此不知礼,难道我黄某的棋不好?”
萧文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