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醒来,发现在一个很大的床上,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那可以她从来没有穿过的衣服,情不自禁摸了摸。’父亲一定会来救我的’。
门开了,谢玉喝的醉醺醺的,贱兮兮的望着舟半月,一身鸡皮疙瘩在舟半月全身徘徊。
“你别过来。”舟半月后腿了几步,裙摆微微浮动着,像水上泛起的涟漪一样。
“过来。”谢玉的声音充满着寒气,丝毫不像传言中的那样,倒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打着寒颤的舟半月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安王殿下,民女只是一介草民,哪里能在殿下的身旁,还请殿下放民女回去与家人相聚。”泪水悄悄的落了下来,可看见的是谢玉的不为所动。
“安王殿下。”手不自觉的扯了扯谢玉的衣服,’呕呕呕,这只是权宜之计。这玩意儿怎么还不放我走,我都这样了,拜托,我不要面子的吗?’
“怎么,勾引我。”不过样子倒是奇怪了些。一把抱住了这个装可怜的女子。
就在嘴要迎上来的时候。
“我要出恭。殿下若是不介意我弄在床上的话,就继续。”
“快去快回。”那声音可以杀人。
半月用手把衣服穿好,就出去了。’再也不见’想着想着就溜出去了。
就当半月跑的很远的时候,却没有人追上来,她知道他是要放她走,’好像也没那么坏嘛,少信谣’
’可是,我真的好难过,亲眼目睹他娶了别人。爱不得,求不得。爹说过,今时不同往日,我的身份是配不上他的,或许丞相之女才是他的良人吧。我好像什么都是,又好像什么都不是。’
“阿月,别跑,我追不上你了。”八岁的谢玉那温柔的话语似乎还在耳朵边回荡。
“你去哪里了,又闯祸了吧,这是你阿娘热的汤,趁热喝了。”半月点了点头。
“月儿,为父知道你难过,都怪我,要我官位再高一……”
“爹,别说了,我与他没有关系了,官位高低又怎么样,阖家欢乐,家人共享天伦之乐才是最重要的。”
见女儿这么说,舟岩很是欣慰,女儿长大了。
半月知道,她与谢玉此生再无可能,就像谢玉送给他的帕子一样,一切都被水冲走了。
“阿月,等你长大了,我娶你可好!” “好。”小男孩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我要让阿月过上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小女孩害羞的跑向了家的方向,脸上的红晕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好看。
“月月,快来吃饭了,阿娘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鱼。”半月半梦半醒,在朦胧中看到了自己凤冠霞帔,阿娘在旁边为自己梳着头……
莫漓没有等到女儿的应声,拿起了荆条走向半月的房间。
“阿娘说过,不喜欢赖床的孩子。”莫漓嘴硬心软的说着。“阿娘打你了哟,还不起来。”
见半月没有反应,慌张与无力感向全身袭来,即使脚软了,就算爬也要第一时间到女儿身旁。莫漓摸了摸额头,却不烫,但又喊不醒……
“舟夫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那民医故作玄虚。
“但说无妨!”
“爱…爱…爱女,舟小姐已经迷失了自己,或喜或悲,全凭她的造化了。若……若是舟小姐没有战胜心中的执念,可能就……”
眼泪留下脸颊的那一刻,莫漓已经站不起来来,手锤着自己的胸口,汗珠和泪滴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妄。
’如果最开始,月月和谢……谢将军不认识,会不会月月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都怪我,也许晋王妃说的对,早知道听她的就好了。’,掉落的是拿不住的执扇。
“莫漓,你……你简直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的身体抖了抖。
“可是,吴茵,小孩子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要去干预,况且月月与小玉之间……”
“若是他们两个互生情愫,你要知道,他们不可能,到时我们棒打鸳鸯吗?皇室之人,从来都左右不了自己的事情,即使身立高处,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的,我不想半月……”眼神迷离不知看向何处。“若是以前我不畏这些,或许就不会有遗憾了吧 ”泪水在晋王妃脸上抚摸,洗净了无数铅华。
“阿茵。”莫漓不知该如何安慰她的姐妹。
过去的一幕幕在莫漓的脑海中浮现……
“是啊,早该听你的啊!”一只手摸了摸半月的苍白的脸。
“圣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