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那队来势汹汹的士兵就诧异道:“是匡丞相的人?”
云门尊主没有回答而是专注的看着那队士兵,脸上也没杀意,只是略显些无奈。
眼见一队士兵快速合围上来,云门尊主并没有什么举动,而是平静的让这队士兵将我们包围。看着云门尊主的无动于衷,难道这队士兵的实力连云门尊主也无可奈何,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就连再见王嫱一面的机会也没了。
那带头的将士一见云门尊主便敬礼道:“属下拜见小姐,太师知道小姐定会带陈公子前来,所以特叫属下在此拦截,还请小姐恕罪。”
听了那将士的话,我知道这群士兵不是匡衡的人,好像还和云门尊主有着莫大的关系。我看向她时,云门尊主正歉意的看着我,我就知道恐怕无法再见王嫱一面了,让我不解的是这太师究竟是谁,怎会知道我会来呢?。
“又是春残也, 如何出翠帏?落花人独立, 微雨燕双飞。寓目魂将断, 经年梦亦非。那堪向愁夕, 萧飒暮蝉辉。尊主前些日子多有打扰,我这便离去。”既然不能见到王嫱,我装作伤心道。
“公子真要现在离去?”她急问道。
我点了点头,她见我如此肯定也没在说什么,略咬了下嘴唇转向那将士道:“卫统领让陈公子走吧。”
卫统领听了云门尊主的话便挥了下手,那队士兵迅速的让开一个口子。我向云门尊主作了一个揖,便骑马走出去。我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只想快些离开长安。想到这里便快马加鞭奔向管道。
在官道上的快意奔驰,倒让我的忧愁减轻了些,也很想像这样一直不停歇的奔驰。突然见一女子立马横站在官道上,我拉紧缰绳让马停下来。
我勒马停下仔细的看那前方女子,那女子竟是云门尊主。我已无法在妨碍她们的计划了。为何她要在此阻拦我,莫非要这才是最后的杀着。
他们一再出尔反尔,竟将我当玩物耍来耍去,反正我又回不去了又不会武功,一想到这我很是泄气而气愤道:“尊主还想将在下如何,若尊主真是想要了在下的命,那请尊主快些动手。”
“公子对人家发怒也是理所应当的,但人家在此拦截公子,并非是要对公子不利。而是想请公子原谅人家过去的作为,因为人家也是不得已的。”她轻叹道。
“不管尊主是不是得已,反正事以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再说尊主何须道歉,在此一别可能以后便不再相见,难道尊主还怕在下来报仇吗?”我问道。
“公子此事关系重大,我不能向公子明说,日后公子自当明白。若日后公子要找人家报仇,人家也不会责怪公子。”她道。
我道:“尊主势力庞大,报仇如何容易。在下只不过想游历山水,不愿在牵扯到你们的事中。”
“多谢公子,其实人家到这里除了道歉外,还想请公子别急于离开长安。送亲的人马今晚会在长安五十里外安营扎寨。若公子还有什么话想转告明妃,今晚三更和人家一起前去,人家倒是可帮上些忙。”她道。
能传话那还是好的也可以让王嫱知道我对他的歉意。既然云门尊主这样说,我便答应道:“那有劳尊主了。”
“那现在公子要去何处,若是没了好去处,不如和人家一道。到了三更便一起去了。”她道。
现在我确实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混到三更时,索性就答应了她,和她一同走回了长安。
到了长安,人们都在处在这次和亲成功的喜庆中,如果他们知道这次和亲是一个恐怖组织计划里的一部分,不知道还是否这样喜庆。
云门尊主带着我进了一家酒楼,酒楼老板一见她到来,便直接引着我们走进一间豪华的厢房随后便上了些精致的酒菜。
我和云门尊主相对而坐,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短,但一起同餐还是第一起。这样让我想起了和王嫱一起同餐的情形,触景生情不由的叹了口气。
“公子怎么了?”她问道。
“没什么,只是物事人非不免感怀。”我叹道。
我说完她站起来跺开几步背对我道:“开始人家原以为明妃并不会倾心你这样一个一面之缘的人。但这些日子下人告诉人家,明妃在桂公里总是闭门不出,总是拿着件古怪的衣服观望,时而微笑、时而轻叹,甚至留下泪来。离出嫁最后几日夜晚桂宫中总能听到凄凉的琵琶,人家便知明妃对你有了情谊。而公子只一面就让明妃动了真情,这也是人家所好奇的。见识过公子的才华后,公子的才华确实能让天下所有女子心动,连人家也深深为公子折服,只是可惜了你们。”
她的话刚说完,我吓了一跳。心道:有没有搞错,王嫱怎么也是四大美女之一。我看到王嫱也只不过是欣赏而已也谈不上爱,她怎可能就这样喜欢上这个相貌也不算顶尖的人,即便是喜欢我那几句诗,但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这样了,难道我们的老祖宗就这么好忽悠。一定是你丫的又想算计我。
虽然心里这样想,我还是谢道:“虽然我以前记恨尊主,但事情到此也属天意,对尊主的恨也少了很多,还谢尊主今晚能帮在下传话。”
她听我说完面露喜色道:“公子不必言谢,公子不是本门的人,以后叫人家如衣就可以,莫叫尊主了。”
我愧色道:“我还是叫尊主公孙如衣。如衣这闺名不恐不适合我。”
她一听扑哧一笑道:“饶公子聪明也不晓得人家并不复姓公孙。”
“那夜听匡丞相叫尊主公孙大家,我便以为尊主复姓公孙了。”我说道。
“那个儿只是人家化名儿,人家姓江名如衣,若公子觉得不便可直呼人家姓名。”她道。
微笑了一下便默许了。后来江如衣问起了我的生事,我支吾了答了些,她也没在问下去,随后我们就天南海北的乱侃,一直侃到子时就和她出了城去。
我们到了城门时,城门以关上。我以为我们是出不去了,但江如衣走向城门拿出了一块令牌,守门的士兵便开了城门。而那令牌一定是她那在皇上身边的哥哥的,这时我来不及揣测她哥哥的身份,很自然的把他哥哥和今天下令拦截我们的太师联系在了一起。
见城门一开,也没来得及再细想,我就和她赶往送亲营寨去了。
到了营寨外立马停下,她问道:“公子有什么话要对明妃讲?”
我想了想,为了装到底便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负了明妃。这便是我要和明妃所说的。有劳如衣姑娘了。”
她看了着明月轻吟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然后才转过身来对我道:“公子可知伤了人家心情,有些不忍泪水了。”她忍了忍又道:“人家这就去了,还请公子在这等候。”说完便骑马奔向营寨。
说流泪就流泪,我也有些糊涂了,这到底是我演得好还是她演得好。
过了不久,营寨里突然响琵琶声,我一听就知是王嫱所弹。琵琶声复着月光散落在我的周围,那悲愁又无可奈何琵琶声,把这初春染成了秋,阵阵凄凉萦绕身旁。王嫱的心声也通过琵琶传到我的心里,我仿佛看到了那个坐在营房里悲愁的王嫱,看到了她滴落在琵琶声中的泪。
这时时我也不免伤心道:王嫱啊,你这曲《汉宫秋月》我怎能不懂,其实你也不想去塞外。可惜我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