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嫔心中叹气,不过脸上还是微笑着,岔开话题说起她启祥宫那一位:“景贵嫔也是越来越猖狂了,连中宫都未必放在眼里。”
瑾贵妃目光幽幽:“她仗着的,终究是皇上的宠爱,中宫皇后和皇上感情深厚,不管景贵嫔有多大本事,终究是比不上皇后。”
“什么本事,不过是……”裕嫔硬生生把一句狐狸精本事咽下去,她心中有怨恨,不过不能表现于口中,话锋一转:“皇后娘娘最近像是振奋精神,要有一番动作,咱们就安分的等着,娘娘放心,太后那边,臣妾必定为您周全。”
可说这话,瑾贵妃不由得眼神一晃,满满的恐惧和胆怯从眼底里浮现出来,瑾贵妃与太后并无过节,她安分守己不是兴风作浪之辈,可是偏偏她就是仅次于皇后的贵妃,在太后看来,瑾贵妃当年也只是她为了利益而收入府邸,如今又是唯一威胁中宫地位的人多年太后并无给她半点笑脸,那份威严,叫瑾贵妃不敢直视。反而是裕嫔这种不上不下的人,在宁寿宫才走得开。
这一边,政筠身子好了些,就忙前往坤宁宫,一路走着,已到宫门口,恰遇圣驾下驾归来,永润还身穿朝服,政筠与别人在一边请安,皇帝走了进去,突然唤道:“姝常在?”
“臣妾给皇上请安”政筠又福了福身子。
皇帝让政筠起了身,也没多说什么。
入了门,皇帝热融融道:“淑瑛,你看谁来了?”
皇后迎了出来,见到永润身后的少年郎,已是一脸欣慰眉开眼笑,瞧见他屈膝行礼,道:“两个月不见,怎么晒得黑黝黝的,策祯,你可是长个儿?”
政筠听得皇后一言,便知道这位便是慕容家公子,皇后嫡亲弟弟——慕容策祯。皇后出嫁前曾在家中扶养年幼的弟弟,姐弟情深,皇后在王府策祯也是经常来,入宫后皇帝更是容许策祯上下出入宫。
去年皇后丧子不久,策祯被派出去出差,未见姐姐一面,腊月除夕都不曾见过策祯归来,如今总算在正月里看见了,皇后嗔怪道:“皇上这个姐夫也真是的,大冬天的把年轻轻的人放到那么远的地方。”
永润笑道:“不历练历练如何担当大任?你的哥哥们就太养尊处优。”他毫不忌讳,像一家人一样:“朕让策祯到内阁当差,在宫内时常走动你们姐弟见面也就容易些。”
皇后虽然欣喜,但正色道:“策祯年轻,但宫中多女眷,内宫实在不宜,皇上再想一想?”
皇帝却摇头,看了看策祯道:“正是因为内宫安治,所以朕才信得过策祯,自然也不是要他长久在宫里当差,以后大了些,还是要入朝堂和那些老滑头周旋的。”
皇后嗔笑:“皇上可不要再说了,别叫他太轻狂。策祯,以后可不许贪玩了,要好生当差,爹娘当初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皇上恩重如山,你自己要明白。”
策祯此时听姐姐叮嘱,豪气道:“臣定不负众望,请皇后娘娘放心,亦叫娘娘保重。”
皇后不敢轻易掉泪,只轻咬嘴唇遏制伤心,勉强扯出笑容:“我知道了,你呀,可别光嘴上说,回头辜负了皇上的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