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
“陆官,你小子快点!”
“哎,来了,这就来了…”
“真是磨叽,果然还是废物一个。”
不远处的刘千莽早已经是等的不耐烦了。周围簇拥的人也是一脸兴奋的看着台上四处炫耀的刘千莽,好像是这人已经打败陆官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样。
“哎,来了来了。”陆官一边喊着,一边连滚带爬的跑向擂台,脸上带着讨好地笑容。
刘千莽极为不屑地碎了一口,鼻孔朝天地看着陆官。“你小子,想好了?要和我打这一架?我这人下手可是没轻没重的,要是一拳不小心将你打…”
“哎!”陆官谄媚的打断刘千莽,搓了搓手“真要是被刘大哥打死了也就是我命该如此,不怨刘大哥的。”说罢,陆官更是朝周围的人笑了笑。
在眼神飘过的一刹那,陆官在人群中看到了几个不一样的人。
典当堂副管——黄秦生,肥头大耳,海拔不高,小眼精光,谈吐圆滑,风评极佳;玉符楼副官——柳迹,面容韵朗,身材挺拔,翩翩公子,举止大气;聚英阁五堂主——断萧伐,剑眉星目,消瘦劲俊,风云相傍,实力深厚,识人神意。
此三个在这边塞城内是要被所有家族拿出最高礼节对待的人。
其身后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典当堂,说是典当,实际上则是拍卖楼一样性质,这浩然天下的奇珍异宝、珍奇异兽、探秘消息、都是从这典当堂中才有的,这个势力就像是一张蜘蛛网,将这地上的任何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尽收眼底,可谓是第二大圣地一般的强大势力。
玉符楼,玉,探天地时运,算古往今来,端言出法随,为借物。符,改动天地异象,动辄三山五岳,翻手风雨,覆背雷霆,一想意动,皆在五指山内,为念神。可惜由于太逆天,有违天和,所以自存在以来,门下修炼者不是早夭,就是易走火入魔,迷失心智,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废人,只是空有一身修为,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用处。这一势力倒是濒临绝派。
而聚英阁是一个网罗天下豪杰的地方,总部一直是处于隐秘状态,只有典当堂大致知道这聚英阁的位置,不过屈于聚英阁的势力,没敢将此条信息标价出售。毕竟,这聚英阁最为擅长和主攻的业务就是杀人。没有人想将自己的命绑在一个消息上,何况也没人能够撼动聚英阁的地位,两点考虑,这份消息不知道也罢。
而且陆官知道,他们其中的矛盾正需要一个人来缓解燃眉之急来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所以自己和刘千莽的这场比试就是试金石,谁亮,谁就是他们眼中的好苗子,这就是自己谋划的另外一条路!
这小城里面的天才可能不仅仅只有自己一个,风子柒也不会将眼睛只放在自己的身上,自己能否成事还是有着风险。
陆官眯眼,我不可能在风子柒这一颗树上吊死,其他的路自己也是站上一站的。最起码…自己要有两手准备。
这三个人就是自己的第二手准备。
陆官肆意的想着,忽然,一道随意的目光锁定陆官,陆官浑身的汗毛竖起,周围的气机全是探索的气息。
“打开你的魂海~~”一道宏远的声音在陆官的脑海里回荡,陆官连忙将灵魂凝练出一股,释放出魂海探查魂海外的情况。
一道几乎凝练成实体的魂力链条将自己的魂海整个打穿,巨大的拉扯力量将自己的魂海搞得天翻地覆。
同时另一道危险的力量在自己的魂海外激,扰乱着自己的气机。
“你是谁?”陆官强忍着呕吐感,愤愤说道。
“你不用管我是谁,打开魂海~”
“若是我说不呢?!”
“你没有选择~”
“你可以试试!”
“哼!冥顽不灵!”
符文侵染的魂链迅速铺展开来,一段模糊不清的吟唱在陆官的魂海里激荡。
“停! ”
只是一瞬,无法反抗的力量将陆官整个人都淹没。陆官整个魂海被抽调一空,空空如也,只剩下立着的魂柱。
许久,那道霸道的意识脱离,亲飘飘的留下了一句“小子魂海还是可以的”便是扬长而去。
陆官苦笑,刚才的一切都发生在极小的时间内,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牵着鼻子走,没有丝毫的抵抗。
陆官怔怔站在原地,抛开这段丢人的小插曲。
将目光转向擂台。
一番思考后,陆官心中了然,既然有分量级的看客在,现在的情况就不只是打败刘千莽这么简单的了。重伤;根骨寸断;血液横流;爆浆惨叫…视觉上怎么残忍怎么来。
这是一个战斗的世界,拳头是开路刀,实力是立足石,要想一鸣惊人,打败别人是最快的手段。
这就叫投名状。
“快点,你小子。”
“好!这就来!”陆官一跃而起,两脚直接落在擂台上。
“嗯?”人群中的断萧伐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这小子的实力还是可以的,最起码在这轻功方面的造诣还是可以的。”在断萧伐的眼中,三米高的高台一跃而上已经足以说明此人的腿上功夫还是有的,最起码比这小子的对手厉害。
另外的两位神色平淡的盯着台上的两人,对于断萧伐的惊异之处,选择了漠视,或者说是根本没有在意,直接忽略了这一点。
在这两人看来,这人顶多就只是个炼体的武夫罢了。三米高的高台对于他们这些可以炼神和借物的高手来说,不过是一念间的事情。
台上的陆官眼中迸发出极大的兴奋,在他站到台上的那一刻,浑身的肌肉都自然绷紧,体内的一口吞天气在细小的筋脉中欢快的游动,自己的力量使用起来也是犹如膀臂自如。
“陆官,小爷我希望你不要食言,否则,到时候我一拳打死了你,可就不怪我了。”
“废话真多!”陆官已经有些不耐烦,“磨磨唧唧的!”
“你!”刘千莽刚想发怒。陆官不给其反应时间,迅速发起攻击。
“雷火跃迁!”陆官腿上发力一个瞬身直接冲到刘千莽面前,一击勾拳将刘千莽敲起,小腿发力,高高跃起,双手合抱,狠狠砸下。
“砰!”硕大的擂台上灰尘自起。一道人影从烟雾中破出,狼狈的落在擂台边,腹背大幅起伏。
而在两人动手的那刻,断萧伐汗毛竖起,头皮发麻,脑海中思绪纷飞,强制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着惊涛骇浪。
“是兽气!”惊疑不定的断萧伐想起身飞起,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下。“不要急,小伐。”
“您的意思是?”“嗯,静观其变…”
台上,
被一拳打到边缘的陆官大口喘气,微微红肿的双拳,皮肤下渗出微量血液,大片的瘀血沿着皮下血迹凝成星星点点几块。
仅仅是一个照面,陆官就从偷袭的优势中被迫脱离,快速的偷袭被瞬间识破,对方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轰来将陆官的进攻打退。
“你小子!”浑厚的声音从没有散去的烟尘暴躁传出,“在我的面前,你的偷袭毫无用处!”
“噗!”陆官不受抑制的喷出一大口鲜血,“兽化!你居然会兽化!”
“什么?!兽化?”
“这陆官是在说什么?”
“这世间谁不知道这兽族与我人族的深仇大恨?!”
“所有人间修行者都以和兽族并肩为辱。”
“我们人族与兽族是万古以来敌对。”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哼!这陆府的‘少爷’也是个徒有虚表的人罢了。”台下的胖子黄秦生满是肥肉的脸上鼓起一块,满眼的轻蔑和不屑。
“边塞城内10年一次的‘龙跃榜’要更新了,这台上气喘吁吁之人正是依靠着家族的势力在这龙跃榜上许久不下的‘天才’!”黄秦生将‘天才’二字咬的极重,随即嘲讽道:“可实际上,这家伙早就是废物一个,霸榜多年让我边塞城多年以来沦为其他城的笑柄!唯人嘲笑和鄙视。我边塞城的修炼者出去更是因此被看不起,被排挤和羞辱!”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黄秦生此刻声如洪钟,“你!陆官, 一个千百年来最为废物的‘天才’!”
“今日,我与其他几大家族商讨,这‘龙跃榜’的更新…就在今天!”
台下的人在此刻全部一怔,随即眼神中充斥着同样的不屑和轻蔑。狂热的情绪在人群中高涨起来。
“这陆官不会是打不过而在这里污蔑刘家少爷吧。”
“肯定是因为‘龙跃榜’的这一大事,提前诋毁刘家,到时候就可以有理由败在刘家门槛下。”
“呵呵,应该就是这样,这陆家公子还真是黔驴技穷,疯狗乱咬人。”
“赶紧下来吧!丢人现眼的玩意。”
“就是!下来吧!”
“滚下来!”
“快滚!”
“滚出边塞城!”
“让边塞城背负骂名的废物!”
台下的黄秦生微不可察的勾起嘴角,眼神中透过一丝阴霾。一旁的柳迹见此,手上半掐一个法印,良久还是散开,只是微微向后挪了挪步子,嫌弃的撇了撇嘴。
黄秦生依旧阴恻恻的笑着。此人虽然看起来胖的没有一丝修为,平时笑呵呵的模样,显得人畜无害的。实际上却是‘语言就是一把刀’这句话的真实写照。
这小小的边塞城的舆论导向都在此人的一念之间。孰黑孰白不过是他黄秦生想与不想之间,而此人又是视财如命的吝啬鬼,只要有钱,什么事情在他面前就是一句话解决。
所见如此,这诺大的边塞城,纵使修炼高手众多,也不敢与其交恶。聪颖的柳迹更是明了其中的二三详尽,所以只好散去威势。
擂台上边缘处,陆官额头上汗如雨下,清澈的眼神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烟尘中刘千莽的一击,让这副刚刚修复好的孱弱身体再次破损不堪。
“哼!这陆府的‘少爷’也是个徒有虚表的人罢了。”
“?嗯?”陆官神情一怔,一个念头立即锁定了台下的胖子,“黄秦生?”
“记忆里,我可是不曾与其交恶。”陆官皱眉,“何况,此人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修为,却能够用声音来影响周围人群的心智,而我要不是有这块玉佩,也差点被这个人的声音迷惑了心智。”
“此人,隐藏了实力…”
陆官想到此处,忽然联想到了什么,脸上立即慌乱起来,“糟了!他好像还是我陆府的一个底牌!陆家三位上卿之一!”
“若是他在此,就说明,我陆府实际上已经是危墙之下的猪草,岌岌可危!”
“底牌不保,我陆府其他人又是没有修为的人…”
陆官盯着面前的逐渐散去的烟尘,嗜血的红色在眼中聚集。陆官心中明了,家要被偷了!
“速战速决!”
“好小子!你来!”暴躁的声音传来,缺失了之前在烟雾中夹杂的一丝兽吼声。
陆官直起上身,眯眼看着面前的刘千莽。
“刘千莽,你知道和兽族勾结的后果吗?”
“呵呵,你看,”刘千莽手指指过台下众人,眼神中是轻蔑和不屑,“他们会信吗?”
陆官顺着刘千莽的手指看去,狂热的眼神占据着台下所有民众的思维,他们已经没有辨别是非对错的能力了。
“陆官,你要知道,在这里,你会死行了。”
话音刚落,忽地,刘千莽消失在陆官的视野中,下一刻,一击重拳穿透了陆官身后的防御,陆官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
“带着我的秘密去死吧…”
砰——咚——
陆官砸起大量尘土,扬起的烟尘附着在破损的衣服上,显得更加狼狈不堪。
“你!…噗!…咳咳…”陆官艰难抬头,愤怒盯着刘千莽,“…你果然是…咳咳…兽人一族的力量!”
“那又怎样?!”刘千莽一步步的走向陆官,“你现在的样子没有更狼狈的了,而在他们看来,是我,将你打倒,打废,打残…怎么做的…”
“你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你…”
“就是陆府千百年来的一个耻辱!”
“嘿嘿!,那又怎样?…”,陆官沉稳的擦去嘴角的血迹,神采奕奕的站在擂台的边缘,似笑非笑的看着诧异的刘千莽。“耻辱这事,很快就会被抹去了。”
“什么?”刘千莽瞪大双眼。
“你为什么没事?!”
陆官甩甩手上的微量血迹,“你的拳头软绵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