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离慕见完葛崇海。回到葛文娴那里。垂头丧气的说道:“葛长老嫌我出身平凡,没有来历。无人引荐。婉拒了在下。大小姐,在下在山上也叨扰多日。承蒙大小姐关照。
既如此,此地亦非袁某久居之地。再要待下去,恐怕就要惹主人嫌。
袁某即日便下山去。先行谢过大小姐了。”
葛文娴一听,当即拍板:“不行。二叔明明知道是我推荐你去的。我看二叔这不是针对你。摆明了是针对我。袁公子,且安心留下。我这就去找二叔商议。”
其实这些话,原本葛文娴不该当着外人说。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只不过,葛文娴自己也没察觉。那晚之后,自己总是不自觉的把袁离慕当自己人。她也说不出原因。
袁离慕连忙阻止道:“还是不要了,大小姐。何必为了区区在下,伤了你叔侄之间的亲情。所谓疏不间亲。这样我也很过意不去。大小姐,算了吧。”
袁离慕越劝。葛文娴越上头。她本来就是个脾气火辣的风样女子。当即拉着袁离慕就来到葛崇海这里。
袁离慕一路还不停劝解。
门口守卫的弟子想要拦阻。被葛文娴一把推到一边:“闪开。”
葛崇海一见侄女儿火气冲冲的冲到。笑盈盈道:“文娴啊。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跟二叔说说。二叔帮你做主。”
葛文娴虽然生气,不敢失了礼仪。还是一揖道:“二叔。为何不同意袁公子入门?”
葛崇海打哈哈道:“原来是为这事啊。二叔当是什么事。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二叔。二叔虽然执掌一堂。凡事也得按规矩办不是。他没有出身,又无人引荐。二叔不好办啊。”
葛文娴反问道:“什么规矩?我凤鼎山可有明文规定?亦或者是先祖的遗言?”
葛崇海道:“那倒是没有。只不过多年来,潜移默化,默认如此。虽无明文规定,但是历代都是如此办理。二叔可不敢私自破了这个规矩。何况,如果二叔破了这个规矩。门中其他长老弟子,如何言说?这凤鼎山怕是要乱。”
说到底还是利益作怪。葛崇海之言,虽有些强词夺理,不过却是凤鼎山的现实状况却是如此。凤鼎山经过多年。已经有些僵化。很多堂口产业,已经不是非名门世家不选;而是形成了父传子,子传孙,代代相传的利益体。
这一点,葛崇山都无力改变。牵涉利益太多。
这也是葛文娴担忧,自己一旦放弃凤鼎山,葛文静的处境恐怕堪忧的原因之一。
葛文娴一时无话:“既然如此,我做个现成的引荐人。这总可以了吧?”
葛崇海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这,这怎么说哩。既然是文娴你开口了。二叔也不能驳你这个面子。”
葛崇海这下,心里才有点明白了。原来袁离慕是看准了葛文娴会出面保他。只是想不通袁离慕究竟要做什么。心里不禁对这小子又多了几分警惕。
事情解决。
之后,葛文娴便稍微吩咐了几句简单的注意事项。比如凤鼎山有规矩,一般弟子不要随意乱闯。尤其是药谷和浴凤峰。然后让冯鑫林带领袁离慕稍加参观了一下凤鼎山。当然,只是主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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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袁离慕来到大殿。葛文娴正在案桌前办公。
袁离慕提着一个食盒。
葛文娴见是袁离慕。此时二人已经没那疏离。尤其是没有人的情况下。
葛文娴还是不常笑:“袁师弟,有事?”
袁离慕小心翼翼端着碗:“大小姐,我刚学了一种药。不知道对不对。请大小姐帮我看看。”
袁离慕打开食盒,端出一碗汤来,轻放在桌上。
葛文娴一看,微微闻到味道。这哪里是什么药。葛文娴问道:“袁师弟,这明明是‘养心汤’,这是什么意思?”
袁离慕道:“大小姐。这‘养心汤’也是一味药啊。我见此方说明:能提神醒脑,养心安神,驱除疲劳。我新学丹药。不知道功效如何。想请大小姐指点一下。”
这种补养的方剂,一般大夫都开的出。何用学。
葛文娴意味深长的盯着袁离慕看了看。端起碗,闻了闻,放下:“不错。没什么问题。”
袁离慕道:“大小姐,你不尝尝。我怎么知道功效如何?师弟我这也是好学。大小姐,您作为师姐,不会不成全吧。”
葛文娴粉脸冷冷,直截了当的问道:“袁师弟,这种方剂,你怎么可能学不会?还用请教?”
袁离慕正色道:“果然让大小姐看透了。我就实话实说了。其实是我看大小姐公务繁忙,每日劳顿。特意给你准备的。算是一片小小的心意。也算是对大小姐帮我留下的一点点谢意。希望大小姐笑纳。”
葛文娴看了看汤,又看了看袁离慕。淡淡道:“行了,放这儿吧。我一会儿喝。”
袁离慕道:“大小姐,还是趁热喝了吧。凉了功效就不好了。而且,你也该歇息片刻。”
葛文娴不好说什么,只好端起来喝了。
袁离慕趁着葛文娴喝汤的时候,问道:“大小姐。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一下大小姐。”
葛文娴问道:“什么事?”
袁离慕似乎是随口问道:“我在山上也有些时日了。一直没有拜会过山主。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大小姐帮我引荐一下。”
葛文娴随口道:“我爹他在闭关。过些时候再说。”
袁离慕随口问道:“多久?”
葛文娴凤目盯着袁离慕:“袁师弟,打听这个干什么?”
袁离慕笑笑道:“没什么没什么。随口问问。我很久以前就听说过葛山主的威名。只是希望尽快一睹尊颜。啊,那大小姐,我不打扰你办公了。”
袁离慕收回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