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空阔的荒原上阴云密布,狂风呼啸卷起漫天黄沙,低矮丘陵宛若棋子般零星分布,最高不够十数丈。
其中一座不算起眼的山头下,散乱的堆积着一具具血族尸体,最弱的也都在元海后期,其中还有不少元台境的血族。
这些血族就这么如同废弃的垃圾一般随意扔着,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不断吸引着仇恨。
云烨坐在山头上,手里不断把玩一枚玉简,似乎对下面那些血族尸体散发的味道没有丝毫不识,嘴角带着一丝玩昧。
很快,一个血族小队从远处摸来,他们是专门猎杀人族狩猎者的,根据猎杀目标,每一个小队数量十到三十不等,最多的也可能超过百位。
这个血族小队约莫二十来个,领头的是一个元台境,被那一具具尸体吸引目光,随即扭头朝着云烨凶狠扑上来。
“可惜,数量还是这么点……”
云烨有些惋惜的撇了撇嘴,他可是专门在这里吊了好几天的“鱼”,没想到只来了二十来只。
“算了,蚊子在少也是肉,该收工了。”
当云烨起身的那一刹那,气息大变,一股无比浩瀚的元力释放出来,一手拿着玉简,另一只手在空中掐诀,元力风暴瞬间笼罩汇聚。
一枚古朴大印出现,上面有着山川草木之景,一道道复杂纹路显现,空气发出阵阵闷响,厚重气息扑面袭来。
“归一印!”
云烨口中轻吒,一掌推出,古朴大印迎风暴涨,化作十丈大小将那些扑杀上来的血族尽数笼罩,然后下一刻直接镇压下来。
那个元台境血族大吼,一道道攻击释放出来,然而如同水入大海般不起一丝波澜,力量悬殊太大,他的攻击面对这古朴大印根本无可奈何。
轰!
大印镇压爆发恐怖波动,但云烨早已转身离去,打出这一击之后他便知道了结果,自然无需再去看。
这些血族,包括那个元台境血族比起血无涯来说坚持差得太远,就好比是绵羊和狮子,根本没有可比性。
不过虽然对他来说如此,但云烨一路走来也不得不说,同层次内,一般的人族修士恐怕至少得两个以上才能打得过一个血族,血族的身躯无比坚硬,加上动作迅速,攻击性强,的确很难对付。
当然,这不是绝对的,人族修士的爆发期在后面,越到高层次越厉害,这也是血族为何口口将人族称作“血食”,但从来不敢触其锋芒的原因。
若真有血族敢跑到城池周围叫嚣,那些军团长绝对会一巴掌灭几个血族营地,哪怕开战也无所谓。
这几个血族对云烨来说都只是小菜,这些日子他“钓鱼执法”杀的血族差不多一百多个了,他如今离开,不是准备换地,而是打算回“第七城”修整。
他外出时间已经不短了,距离与血无涯一战过了一月之久,刚才那道印法便是遇到的面纱女子所给。
“归一印”,这是一道极为强大的灵武学,甚至还有些残缺,只是一种武学的二分之一,若是完整必然可入混元阶。
云烨参悟了整整一个月,甚至将“混元一气棍”都落在后面,也许是因为修罗血脉的缘故,修罗大都不喜欢用武器,所以对这种印法参悟的很快。
一个月他便将这道“归一印”修炼到了小成巅峰,几乎步入大成,而一旦大成,估计一道印法便直接能将元台后期的普通血族砸死,当然,他的元力估计也只够这一击。
“修为太低了啊,得抓紧时间突破了,希望城内兑换处有我需要的东西。”
云烨感叹,他现在还是元海境,哪怕他这个元海无比强大,但元力的恢复和底蕴都太低了,他身上最弱的武学都是灵阶,哪怕参悟的再深,也根本没实力发挥出来。
正常来说,元海境一般都是用地阶以下的武学,因为天阶武学不断复杂难以领悟,而且太过损耗元力,至于灵武学那就更难了。
云烨能够做到这一步靠的是他远超常人的元海以及修罗之力,换做其他人可不容易。
想到这,云烨忽然想起那个面纱女子,想起那一剑……
在他和对方相互用气场交流的时候,一个元台初期的血族突然到来,可是没等他有任何动作,便见到那面纱女子直接一剑挥出。
剑如流星,带着一抹光晕,可是这一剑又很平静,似乎只是平平无常的挥剑……
那个元台境血族仅仅迈出一步,下一刻便身躯分离,断开的身子出竟然在那一瞬间没有鲜血流出,似乎太快了,血液流动都有点跟不上。
事后,云烨也曾问过那女子,那一剑叫什么,然而对方的回答却很平淡。
“没有名字,就是平常的挥剑……”
当速度达到极致,当挥剑的手与心相一致,剑随心动,万物皆可为剑,万物也皆可斩。
“第二城,刘文文,剑修,似乎还有传承,有点意思……”
云烨看了看手里的玉简,然后翻手将其收了起来,他眺望远方,似乎对未来有了浓浓兴趣。
他不怕困难,更不怕挑战,也从不畏惧其他人的资质本事比自己好,相反,这更能让他激起动力。
荒凉了无生迹的平原上,一个背着门板大小重剑的少年极速狂奔,背后掀起浓浓烟尘,用一骑绝尘来形容都有点弱了。
只是云烨并不知道,他此刻正前往“第七城”,而“第七城”内早已沸腾了,甚至都沸腾了一个月。
血族十一个峰子的追杀任务是七座人族大城共同发布的任务,发布时间也不过一个半月左右,然而仅仅有一个峰子授首,而杀他的人居然没人认识?
“你们谁能告诉我,云烨是何人?他的狩猎令牌上可是标注斩杀血族峰子血无涯,但是,人呢?告诉我,人在哪?”
第七城中心的一座大殿内,一个老者正怒声拍着桌子大叫,虎目圆睁,一身气势宛若雷霆,声音大的震动屋顶簌簌作响。
在这老者的下面,几个中年人相视一眼,脸上尽皆露出苦笑,这年头,上哪说理去啊。
他们是军团内的将领,和狩猎者根本不共事行不行,狩猎者那边的人,他们怎么可能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