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在场围观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全然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稚嫩的少年,心性居然如此果决。
“啧,这孙三娘也是貌美如花之辈,这小子,当真舍得辣手摧花。”茶铺前的老者,见状笑呵呵的说道。
“鬼老头,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怜香惜玉,说不准哪天就死在女人身上。依我看,这小子真正狠的是宁错杀不放过那股劲。信不信,只要他有一丝犹豫,此刻孙三娘腰眼处的匕首,就该插在他身上。”一身着锦衣的男子在旁接话道。
听着两人的对话,秦成抽了抽嘴角。孙三娘是略有姿色,但见识过池瑶仙子的风采,自己又怎会为这样的风尘女子所迷惑。至于宁错杀不放过一说更是离谱,刚进城就遇见这种戏码,再加上城内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真当自己是不经世事的毛头小子?
“大哥!”剩下两人如梦方醒,暴吼一声,齐齐杀向秦成。
“来得好!”秦成丝毫不慌,沉着应对。
身着青色麻衣的男子挥刀向秦成头顶砍来,秦成横举砍刀,高接低挡,趁着青色麻衣男子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用力一抵,便把他挡了回去。
紧跟着,秦成手腕一转,就要横刀向青色麻衣男子小腹切去。
眼见青色麻衣男子命悬一线,偏偏此时棕衣男子杀到,一把大刀径直砍向秦成,用力之猛,带动了气流猎猎作响,只攻不守下,颇有几分拼命三郎的风采。
秦成又怎愿与其以伤换伤,向后轻轻一跃,稳稳落地,躲开了这致命一刀。
借助落地时的缓冲,秦成突然蹲下,手中砍刀再度变换招式,向棕衣男子的小腿砍去。
棕衣男子不慌不忙,持刀由下往上一挑,挑开了秦成的刀势。同时,刀锋忽地转向秦成脖颈抹去。
秦成不断转动手腕,架开棕衣男子这又快又狠的一刀,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这家伙,好大的力气。”
秦成面容冷峻,熄了玩闹的心思,多了几分认真。
不给对面二人摆好架势围攻的机会,秦成抢先发难。
一把砍刀直奔棕衣男子面门而去,看似刚猛有力,秦成却暗中留了三分力气。
棕衣男子持刀回防,想要磕飞秦成这一刀。却不成想秦成突然变招,砍向棕衣男子面门的一刀猛然加速,挥向落后一步赶来的青色麻衣男子。
刀道,三分诡。对面二人皆是没有防备,有心算无心下,只能眼睁睁看着秦成的刀划过青色麻衣男子胸腔。
顿时,滚烫的鲜血溅射而出,青色麻衣男子陡然倒地,再无声息。
棕衣男子心道不好,转身就要逃跑,秦成又岂会放虎归山,提刀便追了上去。
“呔!”
谁料,棕衣男子逃跑是假,引诱是真。
见秦成追来,他突然回身,将不知从何处掏出的暗器,冲着秦成丢了过去。
秦成挑眉,棕衣男子丢出的暗器无论是力度还是角度都有所欠佳,就这点小手段也想伤了自己?
挥刀稳稳挡住棕衣男子丢过来的暗器,却不成想,刀背与暗器接触的瞬间,一团石灰粉直接在空中炸开。
猝不及防下,秦成便中了招,只觉得双眼有种强烈的灼烧感,难以睁开视物。
见到秦成中招,棕衣男子立即提刀折身,猎人猎物的身份似乎在这一刻发生调转。
“小子,爷爷今天就给你上一课,生死搏杀可不是谁厉害谁就能活下去的,去黄泉路上给我大哥三弟下跪吧。” 棕衣男子凶厉的声音响起。
慌乱必死,冷静方能有一条生路,猎人本能在此刻接管了秦成身体的掌控权。
秦成强行稳定下心神,像是回到了熟悉的山林狩猎,尽管目不能视,但却将嗅觉与听觉在此时发挥至最大!
看着秦成站在原地,一幅束手就擒认命的样子,棕衣男子嘴角露出狞笑,仿佛已经看到自己一刀将秦成劈成两半的景象。
“下辈子……招子放亮点!”
刀锋破空声、棕衣男子的狞笑声、旁边围观人的议论声,在秦成的脑中勾勒出一幅实景图。
“来了!三……二……一……”秦成估算着两人间的距离,在心中不断默数着。
就在棕衣男子手中的大刀即将劈到秦成的瞬间,秦成突然抬手将刀尖伸了出去,不偏不倚的刺进了棕衣男子的胸膛。
从旁人的视角来看,就如同是棕衣男子自己用胸膛撞上秦成的刀尖一样。
“这是什么妖术!”围观的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你……”棕衣男子看向插进胸前的刀,一脸的难以置信,成与败、生与死在这瞬间定局。
棕衣男子还想说些什么,嘴里却只发出了咕噜咕噜的血泡声音。
弥留间,棕衣男子仿佛看到了大哥和三弟在向他招手。
这也算是鬣狗的宿命吧,不是杀人,就是被杀,从成为鬣狗的那天起,自己早就预感到这一天。
想着想着,棕衣男子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奇异的神色,他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看向秦成,仿佛在说,今日你杀了我,迟早有一日你也会死在别人之手,这个轮回,谁也逃不掉。
随即,他无力的倒在地上,手中的大刀也掉落一旁,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而这一切,秦成自然是看不到。
此时的秦成,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看似短暂简单的交手,却是步步危机,耗尽心力。
担心有人趁机发难,秦成没有收拾几具尸体的财物,而是对着周围一拱手:“劳烦城内的义士帮忙善后,这几人身上值钱的物件,就当是请各位义士的喝酒钱。”
说完,秦成匆匆向来时的方向摸索而去,他现在急需一个安全的地方,处理好眼睛的伤势。
而在秦成的记忆中,自己在入城的时候路过了一间客栈,距离此处并不算远。
尽管此时秦成已经离开,但目睹了这场厮杀的人心里都清楚,龙溪城里来了个狠茬子,这个兽皮少年,如无必要,尽量别去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