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鸽和洛嫔被押到太后面前,太后正翻看着行房册,一侧站着胡太医,吩咐胡太医道:“胡太医,你去查查,是几个月的身孕了?”胡太医应了声上前抓起绮鸽的手腕把脉,绮鸽奋力挣扎,胡太医道:“看这胎象,想来也有六七个月了。”胡太医道了声告退便退下,太后端起茶碗,饮了一口,对绮鸽道:“报出自己的姓氏。”绮鸽看了看洛嫔,又看了看皇贵妃,支支吾吾道:“奴,奴婢姓舒穆禄氏,本名三串儿,绮鸽是入宫后小主赐的名字。”太后仔细翻看了行房册,上面并没有舒穆禄氏的记档,洛嫔哭喊道:“是臣妾想要个孩子,所以才让绮鸽代孕,和绮鸽没关系!”太后把行房册摔在洛嫔脸上,洛嫔额角的鬓发被打乱,太后斥道:“自己看看!”洛嫔颤巍巍地捡起行房册,太后道:“当初要不是哀家,保住你清白,你今日能坐到嫔位吗?!你真是让哀家太失望了!”洛嫔哭道:“太后娘娘,臣妾真的知错了,以后不敢了。”皇贵妃微笑道:“臣妾看,不如杖责绮鸽五十,再撵出宫外,洛嫔禁足洛神轩,如此处置,太后娘娘看,可稳妥吗?”太后冷冽地扫了一眼绮鸽的肚子道:“就依皇贵妃所言。”绮鸽被嬷嬷们带走,直喊饶命,洛嫔不停磕头道:“太后娘娘开恩啊!太后娘娘开恩啊!绮鸽的月份大了,打不得!要打就打臣妾吧!”太后一脚把她踢开,走出屋外,看着绮鸽被按在长凳上,见梁明寿拿着木板还没动手,怒道:“怎么还不动手?!”梁明寿双腿发软,跪下道:“太后娘娘,绮鸽她大着肚子,这么打下去,这……”太后冷笑道:“宫女是贱格贱命,怀了野种还打不得了吗?给哀家打。”梁明寿硬着头皮,狠狠地打了几板,绮鸽的身下便开始见红,只觉得下腹坠痛,尖叫道:“啊!孩子!孩子!”洛嫔跪下道:“太后娘娘!臣妾求您了,您要打就打臣妾吧!”太后甩了洛嫔一个耳光道:“贱人,以后再收拾你。”洛嫔捂着脸,只看着绮鸽的身下被打得流血不止,绮鸽早已面如白纸,昏死过去,梁明寿打完,一下便瘫软在地,太后走上前,看了看绮鸽,对几个小太监道:“你们几个,把她给我拖走。”小太监们应了声就将绮鸽拖走,地上划出红痕,洛嫔跌坐在地哆嗦,嘴里喃喃道:“孩子被打没了,孩子没了,没了……”太后吩咐道:“洛嫔受了惊,扶洛嫔回去休息。”小太监们应了声,架起洛嫔回洛神轩去,太后坐了下来,按捏着额头,叹气道:“一个两个的都不让哀家省心,哀家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皇贵妃脱去护甲,帮太后按摩头部道:“太后娘娘消消气,有绮鸽做样子,相信不会有人再秽乱后宫了。”太后叹道:“但愿吧。”
这天夜里,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传来几声凄厉的尖叫,循声而去竟是洛嫔,洛嫔披头散发,双目失神,跌坐在地,惊道:“血!血!好多血!好多血!”斤雀搂着洛嫔哭道:“小主你怎么了?小主,你醒醒啊。”阿柔提着灯笼,引着太后到洛神轩里,太后见了洛嫔的样子,上前就是一计耳光,斥道:“深更半夜的,你这是要作死吗?!”斤雀磕头道:“太后娘娘息怒,小主不知怎么了,从回来开始便一句话都没说,奴婢原以为小主睡下了便没事,可没想到……”……
皇上正与荣妃睡着,阿柔进来道:“奴婢有事,求见皇上。”皇上赤膊着起身,健硕的肌肉随呼吸律动,掀开帘子,对阿柔道:“什么事?”阿柔道:“太后娘娘现在在洛神轩里,召皇上过去。”荣妃也起身,用被子掩着赤色鎏金鸳鸯肚兜,道:“皇上,你去看看吧。”皇上不耐烦地穿衣穿靴。
洛嫔神情呆滞,斤雀磕头道:“皇上明察!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小主的!皇上明察!”太后坐在皇上身旁,拨弄着自己的护甲,对皇上道:“皇上看,此事该如何处置?”皇上见洛嫔的样子,对太后道:“皇额娘,洛嫔既然已经疯魔了,就让她永远呆在这儿,就按答应的份例给就是了。”太后道:“皇帝,留着这么个贱人,迟早是祸害,应该早些除了才好,以正宫规。”斤雀磕头道:“太后娘娘开恩啊!皇上开恩啊!”皇上略显失望地摆了摆手,侍卫们将洛嫔和宫人们带走,皇上叹气道:“从前她是那么乖巧,自从她无法生育之后,朕一直觉得愧对于她,没想到,她竟然……”太后道:“是我们都被她给蒙蔽了。”皇上道:“皇额娘,洛嫔该如何处置,朕就交给你了。”说着便起身离去,太后对阿柔道:“我们也走吧。”
洛嫔甩开了侍卫,在长街里唱起了游园惊梦,太后怒道:“来人!把那个疯妇给哀家拿下!”侍卫上前捂上她的嘴,把她拉到慎刑司里,梁明寿堆笑道:“太后娘娘懿旨,洛嫔目无尊上,秽乱宫闱,屡教不善,废为庶人,赐釜刑。”说着,便拉着洛嫔到一个烧得滚烫的大锅前,吩咐小太监道:“来人,把她给咱家扔进去!”洛嫔被小太监们扒去衣裳发饰,抬起四肢,见了烧得冒泡的滚水,马上惊醒,喊道:“臣妾要见皇上!臣妾要见皇上!”话音还未落,就是扑通的落水声以及几声凄厉的哀嚎,小太监们马上将锅盖盖上,一个小人物在历史的长河中被抹杀,被遗忘,洛嫔仿佛根本就没出现过,关于她的一切,也成了宫里的忌讳。
原来那一日,惠妃正因为明珠送来的两本《中质秘书》而苦恼着,于是,一本便让小太监遗落在了地上,又恰巧被洛嫔捡了去,而另一本便是惠妃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放在我屋里的,而图则是采晴趁洛嫔不在时偷偷放进来的。宫里的夜让人辗转反侧,也只有见到我可爱的女儿,才舒心些,暴风雨看似已经过去了,但愿从今以后,便不要再有争斗,和平安稳地共存下去,相夫教子,我只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