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福宫中,秀答应和皇上伺候着太皇太后,秀答应取了琵琶来,与皇上合奏了一曲凤求凰,太皇太后赞许地聆听着,却见玉贵妃坐着步撵回来,秀答应和皇上停止奏乐,玉贵妃盈盈上前微笑行礼道:“臣妾不知老祖宗圣驾前来,有失远迎,还望老祖宗恕罪,老祖宗万福金安。”太皇太后道:“贵妃免礼,方才听了秀答应弹奏的一曲凤求凰,真真是婉转动听啊,贵妃,你也擅长琵琶,有空一定要相互切磋啊。”玉贵妃微笑道:“臣妾只知自己身为贵妃,如今后宫事无巨细臣妾都要料理,无暇在这些小事上,倒是皇上,最近与秀答应走得近是好事,可也别忘了后宫众姐妹。”皇上一听,脸沉下来道:“贵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玉贵妃微笑道:“雨露均沾总好过一枝独秀,太皇太后,你说,臣妾说的有错吗?”玉贵妃对太皇太后眨着那双碧清妙目,太皇太后对皇上道:“玄烨,贵妃说的对,有空了也该去瞧瞧荣嫔德嫔她们,顺便,问问皇子公主们的情况,我大清例来最重视子嗣。”皇上恭顺答道:“是,孙儿谨遵老祖宗教诲。”这时,一只寒鸦呀呀掠过夕阳的余晖,太皇太后瞧了瞧天空,对皇上和玉贵妃道:“时候不早了,哀家也该回去了。”苏麻搀上太皇太后坐上步撵,众人朝着太皇太后叩别道:“恭送老祖宗。”皇上也起身离去,秀答应和玉贵妃福下道:“臣妾恭送皇上。”玉贵妃冷冽地瞪着秀答应:“妹妹还是这么打扮地标致。”秀答应低眉道:“多谢娘娘谬赞。”玉贵妃瞧着她怀中的琵琶,冷笑道:“在这宫里,本宫的琵琶得仁孝皇后真传,是为一绝,宫中无人不知,妹妹想在本宫跟前卖弄,也要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本。”说完,同淑菱转身离去,秀答应低着眉不言语,身旁的巧儿拿了件披风给秀答应披上:“小主,天凉了。”
弦月阁中,胡太医正把着卫官女子的脉,捋着胡须道:“小主的脉滑而虚,想是初次有孕血气不调所致。”胡太医收起方巾,放开了卫官女子的手腕,卫官女子收过自己的手,满面憔悴,道:“有劳胡太医了。”胡太医微眯着眼道:“小主,头几个月可要仔细着些,你是头胎,更要注意,微臣会为小主开些调理气血的药。”卫官女子问道:“那么,胡太医,我最近总是不想吃东西,也是因为害喜吗?”胡太医道:“怀孕嘛,总是会有的,不必担心。”胡太医写好了药方递给朵趣,向卫官女子叩别:“微臣告退。”卫官女子吩咐朵趣道:“朵趣,送送胡太医。”朵趣应了声,随胡太医出去片刻,之后又回来,卫官女子看向朵趣,道:“这样真的好吗?”朵趣道:“胡太医是宫里的老手,小主要信得过他。”卫官女子问道:“朵趣,那次之后,我已经有了,你怎么……?”没等卫官女子说完,朵趣忙跪下,道:“小主恕罪,奴婢幼时被四处变卖,有时候一天下来就要伺候好几个客官,那些臭男人就喜欢换着花样乱搞,最后弄到奴婢再也无法生育。”说着就掉下泪,卫官女子听了她的过去,感叹道:“想不到原来你有这样的遭遇,你也是个苦命人啊,想当初我家大业大,要不是鳌拜牵连,也不至于落败到辛者库里为奴为婢,受人欺辱,今日,你我主仆也算同病相怜,以后相互扶持,大家自然都有好处。”朵趣起身,答道:“小主,英雄不问出处,难保以后这孩子飞黄腾达呢,到时候,谁敢提小主是辛者库出身这事呢?”卫官女子默不作声,只盈盈地抚着小腹:“孩子,你要好好的长,额娘的指望全在你了。”
慈宁宫中,昌妃伺候着太皇太后喝药,一侧坐着的陈太嫔道:“果然这宫里最孝顺的还是昌妃,时常不忘慈宁宫里有老祖宗您,玉贵妃和其他嫔妃也不过偶尔来请安几次。”太皇太后喝完了药,昌妃伺候着太皇太后擦嘴,太皇太后对陈太嫔道:“玉贵妃她们都忙着呢,反正哀家已是风烛残年,看不看本就不打紧了,眼下哀家最在意的是曾皇孙。”说着,就微笑看向昌妃,昌妃会意,福下身子道:“老祖宗、陈太嫔娘娘,臣妾会努力的,请老祖宗、陈太嫔娘娘放心。”陈太嫔笑道:“那本宫可就要等昌妃的好消息了。”昌妃羞怯地低下头,众人正说着,乔连海喜滋滋地进来回道:“回禀太皇太后,卫官女子有喜啦!”太皇太后和陈太嫔大惊:“此话当真!?”乔连海道:“确有此事。”听到卫官女子有孕,昌妃咬了咬唇角似有不快,太皇太后微笑看向昌妃,昌妃随即勉强露出微笑,陈太嫔瞥了眼乔连海:“不过一个官女子,找个小太医伺候着顺产了就是了。”太皇太后摇头,对陈太嫔道:“怀孕生孩子的大事怎么能让小太医随便糊弄呢,要请就请大的。”又对乔连海道:“去,把太医院的胡太医给哀家请来。”乔连海提高了嗓门高声答道:“喳!奴才遵旨!”说完转身离开,昌妃向太皇太后拜别:“老祖宗、陈太嫔娘娘,臣妾先行告退。”说完与玻琴离去,陈太嫔道:“不过听说一个官女子怀孕了而已,瞧昌妃这醋劲,真是。”太皇太后道:“谁没吃过醋呢?好了,哀家也乏了,你也退下吧。”陈太嫔起身叩别道:“是,臣妾告退。”陈太嫔刚走,乔连海领着胡太医进殿叩拜道:“微臣胡波涛参见太皇太后,愿太皇太后凤体安康,福绥绵长。”太皇太后微笑道:“胡太医免礼,快快请起。”胡太医起身,揖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