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贵人与紫萝进入馨露的房间,只见馨露嘴里淌出鲜血,睁着眼睛直看着宜贵人,紫萝立刻走在宜贵人身前背对着馨露对宜贵人道:“娘娘,这个馨露宁愿咬舌一死也不肯说出幕后主使来,看来这幕后主使来头不小,咱们以后要多留意了。”宜贵人想上前去被紫萝阻道:“贱婢尸首血污,恐污娘娘凤目,请娘娘止步。”宜贵人端详着那只金凤钗,道:“本宫记得,当年皇上分别赠送仁孝皇后、孝昭仁皇后、贵妃娘娘、惠嫔、荣嫔还有本宫金凤钗,现如今德嫔和昌嫔也有,两位皇后早已仙逝,贵妃娘娘不会这么大方将金凤钗给馨露,德嫔和昌嫔入宫晚,与本宫没有过节,也是不可能害本宫的,剩下的也就只有惠嫔和荣嫔了。”紫萝道:“娘娘,咱们也该留意一下小田子和小冬子了。毕竟他们原先都是出卖了德嫔娘娘的奴才,他们既然敢咬德嫔,难保不敢咬娘娘啊。”宜贵人道:“说得也是,一会儿找人来把这儿清理一下,记住,别乱说话。”紫萝会意道:“喳,奴婢知道了。”
储秀宫的正殿里正燃着藏香,荣嫔正坐在殿里刺绣山水图,采昍正跪在地上道:“娘娘,馨露她咬舌自尽了。”针尖的寒光直射荣嫔的印堂,荣嫔道:“既然她宁死也不肯供出来就由着她去吧,至于你……”荣嫔目光扫过采昍,采昍直感一阵寒意,荣嫔微笑道:“以后本宫还有些事需要你替本宫效劳。”采昍战战兢兢道:“娘、娘娘,奴、奴婢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荣嫔敛住笑容,道:“听说御花园里的牵牛花开得不错,你给你主子带一点,另外,嫣虢……”嫣虢会意从袖中取出一个暗红色纸包,拿给采昍,采昍接过纸包道:“娘、娘娘,这些是……?”荣嫔微笑道:“巴豆,你知道怎么做吧?”采昍道:“奴婢知道了。”荣嫔道:“那就好,跪安吧。”采昍道:“奴婢告退。”
落英阁中,纳喇嫔正作着噩梦,她正坐在殿里绣花,却见太后带着侍卫们进来吩咐道:“来人!将这个贱人给哀家拿下!”侍卫们上前将纳喇嫔驾起,纳喇嫔不停地挣扎:“放开本宫!快放开!”大阿哥跪在纳喇嫔面前,哭道:“额娘,儿臣再也不敢了。”纳喇嫔被拖出宫外,只见纳兰明珠手里捧着血淋淋的脑袋向她走来,他跪下,只见那脑袋开口道:“娘娘,微臣愧对皇恩。”这时,又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朝纳喇嫔爬来,只见紫荆正瞪着纳喇嫔,低吼着向纳喇嫔爬来,又见所有宫人的脸都长在身后,大阿哥和太后变成了纸人,纳喇嫔大惊,尖叫一声从床上坐起,采晴进屋来点亮屋内的烛火,走到纳喇嫔床前,道:“娘娘,您没事吧?”纳喇嫔一惊,抱住采晴道:“采晴,让本宫出去吧,本宫不要呆在这个鬼地方了,他们都要来抓本宫。”采晴安慰道:“娘娘,没人抓娘娘,娘娘您是发梦呢。”纳喇嫔道:“不!她们都来找本宫了!都来了!”采晴环顾四周,纳喇嫔对四周喊道:“给本宫出来!你们是什么妖魔鬼怪!本宫不怕你们!出来!”只见精奇嬷嬷们提着灯笼进来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吵什么呢!?”
音羽嬷嬷正在小厨房炖着蛋羹,紫萝进来道:“嬷嬷,小阿哥又拉了。”音羽嬷嬷道:“我知道了,小阿哥最近是怎么了……”说着,嬷嬷与紫萝离去,小田子和小冬子偷偷潜入小厨房里,掀开瓦罐的盖子,从袖中取出两个暗红色纸包,正往瓦罐里放,音羽嬷嬷突然跑进来道:“糟了,我的瓦罐……”正巧撞见小田子和小冬子二人在往瓦罐里放东西,小田子和小冬子一惊,将纸包丢入瓦罐中。
李太医查看瓦罐,对宜贵人道:“娘娘,这里面被下了大量的巴豆和牵牛花,两者药性相冲,如果吃了下去,轻则一泻千里,重则会丧命,这瓦罐里的蛋羹是炖给小阿哥的,还好发现的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宜贵人道:“你们两个狗奴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小田子和小冬子磕头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是惠嫔娘娘叫奴才们这么做的!”宜贵人道:“你们说是惠嫔?”小田子道:“奴才不敢撒谎,先前娘娘您经常苛待奴才们,有一次,惠嫔娘娘经过御花园,给了奴才们好些赏赐,娘娘您不是在馨露的房间里搜到一支金凤钗吗?那就是惠嫔娘娘赏给馨露的。”小冬子道:“对对对,奴才也听馨露说起过。”宜贵人道:“你们都招认了吗?”二人磕头道:“奴才们不敢了,奴才们不敢了。”李太医道:“娘娘,微臣会将情况如实禀报皇上的,微臣告退。”
南书房里,皇上听完李太医的回话后,揉着印堂道:“这两个狗奴才嘴里的话都吐干净了吗?”李太医道:“那两个受不住吓,皇上您也知道宜贵人,宜贵人一发火,他们便什么都招了,只是巴豆是慎用药,太医们一般不会用的,牵牛花倒是常见。”皇上冷冷地道:“李德全,给朕搜宫。”李德全堆笑应道:“喳。”
过了一会儿,李德全回道:“回禀皇上,在落英阁里搜出罂粟花以及牵牛花,请皇上过目。”皇上叹了一口气,道:“着朕旨意,小田子、小冬子,杖毙。纳喇嫔,心肠歹毒,降为答应,打入冷宫,念其入宫一久,又和纳兰明珠有亲,朕就网开一面,伺候过她的宫人,亲近者留用,其余杖杀,宜贵人受惊,朕心不安,赐葡萄牙香粉一盒,李德全,立刻执行不得有误。”李德全道:“喳,皇上圣明!”
那一日,精奇嬷嬷们将落英阁团团包围,采昍偷偷跑出落英阁,正躲在御花园假山后面,太皇太后和苏麻过来了,苏麻见假山后有人,斥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出来!”采昍只好出来,跪下道:“太皇太后,惠嫔娘娘她是冤枉的,是德嫔娘娘自己摔倒的,和惠嫔娘娘无关啊。”太皇太后微笑道:“哀家知道,对了,你叫什么?”采昍道:“回太皇太后,奴婢采昍。”太皇太后道:“采昍?你先留在哀家这儿,哀家自会保你平安。”采昍微笑道:“喳,奴婢叩谢太皇太后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