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血凤?”齐少彦冷哼不语,揣着菩提子的手握得更紧。迦南佛祖既然最后会突然教给自己身外化身这般神通,显然是因为某些不明的变故改变了之前的决定。也就表明若雪此刻无事。只待自己回去,利用菩提子里间那无穷光辉,便可祛除黄泉气息,唤醒沉睡的灵魂。
他展开昊天卷,将身躯遁入虚空,瞬间便到了诸天壁外。没了菩提子的支持,整个迦南寺一切阵法都无法揭开昊天卷的掩盖查探到齐少彦。
“轰隆!”
他方一走出诸天壁外,身后便是一声雷鸣般的响动,顷刻间,偌大的迦南寺整个下陷十丈。齐少彦心里知晓到底是何事发生,便不做停留,往来路飞回。
…………
让时间回到片刻前,地点换成迦南寺的某间客房。
裘兆斜坐在椅子上,满脸的不耐烦,两眼在四周游走,想找些东西打法无聊,最后定格在墙上的一幅释迦牟尼画像。“他是谁?”他对敬空问道。
“佛!”敬空盘坐在旁,神色自若,没去理会裘兆对佛祖的亵渎。
裘兆摇摇头,旋即又问:“佛与魔的区别何在?”
敬空又答道:“在与心,在与性。”
“地藏王是佛还是魔?”他忽地又扯开问道。
敬空一愣,沉思一番。“世间……”
“轰隆!”敬空话未落音,便觉脚下猛地震动起来,桌椅板凳乱晃,墙上烛台纷纷跌落,地面起伏不止。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浪从脚下大地渗出,焚化万物,紧接着便是一股股火红的岩浆狂涌。
“怎么回事?”敬空法师大惊,意念一动,将整座寺庙纳入眼里。“菩提子不见了,还有地下的九幽血凤…”他一个箭步,跨出客房,迅捷地将颈上佛珠取下,跑向空中,暗念真言法令,抛出的佛珠在空中同时一爆,化作八团虚影,潜入到迦南寺各个方位。
看着敬空释法,裘兆也表现出焦急的模样,“出了何事?”
敬空箭步疾走,飞奔往大雄宝殿。这是佛教寺庙,他本为主持,注重礼仪,才不敢施法飞行。
看着高大庄重的释迦牟尼佛像,敬空自语道:“菩提子乃是本院至宝,存于臧图阁内,九州之内,除却贫僧外,谁能进入,更别说盗走。”他顿了顿,又叹道:“兴许这是我佛对本寺的考验。”敬空法师佛法超凡,对万物不存执念,既然菩提子已失,也便认定乃是天命,不去追究,而是着眼与下面的问题。
他掉头对裘兆道:“如仙长之前所言,确有人来本院盗取菩提子,而且成功了。”
“那你为何不派人去追,反而跑这里参神礼佛。”裘兆厉声质问。“菩提子乃是九州奇宝,对凝聚真元有莫大作用,若是被邪魔外道得去,该如何是好?”
敬空法师神色不变,自若道:“菩提子既已丢失,想必乃是天意使然,本院也没必要强求追回。况且眼下还有个大麻烦。”
裘兆阔袖一扇,人往外走:“家师命我前来本是协助迦南寺守护菩提子,如今菩提子丢失,你迦南寺都不管,我一个外人也没必要留下。”言罢,循着齐少彦离去的道路疾速飞去,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片刻后,在敬空与众位僧侣的等待下,大雄宝殿轰然坍塌,庄严无比的释迦牟尼佛像从中爆开,裂成废墟。
“唷!”一声清楚的鸣叫声起,倒塌的释迦牟尼佛像下,一只大若牛犊的奇异巨鸟带着滔天杀意与灼热的烈焰一并破土而出。鸿头、麟臀、蛇颈、鱼尾、纹、龟躯、燕子的下巴、鸡的嘴,无一不在表示她便是那傲立九天之上的至高神兽,碧落火凤。然而,一身羽毛不是火红,反而是如墨般的漆黑显出着别样的不同,周身燃烧着黑色火焰。
“九幽血凤!”自降血池边上孕育而成,秉承世间凶杀戾气而生,嗜爱啖魂噬魄以滋润自身。亿万载的镇压下,她展开双翅带着惶惶天威再次现世。凌空一晃,褪去禽状,化身为妙龄少女,身姿婀娜,彩带微扬,淡淡的黑烟萦绕身旁,很是神秘。俏脸上,一双血红色的双瞳尤为醒目。她注释在敬空身上,摇头道:“退步太多。”出人意料地,她方一言罢,便转身就走,留下敬空等僧侣兀自狐疑。
“九幽血凤乃是在远古之时被本院前辈镇压在佛祖泥像之下,受亿载佛光煎熬,所受痛楚怕是不轻,她为何这般容易就饶了我们?”有位迦南寺地位颇高的老和尚疑惑道。
敬空摇头不答,两眼注释着已远古的九幽血凤,凭借超凡的佛法修为,他看到九幽血凤正在注释这自己。那种眼神,很熟悉,仿佛曾经见过。
“蓬!”迦南寺可谓是灾祸连连,这边九幽血凤方走,又是巨响震动。敬空眉宇凝重,低语道:“来了!”
孔萧脚踏黑云,嚣张地立在迦南寺外。自远古之时,他便与迦南寺不合,摩擦不尽,大大小小也不知道打过多少次数。只是他法力高强,那群和尚敌不过。而迦南寺又有诸天壁守护,固若金汤,他也拿这些和尚没法。
直到今日,南崖子忽地遣人来通知他说迦南寺镇寺秘宝菩提子被人盗走,诸天壁已经无法全力运转。起初他也有些不信,但一想到南崖子没必要欺瞒自己,便打算来看看。要是真的,当然就可以趁机将迦南寺屠戮一番,以报昔日仇怨。若是假的,自己也不过多走几步路而已,不伤大雅。
这一来便是看到九幽血凤现世,当年九幽血凤与迦南寺的恩怨他可是听过一点的,不禁想看看这是大鸟会否将这干和尚的魂魄尽数吞了。可结果,九幽血凤却什么都没做便跑了。
现在也是该他上场的时候了,少取诸天壁,迦南寺在他眼中便是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