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以三兄弟对胖子的了解,好像胖子最喜欢的还是白花花的银子,每天早上胖子都要到库房巡游一番,用他的话来说“白花花的银子最养眼!”。
金胖子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低声下气的道:“无艳,你不是常说男子汉大丈夫要有自己的事业,我这几年的确忙于生意,你看看这酒楼的气魄,还有那些钱庄当铺哪一样不需要我亲力亲为?”
钟无艳环顾四周,她也看出这大堂气派非凡。
“小宝,你说的都是真的?”
金万宝求助的目光望向秦陆:“有我秦兄弟、铁龙兄弟,还有独孤方兄弟作证,我金万宝若有虚言,人神共愤!”
钟无艳蒲扇般的大手伸了过来,掩住他的嘴巴娇嗔道:“哎呀冤家,不要动不动就发这等毒誓,奴家相信你!”
秦陆三兄弟面面相觑,听对话这金胖子果然有故事啊。
夏侯芳的脸色难看起来,因为钟无艳说完话,很不友善的看着她。
“哼!”钟无艳冷哼了一声道:“夏侯大姐,这酒楼是我未婚夫的产业,将来自然也有我的一份。虽然你我情同姐妹,可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今天趁大家都在这帐好好的算一算!”
“呵呵!”金胖子没想到钟无艳的脑筋转的这么快,他两只小眼睛贼亮贼亮的,一脸的坏笑。
夏侯芳这下子是真的呆住了。
本想到钟无艳是金万宝的死穴,没想到人家钟无艳的心思转的这么快,很快和金万宝站到了一起。
“咯咯!”夏侯芳笑的花枝乱颤:“无艳妹妹,你和金万宝能够团聚,还得感谢我。这些烂账何必放在心上呢?”
说着,夏侯芳就要开溜。
钟无艳冷笑一声,魁梧的身影如同巨山挡在门口:“夏侯家的女儿难道都这么没脸没皮吗?”
“放肆!”夏侯芳也发怒了:“钟无艳,我好心帮你,你还倒打一耙。也罢,秦兄弟,你是这里最大的股东,你说这件事情如何了结?”
皮球又回秦陆脚下,秦陆看了看钟无艳道:“这位想必就是嫂嫂?”
秦兄弟,你这是要坏我呀!金万宝一脸苦瓜相,钟无艳却是眉开眼笑,嫂嫂两个字令她对秦陆好感倍增。
“你就是打破西突厥百万大军的秦陆?”
西域一战,秦陆威名远播,连远在南方蛮荒的钟无艳也知道了。
秦陆点了点头,他决心做个和事老:“嫂嫂过奖了。我与金兄一见如故,筹资开办了兵器坊、酒坊、钱庄当铺等一系列的产业。这些年金兄一心扑在事业上,不过他心里还是时常记挂着嫂嫂。”
“当真?”钟无艳惊喜道。
“千真万确!我这哥哥一直念叨家有贤妻,以金大哥的才学和品貌不知道有多扫媒婆踏破门槛,不过我哥哥始终不予理睬,只因为心里有嫂嫂你啊- - -”
秦陆这番胡诌说的天花乱坠,在场众人一起石化。
金胖子的脸接连变幻数种颜色,他恨不得一把将秦陆撕碎了。
“秦兄弟- - 你-- -不愧是兄弟!”金胖子欲哭无泪。
“小宝,难得你这么挂念我,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钟无艳兴奋的一把抓起金胖子,将他扛在肩上,破门而去。
去得远了,夏侯芳忍不住放声大笑。
如此彪悍的婆娘,想起来都令人毛骨悚然。
秦陆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的目光落到夏侯依然身上,一个古怪的念头浮上脑海:如果自己是金胖子-- -那- --天啊,这太可怕了!
夏侯芳笑过了,静静的望着秦陆,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秦陆看了看满地狼藉,大手一挥道:“这些都算在我的账上!”
“秦陆,你比那胖子爽快多了。”夏侯芳很是满意,她望着自己的小妹,欲言又止。
夏侯依然鼓起勇气道:“秦陆,宗派纷争不断,南唐蠢蠢欲动,我看这天下迟早要陷入动荡之中,我想助你一臂之力!”
夏侯依然那点小儿女心思,秦陆自然明白。
近水楼台先得月,夏侯依然这么做也不过是想多留在秦陆身边。
三年之约转瞬即过,若是还不能获得秦郎眷顾,只怕一腔情意付之东流。
一时间,夏侯家的六位大姐也紧张起来,她们知道若是秦陆不愿,自家也不能勉强。
秦陆长叹一声道:“依然,从即日起,你搬到我府中吧,有些事情也需要人打理!”
轻轻一句话,却如春风吹散满天阴霾,夏侯依然甜甜一笑,无限娇羞。
当然夏侯依然的帮助也不仅仅是打理内院,她于次日带来了三百名玄甲军士。
玄甲骑兵是北汉皇朝最精锐的部队,对于武侯来讲,可以拥有不超过五百名的玄甲军士,这些都是武侯的私人武装。
有了这三百玄甲军士,秦陆实力大增,他将自己训练的八百死士,连同夫子派遣的玄天甲士编入一道,训练最为精锐的军团。
不过这当中也有一件令秦陆头疼的事情。
寒雪衣在府邸落成当日就已经入府,夏侯依然进府也只能秘密从事,可是以寒雪衣的谨慎,好似已经有所察觉。
好在寒雪衣行踪不定,数月都不在府邸中,避免了一场纷争,秦陆也就将悬着的心暂且放下,全力闭关练功。
上京城,勤政殿。
巍峨的宫阙上,紫气缭绕,人皇刘豫端坐大殿中央。
一干文臣武将分列两旁,面容整肃,神情凝重。
南唐人皇李雄夜袭上京城,这是对北汉赤裸裸的挑衅,人皇刘豫极度震怒。
皇者一怒,流血漂橹。
人皇刘豫对南唐用兵只是迟早的事情。
这次大殿议事,就是看看朝中重臣的态度。
“温若望,身为宰相,你觉得该如何应对?”
温若望出班道:“以微臣之见,还不宜和南唐动刀兵。”
中央那团紫气缭绕,两道利刃般的目光射在温若望的身上。
这目光凌厉霸道,仿佛要将灵魂生生剥离出来,置于烈日的炙烤下。温若望能够从这目光中感受到极度的愤怒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