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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响水之灾

五人从峰门外御剑而行四十里,到达浮云峰入峰路口小渔镇,走至渡口,又由渡口乘船前往传送广场。

广场开阔,有三十来个铠甲士兵分六队来回巡视,中心立有三对朱红色的金属门,三扇为入门,三扇为出门,入门前排有七八个队伍,每队二三十人,出门则不断有人出来。

众人走到售票处,道明地址后,共花了二十五枚银币买了票。

“去目良总府城排一号门第一队一刻钟后出发,崎栏总府城三号门第二队,也是一刻钟后出发,乌格总府城一号门第二队,两刻钟后出发。”

“大家到了地方后先去各地浮云峰分部歇脚,尽可能多了解收集情报,争取五日之内完成任务,在目良主府总部集合。”

“切记,战斗时若不能敌,当以性命为重,极速撤逃!”易青禾严肃的对四人说道。

众人同声答应,并表示有什么事立刻以灵宝通语令联络。

易青禾想到四人两两一域,相互照顾支援十分便捷,也就放下心来,让大家去排队等候,自己也走向乌格主府的队伍。

传送门,高十二米,宽八米,朱红色金属门框,门楣正中放有一枚绿灵石作为能量源,门离地一米五处有一指针盘,上面一圈都是地名,用于改变传送位置。大门立于石刻符阵中央,门脚往八方连接着八道符文,每一道符文又由无数小符文拼接组成,外有一圈符文衔接为圆,红光流转,每当有队伍出入时,符文由红光变为四射金光,门内涟漪荡漾。

两刻钟转瞬即到,易青禾进入阵门,过涟漪,眼前是一个青蓝色甬道,甬道内碧波荡漾,像是踩在松叶堆上一般,软软的带点弹性,走了十二三米左右及出口,抬眼望去已然到了乌格总府城。

此处是府城附近传送点,这个广场很大,立有二十几道传送门,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有普通百姓、商人、修士和各种车队,易青禾还看到了不少兽头人身的精怪以及频繁的巡逻士兵。远处街道车水马龙,热闹喧哗,建筑典雅奢华,给人一种繁华昌盛之感。

随意找了个路人打听,得知离附属小城响水之地还隔上六百多里,易青禾再次买票传送过去。

刚出传送门,一股热浪袭来,此时已是黄昏却还高温不退,远处三三两两几颗枯树干,四下寂廖无人。

“没想到这么荒凉!”

取出任务牌,输入灵力激活,牌上亮起指针盘,根据指向御剑飞行,很快在一个不算破旧的巷子里的牌匾上发现了浮云峰分部标识。

收了剑,推开腐朽的木门,房间昏暗,散发着淡淡的霉味,依稀看得见一张旧方桌,两条长凳,桌上有两只白瓷碗,门后有一口石水缸,斜搭着一支木瓢。往屋里还有三个小房间,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

“浮云峰分部什么时候这么落魄了?”

易青禾看了一圈,屋里没人,转身走出分部开始四下向居民打听起这里的状况……

待夜幕沉沉,方又返回分部,见窗户上那跳来跳去的黄色光影,显然人已经回来了。

在门上轻扣几下,屋里传出沙哑苍老的声音。

“谁呀?”

“浮云峰特等弟子易青禾到此执行任务,冒昧打搅了!”

片刻后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细麻灰衣,略黑的脸上露出恭敬。

“大人请!”

“有劳了。”

桌上点了一盏油灯,一个佝偻老人坐在那里看着自己欲起身迎接。

易青禾赶忙上前施礼。

“老先生好,晚辈突然来访,造成不便,还请见谅!”

“大人说笑了,敝部简陋,只怕是怠慢了您!”

“小方还愣着干嘛,给大人上茶啊!”

“嗯,好!”男子遂转身走向厨房。

老人伸手请他坐下,易青禾拉过长凳直奔主题道:

“老先生,我这次下山是为了旱一事,先前经打探发现灾情远比想象中严重得多啊!”

“大人有所不知,此地名曰响水畔,虽为边境,但青山绿水,风雨和顺,生民又安居乐业,过的不错。我等管辖着内妖精、修士也安稳。”

“但是八年前,不知什么原因,雨水越来越少,在第三年后更是直接滴水不下,,草木枯萎,粮食绝收,河流湖泊渐渐干涸,天气则变得燥热,很多人为了生计,只能搬离,分部成员也相继走完,只剩我个老头子和小方相依为命,巡视地方,驱除一些为恶的小妖,苦守在此。”

“先生大义,令人钦佩。”

交谈中易青禾了解到响水城是乌格总府管辖下二十四城中的一个,地处边境,原有人口四十多万,现在只剩不到十一二万,留下的这些人不愿意离开家园,过着没钱、没水、缺粮的艰难生活,生命安全受到了严重的威胁,加之小妖时常做乱抢夺食物水源,百姓已成强弩之末。

“这么久不下雨,又有小妖犯罪难道乌格总府和浮云峰不管吗?”

老人干笑一声,浑浊的眼睛里透着嘲讽意味,沙哑着喉咙道:

“管!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总府派了三名常融天修士及若干丁兵来布施发粮五日,草率敷衍调查停雨之因三天,作了总结,‘疑是八年前某种天然因素导致的气候变化,无从改逆’,至此不了了之。

我等多次通报乌格总部述说响水旱情,数年不见回应,直到今年才挂入任务,而你是第一个代表浮云峰来的。”

“晚辈想问此地可常有云彩雾露等?”

“没有!自干旱以来,云彩就像绕开响水城似的,云都没有哪还有雾露哩。大人问此莫非会那祈雨排云的秘术?”

老者抱有希翼的望着他,易青禾颇为无奈。

“晚辈虽会此法,但祈雨之能实在微薄,摄不来那千万里之雨云,勉强只能聚集方圆百八十里左右的云雾,而此地竟连残云掠空都没有,确实无法施展。”

老人低下头愁眉叹气,易青禾也犯了难,他没有想到这里会是这个情况,但来都来了,他还是决定为百姓做点什么。

“大人,寒舍没有上好的饭菜招待您,还请您多担待。”

小方用木拖盘端着三碟小菜和碗筷一边往桌上放一边对易青禾愧疚的说。

“没有的事,已经很好了,回去我替你们向四域殿申请两个补贴名额。”

听见这话老者连连摆手道

“大人不必费心了,我们是有补贴的。”

“那为什么?”易青禾愕然的指了指破败的房间和惨淡的饭菜疑惑道。

“回大人,浮云峰每年都有给我们每人五金币进行补贴,只是响水城缺水严重,我们都用来运水资助百姓了。”小方面露尴尬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二位舍己为人,行仁道,救生民之义让人敬佩,使我惭愧啊!”

“大人过誉了,我等本是修道之人既做不到思想谕清、点化众生,使天下太平,自身又道法不精,武艺糙敝,徒惹妖魔嗤笑。然峰门安排老朽在此镇守一方,如今变成如此光景,我等亦难辞其咎。”

就着粗茶淡饭,三人相谈直到深夜才散。

易青禾一夜打坐,修习九诀录心法,心法分三层九段,而神识玄经,天册化身诀与之对应。天明颇有所得,心里预计半月后定能练会好首层一段。

“大人,小方负责陪您调查旱灾起因,老朽尚有一些小妖间的琐事需要处理,处理完后再与大人会合。”

“好,虽然只是小妖犯事,卫老您也要多加留心。”

响水城,虽只是乌格总府众多小城之一,但其面积已经快赶上他前世的一方小县城了。

“方大哥,目前毫无线索,不如环行全境,一边查看一边打听。”

“一切皆听大人吩咐。”小方恭敬的答到。

“好,你我由此御剑飞行,升空三里,间隔十里,低速寻视,凡有可疑处就地勘察适时沟通。”

傍晚易青禾失望的与小方回到分部,经过一天察访,完全没有得到丝毫与八年前引起旱灾原因的消息,倒是看到不少缺水的百姓为求一担水不远几十里上百里到各个溶洞挖掘,不少人奔走一天也没有带回一滴水。

商贩们倒是敏锐,通过传送阵大车兜来水源贩卖,把掏光百姓的家当奉为信条。

百姓吃不上饭又喝不起水,皮肤黢黑干燥,身体自然瘦弱萎靡,眼瞅着就差断气了。

易青禾不忍花了五个金币买了五百来担水一路发放给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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