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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真相(一)

回校后,他就跑去找于晨告诉他自己想做的事,于晨二话不说的答应了。他笑道:“我陪你回去,正好认识认识你口中的路子。”

接着,于晨按照张子雨的意思一有空就往他家院跑,吴菲刚见到于晨时,就如张子雨所想的那样面无表情、审问似的提了许多问题,在得知他的家境也算得上是市里的富贵人家后脸色也跟着缓和了许多。

“哎!看来你妈是真的不记得我了。聊了大半天,竟一点都没察觉我是当年的邻家小子。”

于晨坐在教学楼天台的边墙上晃着腿,对张子雨嘿嘿笑道。其实张子雨觉得挺尴尬的,虽然两人从小就知道吴菲嫌贫爱富,但被朋友当面提起,搁谁那都会感到丢脸。照着他的计划,就是寒假里要于晨去吴菲面前说跟几个同学朋友一起出去玩几天的事。吴菲在确定那几个同学朋友的成绩和家庭情况后,大方的答应于晨的要求。张子雨怎么都想不明白吴菲为什么那么在乎背景这些。一直到他坐往荷塘村的巴车后,他还在埋怨吴菲。于晨倒是安慰他,吴菲这么做也是为他好,怕他被不三不四的带坏而已。

两人站在荷塘村的土地上时正值中午,村子一片寂静。这里的一草一木皆为改变,四周熟悉的景色令张子雨很是怀念。张子雨推了推正打量周围景物的于晨,往前走。于晨跟在旁边打趣道:“这是你生活了五年的地方?景色真是朴素得很美啊。”荷塘村一入夏天就荷花盛开衬着一片郁绿,很有生机。此时冬天刚过,南方的初春没有北方枯木逢春、春回大地的喜悦。一年四季,植物虽然常绿,认真观察还是能辨出区别,比如夏天的叶子葱绿、秋天枯绿、冬天干绿,到了春天那些叶子便绿得毫无光泽,有些乔木则开始不满叶子干巴巴的颜色开始凋落了,在明明应该生机勃勃的春天里顶着干秃秃的枝桠成了一片特别景色。

张子雨乐了,他胳膊搭到他肩膀上笑道:“想说一片败落就直说,荷塘村的美景你是看不到的了。”

“嘿嘿!这话说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便来到了张子雨熟悉的那座青瓦红窗白墙的房屋前。张子雨敲门时,手还因为激动不能自己的颤抖个不停。敲了半响,仍未有人开门,张子雨失望地叹息,于晨挠挠脑袋,说:“应该都出去了吧,等会吧!看把你急的。”说着走到房屋前的荷花池边坐下。

“哎,你当时送我的小人书,我跟路子几个就是在这轮流着把它看完的。你都不知道,他们可喜欢了。”

“我怎么觉得我不跟你屁股背后的这些年错过了很多有趣的事啊!”

“那是!”

张子雨跟在他旁边,东拉西扯聊天消磨时间。于晨瞧着他那回忆往事、得意洋洋的小模样,禁不住吐槽他。两人正聊着,就听到背后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张子雨和于晨回头望过去,是路子和瑰颖。张子雨唤了声:“路子!!”于晨听顺着张子雨的目光望过去,眼前两个身高无差几,一个齐肩长发长相娇艳的女孩子,另一个剪着男孩子发型却形貌昳丽的女孩?男孩?于晨压低声音道:“那个是路子?你确定他是你兄弟?怎么跟个女娃子似的。”张子雨朝他肩膀回了一大个巴子,拍得还挺响的,于晨哀痛得咧嘴。

路子和瑰颖看到张子雨都惊讶的愣住了,两人同一时间擦了擦眼睛,似乎不相信他会出现。再三确定是真实后,路子和瑰颖兴高采烈地冲到他两面前。

路子满脸喜悦,问道:“你怎么回来了?怎么不事先跟我们说一声。”

张子雨豪爽地抱了抱他,指着于晨笑道:“一言难尽呐!要不是眼前这小哥,估计我这辈子也妄想回荷塘村。他叫于晨,以前跟你提过的。你长个了?”路子摸摸鼻子道:“你不也长了吗?”他扭头打量于晨,伸出手笑说:“秦海路!”于晨见他如成人见面的模式,伸手握了握,开玩笑道:“啧!果然跟个老头儿似得古板。”话一出口,大家都乐了。张子雨朝瑰颖望去,见她只盯着他不说话,再次发挥他的厚脸皮,戏谑道:“半年不见,是不是觉得我更加玉树临风,更加能迷倒万千少女了。”瑰颖呵呵笑着啐他:“只有脸皮见长了。”

于晨见到这模样的张子雨更是讶异不已,附和着瑰颖损张子雨:“行啊!没想到你还有这幅德性的啊!扮深沉可够精髓入骨的啊!”扭头搭着路子两人的肩边走边道:“哎,我跟你们说,这家伙在学校可冷漠了,跟现在简直判若两人,校里的小姑娘被他伤透了心······”张子雨无奈地跟在他们背后,对于于晨的那股自来熟的劲更是哭笑不得。

进了屋,两人放下从城里带回的东西,张子雨就问婆婆去哪了。路子回他道:“到镇上去了。”他又问:“你爸爸呢?”路子沉默半响,无奈道:“跑出去喝酒了。”张子雨“哦”了一声,跑到厨房找吃的去了,尾随进来的路子道:“锅里没什么可吃的,我帮你们煮点东西吧!你到外面歇歇!”张子雨点头应和,身子却站一旁没有出去的意思。路子奇怪地扭过头看他,他抬手捏了一把他的脸,咧咧嘴巴,“长个了,也瘦了,都捏不到肉。”路子吃疼地拍开他的手,把他赶出了厨房。于晨和瑰颖聊着话,听到张子雨被赶出来的声音,同时望向他。他尴尬地走到椅子上坐下,加入他们的聊天队伍中。

张子雨问道:“瑰颖,我还是第一次在荷塘村看到你。以前我在时都不见来过,怎么想到要来的?”

瑰颖盯着他思量道:“我这不是尊你的承诺帮忙照顾路子和婆婆嘛。我几乎每个周末都过来一趟。”

她这么一说,张子雨觉得有意外。当初离开时,是挺希望她能帮忙照看一下路子和婆婆的,但他也没敢抱太高的奢望,毕竟每个人都很忙的,更何况她是一个女孩家家。谁想到瑰颖却一直坚守对他的承诺,这让张子雨很是感动,同时也对瑰颖另眼相待了。

婆婆从镇上回来看到张子雨也是一番惊喜,拉着他问长问短。婆婆之前白发里隐藏的黑色没了,整个人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很多。瑰颖见张子雨回来了,她也就不必待过夜,跟大家道了别就回去了。晚上吃完饭后,四人拉起了家常。张子雨把吴菲没有跟陈尰结婚、而是跟董叔叔结了婚的事说给了婆婆听。婆婆听完叹息连连,久久不语,对于多一个两个外孙更是无法有任何表示。收拾饭碗时,许久未见的秦松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看到张子雨打了一声招呼,便回自家院里了。尽管早知道秦松变得经常喝酒,可他现在颓废的模样还是让张子雨吃惊不少。睡觉的时候,于晨因为不习惯跟别人睡,路子就忙进忙出收拾楼下的一间房给他睡。

第二天,三人吃过早饭就跑去找鞍子、高畯宁玩。五个人就这样在村里晃悠了半天后,鞍子和高畯宁有事回去了,然后三人又跑到“老地方”的桂花树下耍。张子雨和于晨在荷塘村待了三天,婆婆说要给他们弄桂花糕走时带车上吃,驱赶路子和张子雨两人去摘桂花。于晨跟着婆婆到村店里去买面粉,然后帮忙打下手之类的。而秦松一如往常,到处去找酒喝,常常见不到踪影。

张子雨出门前,想到了什么喊路子先走,自己跑到楼上去拿东西。路子看到他手上黑色的东西,像电影里那些主人公拿的相机。张子雨解释说就是照相机。两人摘完桂花,就坐在地上讨论起相机这新鲜玩意。路子感到新奇不已,抓在手里左翻右翻,弄不出个所以然来。张子雨好笑的接过相机,双手教他:“左手捧住下面,右手放在这上面。这是个快门按钮,要拍时就是按这东西的。这个是目镜,眼睛透过这里取景。”他指着相机上凸出的圆头,“这个是可以调对焦的,对焦后拍出的相片比较美。手托住机身不要摇晃,不然拍出来的景色会模糊不清。来,你试试。”

路子接过相机,学着他把握的姿势,突然紧张了起来,左手绷得紧紧的,右手按了两次快门都没安成功。张子雨摸摸他的头,右手附上路子右手,“你看目镜,我转动调焦环让你感受一下对焦。”路子看着镜里的风景声音随张子雨偶尔的转动一咋一呼的,惊奇得很。张子雨好笑的拍了拍他脑袋,靠在他耳边道:“你确定要拍时,说一声。”

路子因他的接近红了脸,不好意思地道:“嗯,可、可以了。”张子雨轻轻在他拇指上一按,便听到“咔嚓”一声。张子雨松开了他的手,又让他自己拍了一张。路子按着张子雨教的方法重来一遍,果然成功了。他兴奋地拿着相机这拍拍那拍拍,技术练得差不多了,就给张子雨拍,张子雨笑嘻嘻的没个正经,正儿八经的照片也就一两张。张子雨拿过相机要给路子拍,路子挺兴奋的,结果一站镜头前又有点紧张了。拍够之后,两人提着篮子往回走。回到家里,路子拿起相机就给婆婆照,婆婆乐得直呵呵说不用,又道自己年轻时也曾照过相。镜头朝她时就赶忙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一本正经的模样。张子雨给婆婆三人拍了张合照,又给婆婆和路子拍,拍了一堆,等想要拍自己跟路子的时候,相机的胶卷却用完了,其他的又舍不得删,只好作罢。

晚上睡觉时,路子余兴未了地抱着相机,缠着张子雨说多点相机的知识,张子雨哭笑不得又很耐心地告诉他这是胶卷计数器、这是总开关、这是胶卷回看。张子雨侧着身子,对路子道:“相机你留着,我把胶卷拿回去洗了,再给你寄一份。”路子语气很坚定拒绝了:“不,你一起拿回去吧!我要相片就好了,再说哪来那么多钱晒相。”两人争论了许久,最后张子雨妥协了,这还路子第一次拒绝他的东西。

离开的那天,路子送张子雨两人到镇上去坐车,依依不舍中,张子雨带着思念上了车,远远看着慢慢变小的身影,心口堵塞般难受。于晨拍了拍他的背,叹气:“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舍不得了。像路子和婆婆那样善良的人,根本、根本就很让人难舍·······这种感觉真难形容。”

隔天回到市里,张子雨把相机给于晨帮忙去晒相,然后各回各家。张子雨慢吞吞走往家的望向,心里空空的。寒假过后,张子雨就把于晨晒出相片寄回去给路子。张子雨收到路子的第四封回信,信中说张子雨回城里的那天才突然收到张子雨的第三封信。张子雨一看乐了,觉得这邮差送信太慢了,感叹不知道何时才有一发信对方立马就能看到的速度。

日子照常过着,还有两三天就高考了,他继续给路子回信。张子雨收了路子的第四封信后,再也没收到他的回信。他想打电话到瑰颖家,发现之前存下来的电话号码都没有了。那个叫文媗的女生有意无意出现他面前,跟他说着有意无意的话,张子雨每次看见她都烦不胜烦。这一天,他摆脱文媗,早早的回家了。刚走到家门前,发现不远处有个瘦瘦的、衣着有点褴褛的男人鬼鬼祟祟地朝院里张望。张子雨喝了一声:“干什么呢?!”男人吓了一跳,扭头朝他一看,完全愣住了,然后两眼一红,颤抖着声音,指着他问道:“子、子、子雨吗?”一听声音,张子雨震惊得瞪大眼,不敢相信开口:“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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