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经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苏觅等人大喇喇地盘坐在屋顶上,看着一群人在院内搜查。
前来搜查的人毫不客气的敲响大门,福婶赶紧跑去开门。
“走,进去搜!”
福婶一个人能力有限,根本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闯进府内。
“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谁让你们随便进来的!”
但福婶的话就像烟雾一般飘散在空气中,很快便无影无踪。
这群人没有放过府内的任何一个房间,生怕遗漏。
“唉,真是可惜了,小爷在你们头上呢。”晁玉书瞧着二郎腿,相当得意。
“小声点,下面还是能听到你说话的。”祁辉赶紧呵斥道。
他们可以通过法术隐形不假,可说的话做的事,外人全部看得到,倘若有人不小心撞到他们,也有感觉,只是看不到而已。
晁玉书撇撇嘴,闭口不言。
这群人翻了半天,一无所获,便收队去了下一家。
一群瘟神终于离开,福婶总算松了口气,不过也有些奇怪,“刚刚还见着呢,现在人到哪里去了?”
忽然一个转身,晁玉书那张放大的脸出现在福婶面前,福婶一个激灵,差点跌倒,“你们刚才怎么不见了。”
“山人自有妙计。”晁玉书刻意买个关子。
福婶也没再追问,只是道,“我看国师不会善罢甘休,你们还是小心这些。”
“多谢婶子提醒,我们自会注意。”唐叙礼貌道。
福婶从老夫人那里多少了解到一点,这几人都不是普通人,想来也是可以把自己照顾好,用不着她瞎操心。
“害,我也就是这么一说。”
街上。
搜查了一整日,六队人马竟是一无所获,腾灵听着手下的汇报,面无表情,轻轻吐出两个字,“废物。”
六位队长头低的更低,连腾灵的衣角都不敢直视,只能死死盯着地面。
“属下无能!”
腾灵的目光扫过他们六人,随手勾起一人的下巴,逼得对方不得不看着自己,朱唇轻启,“今晚到我房里。”
一米八多的壮汉瞬间面如死灰,仿佛听到了自己的死亡宣告,僵硬着点了点头,“是。”
其余六人则是把头压的更低,生怕腾灵再挑中他们。
屋顶上的聂娇娇看着眼前的一幕,立刻联想起腾灵曾经对唐叙做过的事,眼底浮现出厌恶之色,“这女人修什么不好,竟学这等以色惑人的功夫,简直……下贱!”
苏觅早知如此,并不觉得意外,“她从小就不是被年飞安当成正常人养大,不能以常理推断。”
聂娇娇冷哼一声,她当然看得出这个腾灵不是个正常女人,那她也不能接受。
“走吧,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跟踪腾灵。”苏觅起身,轻盈地在屋顶上跳跃,紧紧跟随腾灵的马车。
聂娇娇不耐地跟上苏觅的脚步,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隐身术可以帮助她们不被人看见,可并不能让人无法感知,为了保证绝对不被发现,苏觅提议从屋顶上行走,避开人群。
综合目前的所有线索,腾灵是跟国师关系密切之人,弄清楚她,有利于收集国师的资料。
大街上,腾灵的马车一路狂奔,苏觅和聂娇娇也是紧紧跟随,终于来到腾灵的住处。
不同于国师处的重兵把守,腾灵的住处在国师府附近的一个小宅院,连个守门的都没有。
但苏觅和聂娇娇都被腾灵的结界阻挡在外。
月光清冷,两人一身夜行衣蹲在不远处的屋顶,一直盯着腾灵的住处。
白日里带头冲进他们住处的那位领队,进了腾灵的院子,很快便走到腾灵的住处。
而屋内的腾灵感知到那人的到来,打开门,放那人进来。
聂娇娇一阵无语,“这女人,没男人活不下去吗!”
就在她说话的瞬间,屋内的氛围变了。
同为修道之人,聂娇娇和苏觅的五感远比一般人敏锐,腾灵屋内的动静,她们听的轻轻楚楚。
屋内的动静愈发暧昧起来,聂娇娇的脸颊上不禁飞上两朵红云,呸了一声。
过了会儿,腾灵屋子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一个黑色的长条物从屋内被扔了出来。
借着月光,苏觅和聂娇娇看见,那是一具干尸。
“是刚才进去的人。”聂娇娇喃喃道。
相比之下,苏觅冷静许多,“腾灵现在刚刚补充能量,说不定会感知到我们的存在,赶紧走!”
苏觅和聂娇娇一路飞奔回住处,踏入屋内之时,祁辉等人已经等在屋里。
听过事情经过,几个大男人都沉默了。
接近腾灵是了解国师的最佳途径,但她这个“嗜好”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年飞安真不是个东西。”晁玉书忍不住骂了一句。
但现在说这些都晚了,腾灵已经养成,他们只能接受现状。
“如果放弃腾灵从别的地方下手呢?”祁辉道。
唐叙却是摇头,“国师府守卫森严,出门都有数队人马护送,实在难以接近。”
“那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一直躲着。”晁玉书苦恼地挠挠头。
韦纶道,“我去接近腾灵!”
晁玉书一听大为吃惊,赶紧把人拉住,“你疯了,那女的就是个变态,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韦纶却是皱起眉头,“为何要躲,我们下山历练,就是为了除魔卫道,腾灵的修的法术,显然不是正统,且危害他人,我们怎能视而不见!”
这番话出自韦纶真心,苏觅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
“其实有个更好的人选,”苏觅把目光落在唐叙身上,“唐叙,为了匡扶大道,不知道你可愿意牺牲一下?”
唐叙迎上苏觅的目光,心里微微有些异样,他总觉得苏觅对自己跟对其他人的态度有些不一样,可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清楚。
不过他唯一知道的是,苏觅身上充满疑点。
“可以。”唐叙答应的干脆,倒是吓坏周围的一群人。
“师弟何必亲自出马,我去也行。”祁辉赶紧道,不管怎么说,唐叙可是宗主的关门弟子,未来的青羽宗宗主,怎么敢让他冒这个险。
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赔的。
“无妨,我去。”唐叙语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