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目光变得温柔:“本公主手上有一套强身健体的法子,若是你们不怕苦,可以试着练一练。虽说不能保证你们能与男子打成平手,但紧急关头也能派上用场!”
众人自然道谢。
气氛愈发和谐,徐盛苓彻底被排除在了外头。
小宴进行到一半,华夫人带着一众夫人小姐们在花园里坐下。
随后,丫鬟带着一个纤弱的少女出来。
场面霎时有几分尴尬的安静,刚才和阿颜说笑的夫人小姐们,纷纷看了过来。
阿颜稳稳端着茶杯,抿一口花茶,看着尹香月在她之后的位置坐下,双眸眯起。
华夫人脸上笑意不改,介绍道:“想必大家也知道,之前鹤儿身受重伤,被一个好心人给救下了。这便是那位好心的姑娘,今日特意让她出来和诸位见见面。香月,和诸位夫人小姐们见礼!”
尹香月紧张屏住呼吸。
这是华夫人和华鹤精心挑选的好时机,为着的正是让她更轻易地被众人接受。这会儿气氛正好,即便是看在华夫人的面子上,也不会有人敢太过为难她。
按照之前焦嬷嬷教的,尹香月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抬头笑盈盈地看向众人:“香月见过诸位夫人小姐。”
阿颜身旁的司徒氏不由皱了下眉头。
徐盛苓故意道:“你是华二哥的救命恩人?当真是好标致一个小美人,难怪阿颜公主不喜欢你!若是我夫君的后院里,也有这么一个姑娘,我亦会吃醋呢!”
尹香月还不知道这是自己的情敌,还以为徐盛苓是在替自己鸣抱不平,“也不能全然责怪阿颜公主,华二公子想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阿颜公主不知道其中的缘由,难免会有所误会!”
阿颜放下茶杯,这尹香月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尹姑娘,需要本公主说几次,本公主才是华鹤的救命恩人?你在华鹤那蠢货跟前冒领功劳,本公主忍了。毕竟只是一个和亲男人,于本公主而言可有可无。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真觉得本公主会忍让着你?清醒一点,本公主素来不受气的呢!”
尹香月脸色唰地一白。
她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救命恩人这一茬来,自然是以为阿颜再大胆,也不会当众揭穿她。
毕竟这关系着华府的颜面,古斯阿颜怎能一点都不在乎?
但事实证明,阿颜是真的不在乎。
上首的华夫人脸色亦是微微一变,低咳一声:“好了,阿颜!自家事自家解决,不必闹得人尽皆知!”
阿颜冷嗤:“若非有人踩着本公主的头顶往上爬,本公主倒也懒得闹。也行,既然你们一心想要为尹香月抬高身份,本公主便不打搅你们的好兴致了。本公主乏了,回去歇着了!”
说完也不等华夫人再开口,带着侍女施施然地离开。
只留下一众人尴尬又好奇地盯着华夫人和尹香月看。
徐盛苓最是忍不住,当场便问了出来:“尹姑娘,阿颜公主说的是真的吗?你当真不是华二哥的恩人,是冒领了阿颜公主的功劳?要不你给我们详细说说,你是如何发现华二哥,并将华二哥给救下的?”
尹香月面白如纸,“我,我没有冒领功劳!当初华二公子躲在一个山洞里,身受重伤,是我去山里采药给华二公子治伤。华二公子是知道的,我真的没有说谎!”
但她那些鬼话,能糊弄得住华鹤,却糊弄不住在场的宅斗精英们!
都是后宅里明争暗斗的好手,谁又能看不出她的心虚呢?
徐盛苓一眯眼:“是吗?那华二哥伤在何处?伤口是什么样的?你又用了哪些药?尹姑娘,不如你替我们解解惑。”
尹香月紧张地攥着手,“事关华二公子的隐私,恕我不能多言。夫人,我最近正在研究一个新药方,还得回去继续晾晒药材,就不在这里久留了!”
话毕,也匆匆离开。
只是比起阿颜刚才的轻松自在,她的背影都透着一股心虚!
华夫人暗暗咬牙:这没用的蠢东西!
……
另一头,阿颜回到院子里,便让侍女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都整合起来。
夫人小姐们虽然很少踏出闺阁,但她们手中掌握的消息,却一点都不少。
之前萨日娜打听不出来的驻军所在地,阿颜只用了半个时辰便从一个夫人口中找到了线索。
正巧,才回来没多久,萨日娜就来了。
进门便是担心道:“公主,听说那老妖婆在小宴上给您下马威啦?”
前头的宴会还没散,萨日娜便收到了消息,自然是因为她早已在这华府中安插了不少内应。
阿颜掀了掀眸子,“还听说了什么?”
萨日娜颇有几分愤慨:“听说华鹤还有一个青梅竹马!”
阿颜嘘声:“确实。”
萨日娜大大咧咧地在她对面坐下,“这华鹤看上去也就是个普通人,为何这么多人喜欢他?”
阿颜认真想了两秒,大概这就是男主的金手指了吧!
是个女人都要喜欢男主。同样的,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女主!
但话又说回来,既然如此,那么倾慕她的人又去哪儿啦?
该不会还没出生吧?
萨日娜见主子在发呆,还以为她在回忆在宴会上受的委屈,压低声音:
“公主,大王子回信,随时可以发兵。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阿颜回过神来,“且再等等。”
还不是时候。
萨日娜遗憾地叹一口气,“这京城像个牢笼,末将都待得有点厌烦了。还是咱们大历好,没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规矩。好在公主让末将等人一同陪着来到华府,否则您该有多无趣!”
阿颜轻嘲一声。
的确是牢笼。人若是长时间呆在一个笼子里,很快就会被笼子外的人驯服。
大抵这就是类似于徐盛苓父兄之流的一些手段,只让女人们看得到眼前的一片小小天空,剥夺她们拥有更广阔世界的权利。
所谓庇护,其实往更深一层次来讲,或许也并非是好意。
徐盛苓还没有意识到,她终究也只是父兄们手中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