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慧踩着高跟鞋的声音在楼道中回荡。
她觉得自己往下走了两层,然而抬起头发现这才下到三层。
曹慧有些疑惑的往上看了看,再跺脚的时候楼梯的灯居然不亮了。
她的心猛的又提了上来,她连忙翻包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安慰自己:也许只是声控灯凑巧坏了。
但是信号怎么可能也没了?!
整栋楼仿佛都回荡着高跟鞋的踩踏声,伴随着心跳如蛆附骨……
曹慧握紧了栏杆,慢慢往下走去,站稳后,她迟迟不敢抬头看,怕看到的还是第三层。
然而事情居然在意料之中,她看到的是第四层。
“我不是往下走的吗?!”曹慧尖锐凄厉的声音把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她有些疯疯癫癫的拽着门,明明刚才过来的时候门还是打开的!
“救命啊!救我!”她朝外望去,原本光亮的楼道也没有了任何光影。
世界仿佛就只有她一个人……
曹慧不信邪,继续迈着那猩红的高跟鞋往楼下走。
可是不知道走了多久,还是没有出口,每次往外看去都比上一次黑几分。
那一头汗水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累的,妆容也花了,变得扭曲可怖。
手里的电量随着理智不断消逝。
终于手机弹出即将自动关机的画面,曹慧紧绷的神经突然就断了。
“不要!别关机!求求你别关机!不不要我错了!别关机!”
曹慧所在的地方最后一点光源也熄灭了。
她手一抖,手机掉落,却迟迟没有发出摔落的声音。
水声?
楼梯里怎么可能有水声?!
她猛然回过头却什么也看不到,世界都是一片漆黑。
她想跑,可是她因为太害怕不知道该往哪走,哪边才是楼梯。
曹慧简直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往前摸索了几下。
平地?!
恍然间曹慧的手仿佛触碰到了什么,吓得她连忙缩回了手。
她大着胆子又伸出手摸了摸。
潮乎乎湿哒哒的,摸起来特别软,就像在摸已经腐烂的肉……
曹慧刚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她感觉到冰冷的刀刃贴近了她的脸……
她连忙往后退去。
失重感突然袭来,世界恢复了光亮。
可是她只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咚!”
一声巨响引得行人纷纷侧目,尖叫声不绝于耳。
“啊!有人跳楼了!”
顾笙看着楼下被摔得关节错位扭曲的秦桧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
“回来了?他有话要跟你说。”南山指着旁边的初中生对顾笙说。
只见吴广辰哭的脸都红了一片,眼睛都有些肿。
吴广辰跪了下来,抽抽搭搭的说:“对不起,我也不能为我的父母辩解什么。我会去告发他们的所作所为,真的很对不起!我会把你的尸骨从水里捞上来的!”
顾笙面色有些动容,问:“你为什么会帮我?”
“我不知道,但是错了就是错了,我很清楚我该这么做!”吴广辰抹抹眼泪。
吴广辰他知自己曾经有个哥哥,不过哥哥是在一场手术中不幸身亡,但是这不是使父母杀人的理由,最过分的是,还牵连了顾笙的母亲。
“你的胳膊……”顾笙的手碰到吴广辰的胳膊。
吴广辰虽然害怕,但是没有闪躲,任由顾笙鼓捣。
“你回去吧。”顾笙放过了这个初中生。
“你还好吗?”南山看着有些虚弱的顾笙有些疑惑。
顾笙摇摇头:“救人比杀人难多了。”
南山刚回到医院,肖梦就来了。
看起来肖梦今天十分开心,拉着南山吐槽:“南山你知道吗,我们老板居然大发慈悲带我们团建,还允许带一个朋友或者恋人!”
“你在那干了有四年了吧,这是第一次听说你们团建。”南山也不由得感慨,她们这小地方的老板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抠门。
“看你的伤恢复的快,要不过两天你陪我去?你就当陪陪我!”
“好啊,很久没有一起去玩了。”
……
第二天一大早隔壁床位就来了一个新病友,那红毛少年人脑袋上名字是被打的。
红毛少年样子也不过十八岁左右,长的还不错,就是总觉得像个小痞子。
“看什么看!”红毛少年显然脾气很不好。
南山撇撇嘴继续看电视。
一位医生过来给南山脑袋换药,纱布刚拆下来医生就疑惑的“咦?”了一声。
“咋了?”南山也疑惑的问。
“怎么好那么快,前两天拆纱布还会流血,现在都快掉痂了。”医生还是按部就班的上好了药。
当医生给红毛少年上药时他龇牙咧嘴的,南山莫名觉得他像极了一头年幼的狼。
新闻开始报道晏桥的事情了,昨晚吴广辰就已经报警坦白了一切,顾笙的尸体捞出来,上面还裹着一层不太结实了的水泥……
吴广辰的父亲已经被抓获,母亲意外失足身亡。
南山拿起鬼书翻了翻,她还有些地方不明白,这本书是用来帮助鬼怪的吗?
昼夜从书中走了出来,迈着优雅的猫步坐在了书上。
南山连忙看了看红毛少年,那人看了她一眼就转过头去,很显然,他并没有看到昼夜。
昼夜的异瞳十分漂亮,一个蓝色眼瞳宛如星辰大海般,一个红色眼瞳如同染血的玫瑰。
昼夜一只爪子摁在南山手腕上。
南山见状把手腕放到了昼夜面前,然而下一秒……
“嘶——你不讲武德!”南山脱口而出。
昼夜没有理他径直回到了书页里,书居然悄然消失,血就像有生命一样蜿蜒印在手腕上,就像书上的红色纹路。
红毛少年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南山:“瞎嚷嚷什么?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南山合上书页,表示不想理这红毛小痞子。
红毛少年再说什么南山置若罔闻,毕竟她就要出院了,跟一个小痞子计较什么。
出门路过晏桥,长椅上放了几束白色的花,旁边还站着吴广辰。
“小辰?你怎么没去上学?”南山走上前问他。
“姐姐,是你啊,反正我学习也不怎么好,干脆辍学了。”吴广辰表情还是有些纠结。
“那你想过辍学后做什么吗?”
吴广辰诚实的摇摇头,其实他也不知道想做什么,但是在学校现在很多人都叫他杀人犯的儿子,他待不下去。
“是不是同学欺负你了?”南山看着搅动衣角的吴广辰,大概猜得出来。
因为南山看着吴广辰的动作想到了自己上学那会也会被人欺负,也会不想去上学,撒谎的时候也会不安的搅动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