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机就在床底下,丁小蝶哪敢出去玩,她心知他们不在家里的时候老太婆曾经不止一次偷偷翻过床底,就生怕他们一家三口藏着食物不给她吃。
“不出去,我有点困,想睡一会。”丁小蝶转身就坐到床上,一侧身躺下去。
王大凤有些心神不宁的:“行行行,你睡吧,奶奶也去睡会。”
等她一走,丁小蝶连忙起身把咕咕机再仔细藏了藏,不过藏好后她也不敢再出去了,这玩意儿要是被老太婆找到,那可不得了!
另一边,丁贵知道女儿能应付此事,因为他出去没一会就看到老太婆从屋里出来。
明明说要睡一会的王大凤并没有回房间,而是表情愁眉苦脸的样子。
王大凤扫了一眼街上大树下坐着聊闲天的人。
慢慢地也融入到她们之间闲话家常,不过却有些心不在焉。
见没啥事,丁贵就投入到了村长他们的正事中。
大家今天聊得最多的话题就是关于找水源。
陆家给出两点:一:上山看看能不能找到山泉水,毕竟杨柳镇附近的大运山在以前是曾经有山泉水的,只是后来干涸,但是有没有可能还会有细小的水流,只是没有发现。第二:荷花池里也是一个希望,因为这些年来荷花塘从来就没有干涸过,既然还能挖出莲藕,那会不会再往下深挖就会有水源呢?
这两件事情陆家都还没有偿试去做过,现在人手充足,而且大家伙都闲着无事,去试一试也未必不可。
其实九叔也直接跟村长私底下摊过牌。
别看眼下家家都有红薯垫底,等这些红薯吃完了咋办?
眼下陆家的粮仓也在一天天猛减,找到水源迫在眉睫,可是找到食物也必须是大家考虑范围内的事,不能总觉得红薯吃完了还有陆家。
九叔语重心长地说:“来福村长,老夫跟你直说吧,我们家老爷是个大善人,他为人向来宽已以带,别说以前你们凹子村的村民还没怎么做事就施粥,此次你们帮着抑役外敌,他更是感激在心,日后哪怕是拿出最后一粒粮食也要帮忙凹子村的人。
可是……我就怕时间一久,陆家被掏空,而有的人依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来福村长你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是通晓事理的人,所以才会有话直说。其实这次役敌的事情,如果明事理的就知道是帮了陆家,同时也帮了你们自己。
你想想,如果你们一路前行,没有杨柳镇的房屋做掩护,那有几个人能逃过那些大漠贼子的追杀,可是……可是我看有些人已经开始觉得这一切是为陆家做的了。”
“九叔是不是听见了啥事?”来福村长觉得九叔话里有话,心中自然很诧异,找水和找食物都是正常的,可是九叔的吞吐还是让他看出些门道来。
“唉,别说了!”
九叔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就在刚才我来的路上,遇到几个小娃娃,他们张口就向我要吃的,其中一个还直接说,‘我们的爹为了帮助陆家才会受伤,怎么转眼就不认人了吗?’”
“啊,是谁,长什么样的小孩?”来福听到这句话很是震惊,村里的孩子说这种话,要不是家里有人在那瞎叨叨,一个孩子他不听进耳朵里会说吗?
九叔却摇了摇手:“算了,你也别去问孩子是谁,勉得把事情扩大化,我只是担心越来越多的人这样想而已。来福村长,以后凹子村村民的行为准侧,还得靠你了!”
“……”
这一瞬间,来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老脸发烫过,他是一村之长,村民的言语也仿佛代表着他,谁家教出这样的孩子真叫人心痛。
九叔走后,来福就把罢在眼前最主要的事情跟大家这么一说,希望有想法的都给出出主意。
可是几个汉子只晓得抽着老旱烟,凭烟雾弥漫在整个厅堂里,虽然个个都是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但最终也是一个冷屁都放不出来,
“咳咳!”
后来才赶到的丁贵被呛得没忍住咳了几声,他举起一只手,缓缓地站起来:“村长,这事其实不难,既然陆家提出去这两个地方找水源,那咱们去不就成了!”
“村长,我认同阿贵的想法。”苗大友立刻符合,别说现在,他以前也是和丁贵一条心,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丁贵肯定地冲着苗大友点点头。
他二人的话虽然没有得到赞同,但也没有人出声。
来福便道:“我觉得丁贵没说错,陆家世代都生活在杨柳镇,哪里有水的可能性最大,他们自然很清楚,不如我们就分批去查看,上山的上山,挖莲藕塘的去几个,双管齐下,难说真找到水源的话,咱们的家人们就享福了!”
大家谁也拿不出办法,只能竖起耳朵听村长的。
说完水源的事情,来福又说食物的事情:“咱们得学会自立根生,仰仗陆家一次已经足够了,难不成还想要陆家包圆不可么?别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大家伙自己行动起来,自己赚的银子和嚼口才是最真实的。”
苗大友蹭地站起来:“村长说得怪好听,我们到想自食其力,可是上哪整食物去,你到是给指条活路呗。”
“挖塘说不定有莲藕,下山说不定能找到菌子,这些不是活路?”来福怒气地堵住了苗大兴的话,他高举起手臂:“总之只要肯辛苦,我们一定能找到吃的喝的。”
这时每个人都说不出话来,自立根生这件事情,仿佛离他们已经太久太久了。
紧接着,来福就把在场的人都分一分,用几根长短不一的稻草捏在手里,长的上山,短的去挖莲藕塘,抽到不长不短的,就去守护陆家。
反正明天还会再抽一次,所以抽到不满意的也不能争。
一轮抽完,丁贵被抽到去挖荷塘,苗大友很幸运的和他在一起。
而这时熟睡在床上的丁小蝶突然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因为前世是女刑警的原因,造就了她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很警惕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