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凤以往油盐不进,可是当丁小蝶开口的时候,她就会莫名的接受小丫头的建议。
此时也是一样,只能无奈地摆摆手:“得得得,我们还是把咀口啥的全都搬到楼上吧,勉得那贼子再来一次。”
“不用了,我直接睡在厨房里守着,你们安心睡觉。”丁贵知道这些东西搬上搬下的麻烦。
“行,那我们睡了!”王大凤也不多说,有人守就行,她杵着打狗棍转身上了楼。
“爹,另外一个人是谁?”
只有一家三口在的时候,丁小蝶才小声问。
苗八是其中一个肯定跑不掉,当时他的反应他们都看在眼里,可今晚到家里的是两个人。
丁贵也很困惑,此时他唯有摇摇头:“不敢说是谁,其他人的手没受伤,那几个青壮年的身材又都差不多。但有一点我们必须记住,进来的肯定是苗家的人,以后咱们得防着这些苗姓人一些。”
张秀有些不安:“我看那个苗大兴是故意找茬的,他肯定有啥目的。”
“你们还记得吗?以前在村里的时候苗大兴就老是拿两个姓氏来说事儿,据他自己的说词,说这凹子村以前的主姓是苗姓,现在反到是丁姓的人越来越多,还让丁姓的人当了村长,所以他心里不服气。”
丁小蝶话完后看着父母诧异的表情,解释道:“苗家那些人以为原主只是小孩子,就算在旁边玩也啥都不懂,哪成想被她一字不漏听进去了!”
丁贵皱起眉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苗大兴怕是要作妖。”
张秀说:“总之我们得小心为妙,今天晚上把苗大少得罪了,他肯定打我们的主意。”
一家三口说话的时候,王大凤悄无声息地站在楼梯口偷听。
老太婆精明得很,她察觉出丁贵他们好像有事情瞒着她,于是就来招偷听,果然听到说小偷是苗家人,还听到苗大兴的企图。
不过小蝶嘴里所说的原猪是谁?
她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好在他们瞒她的只是这件事,老太婆也放心,她轻手轻脚地转身,回屋里睡觉去了!
而丁家三口的考虑并非多余。
等大家伙都散开后,苗大兴把哥几个全叫拢,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丁贵算个啥东西,竟然敢来我们苗家人堆时认人?”
苗八有些后怕道:“他差点就认出我了!”
“认出又如何,他敢指认吗?”苗旺抬手揉着腰,他就是和苗八进去偷东西的伙伴,现在想起来自己拌倒那一跤,腰还有种隐隐的疼痛感。
太倒霉了,进去的时候都没踩到啥,出来的时候拌了一大跤。
看着他们两,苗大兴满脸怒色:“叫你们去办点事情都办不成,如果能拿些东西回来,至少家里的老人和孩子能解解馋。
他丁姓的村长嘴上说得好听,啥叫公平公正,哼,他们丁姓的悄悄上山采菌子,谁告诉我们过?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大家是不同的两姓。”
说到这个,苗旺道:“还有摘莲藕,哼,他们一声不吭就去找到那么多藕,后来我拉着媳妇到荷塘里去了一趟,翻了半天啥也没找着,都被他们刨完了!”
“你也知道那叫莲藕?”苗八很好奇,这苗旺和他是在一个村里长大的,他们村连大点的水塘都没有,哪有机会见过莲藕,只是没想到苗旺竟然晓得。
苗旺道:“我以前跟着我爹进城的时候见过,还吃过,糖藕很好吃。”
苗旺他爹早些年是卖货郎,去过的地方不计其数,苗旺有时候实在想父亲,便会跟着他四处跑货。
偶有那么一次,就见着了莲藕长什么样子。
“行了行了,少说吃的,每天都过这种肚子饿一半的日子,你们不是不知道。记住咯,现在他丁贵一家子就是我们的仇人,等有机会的时候,大家要抓住机会把他们弄到手。”
苗大兴的声音响起后,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听他的。
至于弄到手之后要怎么办,他们也压根没有想过。
……
隔天清晨。
阳光穿透一切照耀在小镇上空,在太阳升起的那瞬间,所有东西沉浸在温暖之中。
上半夜睡不着的丁小蝶下半夜才有点瞌睡,此时被父亲催起来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哎呀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事,白天比晚上还热,现在是睡懒觉最好的时机。”
“时机你个头,陆家二位少爷来了,快起来,小小年纪也要打扮自己,你不是说过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现在你能不能稍微地打扮一下,至少让二少爷看到我们不是白吃白喝,是有实实在在做活的。”
“……”
丁小蝶心道,怕不是什么所谓的稍微打扮,父亲的举动其实多多少少说明陆家二位少爷在他心里的地位。
等父亲离开后,她坐在小铜镜面认真地梳顺头发,又翻出在陆家的时候,陆太太打赏的那条浅绿裙子。
这裙子让她整个人变得更加俏皮。
不过拿着裙子的小手最终还是把裙子放回去,她穿着补丁衣服就下了楼。
“大少爷二少爷。”
只见陆辰河和陆星落都来了,陆家的二位少爷瞬间成了这条街最靓的风景线,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姨都跑出家门来围观呢。
好在他二位是见过世面的人,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反而款款大方。
陆星落先笑着说道:“小蝶,我哥是来跟你告别的。”
“告别?”丁小蝶吃惊地抬起清灵的眼眸看着陆辰河:“大少爷你要去哪?”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走出杨柳镇后有多危险,那一切都是未知数。
陆辰河娓娓道来。
原来前天晚上抓住的那些大漠兵留在陆家不是办法,当天晚上陆老爷就派人往省衙府里送过信件,现在有回信了。
请他们陆家派人把这些大漠兵押到省府去,一切交由省府来处置。
“也就是说,你要和陆老爷一起护送那些大漠兵?其他还有多少人?”丁小蝶听完觉得此事实在是太冒险了,可是看陆辰河去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