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该着了。当我拿起手机的时候,从右手传来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了全身,就那一刹那的工夫,我什么感觉都没了。就像丢了魂,现在想想,其实那一下真够刺激的,那种疼痛是根本无法承受的。想叫叫不出来,想动又动不了,那么无助又难过。知道坠入深渊是什么感觉么?就是这种感觉
大概过了五分钟,我觉得屋里红红的。我讨厌红色,而且好像这种红,跟我印象中的不一样,颜色有点像趁哥家门口的小粉灯。我是没有那个心思去寻花问柳,不过每次都挺好奇的瞄两眼。只有两眼的,多一眼我都不瞅。
诶,我这冲出屋子里面感觉不到有东西阻拦我,明明我也没拐弯啊。一跑出去,不是楼道。低头一看,是我那辆小车,怎么那么小啊。哎呦呵!我这是腾空了,飞起来了。我这还有这特异功能啊。真好玩。往那边楼在走走,我又摸了摸后背,没翅膀啊,这还好,没变成鸟人。要不就我那哥几个还不得拿我找乐十好几年,我可不想跟他们似的,上学时候的梗,现在还要拿出来当笑料。
我试试看能不能往上往下飞,一点劲儿都不费,也没有那种高层的空气稀薄和风吹的感觉,畅快。突然念头一转,我现在我都有这个功能了,要不要去别人家瞧瞧都在干嘛了,偷着就行,反正谁也想不到这大高层的还能从窗户看到自己家。我先从邻居张大哥家开始试试。
张大哥家做小买卖的,平时小区门口卖个煎饼啊、烧饼里脊、牛奶豆浆什么的。为人挺实在,一见面总打招呼,就是开始觉得他们家煎饼不错,想买了尝尝,的确味道是可以的,但是人家一看是邻居,就不要钱。我们这边呢有个规矩,要是邻居之间做生意,照顾没问题,如果不收钱,那么就很难在人家再买了,毕竟是生意,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不合适也不地道,索性就在其他家买了。
我看看张大哥在干什么。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煎饼糊是这样做。张大哥和张大嫂这是泡着绿豆呢,然后有个小石磨装了电机,张大嫂拿着小漏勺一点一点往磨盘上面的小孔倒。嘿,这小石磨别看小,还真不戳。那绿豆的豆浆混着一些个小渣子就都磨出来流到下面的不锈钢盆里,张大哥在那用粗一点的筛子过筛。这活讲究。
再看看楼下王奶奶家吧,我这于是又往下飞点儿,看来是没看见我,挺好。一会儿多看几家。王奶奶这躺在床上看着电影频道里放着老电影了。我看看是什么电影、《追捕》不错。这王奶奶是孤老户,平时邻居们都帮衬着,给扔个垃圾啊,年节的帮着一块儿收拾收拾啊,出去买菜碰上了给帮忙拎个东西。邻居们是挺有人情味儿的。
就在这时候王奶奶说,这怎么一股糊味儿,哪来的?好木,我这一瞧,我们家怎么冒烟了。我赶紧飞回去看看,我媳妇儿别有事啊,这怎么了?得,今天这看邻居家就先别看了,等哪天再说吧,媳妇要紧。
说时迟那时快,我直接就从窗户飞进去了。看见媳妇儿一边哭着一边从厨房往沙发那边泼水,这火着的,吊顶都黑的不行了,沙发都看不见样了,张大哥这时候也进来了帮忙泼水救火。
诶,不对。我不是就在沙发看书的么,怎么还往那泼水。那这沙发上现在待着的是谁?
我这脑瓜子飞速运转,其实是不愿意相信。这就是我!我怎么那么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