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从这里出去。”
酥玉与酥万蹲伏在杂草丛生的围墙边,左前方便是通往罪恶都市的公路。
“可是除此之外,我们别无他法。”酥玉蓄力,她随时准备炸开眼前的铁丝网。“在我看来,咱们现在,只剩下这么一条出路。”
酥万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喂!你先等等,赶紧停下来!”他小心且激动地说。酥玉只感到不耐烦。“如果你这样炸开这条边界线的话,那么势必会引来超能人和正义队长!”他顿了顿,调整了一下呼吸。“没准到时候还会出现科技侠或者是蝙蝠人!”
酥玉对此不屑一顾。“你可被忘了,我也是反罪恶联盟里的一员。”她说,“到时候如果我被发现了,我就告诉他们我在追捕罪犯。那时请你把自己伪装起来,等到我把他们支开后,你再现身赶往罪恶都市。”她说着,重新举起了双手。“怎么样?这下听明白了吧!”
“等一下!”酥万再次按住了她的胳膊。
酥玉恼怒的坑骂一声。“又怎么了?”
弟弟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犹豫,“那个我的能力……”他支支吾吾的说道,“是复制别人的超能力。”
酥玉感到奇怪的耸了耸肩,“这个我知道。怎么了?”
他用愧疚的眼神看向自己,“但时间只能持续……两天半。”
“什么?!”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陡然从脚底升至头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酥玉歇斯底里的低吼。
“我的意思就是我不能再使用那天的能力了,懂吗?”方才从他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惭愧之情转而变成了叛逆。“就像是你也不能反复去操控别人的心智,因为能量是会用尽的。”他说完,不安的咬起了自己的手指。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这件事?”她冲着他大喊。好在百里内所有的边界守卫都被心影侠控制了心智,这才让两人可以随意地在这片荒郊野外大声的争论。
“你又没问过我?”他说的倒是轻巧!“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甚至连我什么时候被感染的都不知道。”他说完,特意的低下头。
“玩真的?”她死死地盯着他,恨不得将他收拾一顿,“你要跟我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点聊过去的……”
她话还未说完,一个看似是人的物体突然从天而降。“快趴下!”她说着一把将弟弟拉倒在地。
待到扬尘散去。只见一个浑身是伤的中年男子,晃晃悠悠的从摔出来的坑洞里站了起来。天空中莫名传来了几声音爆声,紧接着一把利剑从两兄妹的头顶上飞过,之后径直插进了男子的腹部。
“黑夜无论怎样悠长,白天总会到来。”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天空中飘过。酥玉不用看清楚都知道,超能人来了!、
“寒冬再长,春天总会到来。”正义队长从空中降至地面,血色的披风在阳光下闪耀着骇人的光。
“怎么?为啥不跑了呢?”超能人走到男子的面前,扶住他的肩膀说道,“我还没玩够呢,你咋就停下来了呢?”
“去你娘的个腿儿!”男子冲超能人的脸上,狠狠地啐了口夹杂着血水的浓痰。前者一定很生气,但因为角度的问题,两人只能看到正义队长的侧脸。
“我们得换个位置躲起来。”酥玉通过与弟弟心与心之间的交流,指明了她想前往的目的地。
酥万在看到不远处更高一点的草丛后,扭头向姐姐点了点头。
“好。”酥玉的心声与超能人的低吼重叠在了一起。“那么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超能人开始转动他的手腕,“那我也只好先惩罚一下你。”伴随着男子的尖叫声,那把刻有符文的利剑,开始在他的腹腔里旋转。
正义队长则站在一旁大声的质问,“快说,那个女孩儿在哪!”他那嘹亮的,盘问犯人的声音,很好的掩盖了两人移动时的声响。
“我们得做些什么。”弟弟在心里对姐姐说。
酥玉很想装作没有听见,但她又害怕他会做出某些傻事。“你疯了吗?他已经是个死人了!”酥玉在心里怒吼。
“我可以同时复制他们两个人的能力。”酥万率先爬进了草丛,酥玉紧随其后。“虽然复制率仅有百分之五十,但我觉得如果再加上你的能力的话,那么咱俩没准可以打赢。”
看来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全被弟弟当成了耳旁风。“我告诉过你,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因为惨叫声实在是太过刺耳,两兄妹不得不用指头堵住耳朵。“况且咱们与他素不相识,我觉得咱俩没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去换一个陌生人的命!”
“那万一他有对付五大联盟的秘密武器呢?”他在心里头嘀咕,“你也看到了他们好像在逼问着什么。”
酥玉再度压低身子,“反正我只看到,你已经错过了拯救他的最佳时机。”
只听‘咚’的一声巨响,正义队长与超能人双双离开了地面。
待到响彻云霄的音爆声最终化成了耳语,两兄妹才敢站起身,缓慢地朝那名躺在地上的男子走去。
附和着魔法的铁丝网,被超能人用符文剑烧出来了一个不小的窟窿。两人见此情景,赶忙伸腿垮了过去。
当他们走到那名陌生男子的身边时,后者已经死在了血泊之中。他的腹部被挖出了一个篮球般大小的窟窿,酥玉见状,赶忙上前捂住了弟弟的眼睛。
“你别碰我!”他一转头,甩开了她的胳膊。眼泪不自知的从眼眶里流了下来。“我们本来有机会救他的!”他冲着她怒吼,“但是因为你,我们错过了时机!”
幼稚的他不明白姐姐这是在保护他。但酥玉也不清楚现在该如何向他解释,“对不起。”这是她唯一可以想到的词。
“算了吧。”弟弟抹干了眼角处的泪水,最后头也不回地朝远处走去。
酥玉见状,只好默默地跟上。
我本来还想和他好好聊聊呢,她边走边想,天空的颜色逐渐由灰蓝变成深灰。但现在看来,我只能过几天再找他谈。
远处的乌云在群山上嘶鸣,一个惊恐的眼睛正在灵魂世界里朝现实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