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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陆家

“哈,成了!”言语间显得异常兴奋,这一网下来百两黄金到手又可以去潇洒很长时间。

“大哥,下次换人做诱饵吧,这太可怕了!”满身鲜血的人已经被吓尿了,他忍不住张嘴抱怨道。

这张降妖网要是失手的话,他不敢想象被扑到后自己会被撕成几块。

“三儿,你要相信二哥的手艺,这降妖网我不知道撒了多少张,断无失手的可能性,这一网下去可是黄金百两啊。再说你身上也贴有金刚符,一时半会这小妖也奈何不了你。”

“好了,赶快收了它,镇北司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在司卫赶到之前我们要尽快离开,消除痕迹。”似乎是那位大哥开口了,四人中的一个人手持一根黑色的长棍顺着捆妖网的间隙,抵在猫纹兽身上。在它恐惧的眼神中,巨大的电流从棍身上涌出,整个降妖网内电光闪烁,它在剧烈地抽搐中晕了过去。

屋顶上的林轩默默地看着四人抬起那只猫纹兽离开此地的背影,心道这些人果然是专门培训出来捉妖的。如果没有这些针对妖物的器物,面对妖物除了他们那位大哥,剩下的人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翌日的清晨

客栈里,云汐正在吃着早点,看着林轩回来的身影她伸出纤细的手臂示意她在这里。

“...”林轩走过去看着桌上的早点,果然还是一点食欲都没有。

“有结果了?”认识这么久,云汐最奇怪的一件事就是林轩不食五谷,只吃一种红色的丹药。虽然她不知道那是什么药,但哪香味与充盈的气血都在告诉她那绝不是什么凡品。虽然修行中人可以做到不食五谷,以天地灵气为食,可那样的人只有修炼到一定境界才能做到。

可林轩似乎不是因为这个。不止是她,林轩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祖父这些年只看过他两次,每年都会托人带这种药给他,从红澜失踪到现在他已经吃了好几年。

“昨夜在县衙查了半宿,整个汀湘镇附近六年失踪人口一百六十余人,听闻附近的镇子也失踪了不少人手。”林轩叹了一口气,这个人数已经算较少了。

“所以,又是血盟哪些妖人?”

血盟,一群以血炼丹,延命问道的妖人,多是临死之际却还想要苟活于世,以求长生的妖人。

“走吧。”

顺着昨夜残留的血迹,林轩两人向前行去。

这是常人无法闻道,或者说感受到的气息,淡淡血腥味下,林轩能够清楚的看到鲜血在空气中产生的痕迹。那一抹淡淡的血红色是那么的显眼,如同鲜红的画笔在空气中故意留下的痕迹。自从红澜消失之后林轩发现自己陆续多了一些奇异的能力。不喜欢寻常的食物,直到祖父遣人送来那份丹药代替他日常的所需之后,他才明白是自己与人不同,而不是人人如此,这是他独有的一种能力。

最终他们顺着痕迹来到了陆家庄。陆家庄在此地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世家,以刀法闻名乡里。这里走出过数位著名的侠客,在陆家基业丰厚之后,陆家开始在附近收养孤儿,授人武学,培养出不少江湖侠客,虽然成名者不多,但在这地方也算是一处让人慕名而来的习武之地。寻常人家也只能接触到这种小门小派,这是大多数人踏入江湖的第一步,如果没有些功夫护身,这世道大多数人也走不到那些名门大派。

只是如今的陆家庄已经不是当年的陆家了,十余年前陆家遣散了大量的家仆,并不再收养孤儿,闭门谢客的同时也不再再传授武学。

现任庄主陆郧,有一女陆沁,仆人若干,只是近些年来陆郧之女已经数年未曾有人见过了。

“镇北司司卫林轩求见陆庄主。”林轩已经感觉到了,那只猫纹兽就在这里,它的气息十分地虚弱。

“稍等。”黑色的衣服上绣着精致的白龙纹,看上去气质不凡的两人让他有些害怕。他听闻过镇北司的名号,他们的出现往往标志着附近有怪事发生,他急忙跑进府内通告陆庄主。

“老爷,庄外有自称镇北司的人前来求见。”陆郧放下手中的热茶,轻叹了一口气。三十余岁的年纪,他的脸庞看上去更象上五十岁的人,半头的白发不知是因何事而愁成这样。

“司卫啊!快请进。”陆郧思索后说道,是前日妖兽逃脱之事嘛?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无论他多么的不愿见到司卫。

大堂内,林轩见到了陆郧,双方客套之后林轩直入主题。

“不知陆庄主对于汀湘县发生的妖患有何看法?”

“看法倒谈不上,想来定是那深山里的妖物不谱人世,无意之举。”他是最清楚事情缘由的人,只能如此应付道。

“是嘛?不知道昨日陆庄主没有收到讯息嘛?”当地若是发生妖患或者灾劫在向官府通报之后,也会向附近的世家或者宗门同时求助,这是他们的义务也是与镇北司达成的协议。如果各家只扫门前雪,许多事件会发展到极难处理的地步,为了避免那样的情况出现,宗门世家会协助前来求助的司卫。

“虽然收到消息,但庄中人手不足,实在是无能为力。”面对这个问题陆郧无奈的答道,可以说十余年前陆家庄已经解散了,这里只剩下一个老父亲与他的女儿。

“那陆庄主,今日天色渐晚不知可否在贵庄借宿一晚?”林轩如此说道,他的感觉不能成为证据,还是等晚上探过再说。

“那里的话,闵二,去准备两间上房给两位贵客。”知道林轩不相信他,已经在怀疑他了。陆郧心里在思索着,怎么办?镇北司可不是以前哪些多管闲事的侠客,随意就能处理的人,即便这次处理了下次还会有人来的,想到被镇北司盯上的结果,他就感觉头痛。

“请。”

“请。”

随着林轩两人来到客房,云汐连忙问道。

“他说谎了?”

“嗯。”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凡事有因,他也想知道为什么,通过刚才的观察他发现陆郧和那些人不一样,那些妖人是为了自己,陆郧身上的气息虽然哀弱但并不混浊,这证明他没有吃过血丹,那是谁?

在这之前林轩想四处转转,看看能否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林轩在山庄内随意走着,无意中来到了一处园林外,他听到了一阵伤感的琴声,随着琴声而去,他看见凉亭内有一个女子在那里弹琴。

白衣蒙面的女子在凉亭内弹着朱红色的古琴,琴声中有一丝哀怨更多的是痛苦。随着琴声停止,戴着白色面纱的女子起身向林轩行了一礼后问道。

“不知公子何人?来我陆家是为何事?”他便是陆沁嘛?陆郧的女儿。

“镇北司林轩见过陆小姐。”林轩注意到陆沁在听到镇北司之时有了一些细微变化,

“姑娘似乎对北司有些关注?”

“你识得宫寅嘛?”陆沁说出一个让林轩感觉意外的名字。是的,宫寅说过他拜入七星门前被一个世家收养过一些时日,那个世家就是陆家嘛,也真是巧。

“宫寅他已经离开镇北司返回七星门了。”宫寅当年因为一个案件离开了镇北司,他走之前曾说若是有缘还会再见。

“是吗?”陆沁心里想道,他回来了却没有找自己。

林轩无意间看到了陆沁面纱下遮挡的一处皮肤,苍白到干裂的皮肤中泛着一丝红色。那股气息非常的淡,但确实是血丹散发的气息,所以吞食血丹的是她?

林轩与陆沁交谈了一些宫寅的往事,两人告别后,林轩回到了客房内,见过陆沁之后他已经明白了事情大致的起因,现在就看陆郧做什么选择了。

“如何?”木云汐追问道。

“已然有些头绪了,但是我现在有些犹豫。”这种情景他曾经见到过,如果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不知道要怎么做。

“犹豫什么?”

“没什么。”是啊!犹豫什么?如果自己不做会死更多的人,林轩心里有了决断,这种事情有什么可犹豫的。

陆郧找到了陆沁,他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沁儿,你现在就走吧。”镇北司的出现意味着这样的生活要结束了,他们没有太多时间了。

“走?走又能到那里去?”陆沁反问道,她还能去那里,她的身体她最清楚不过,离开这里,她也无处容身,如果就这样结束也不算是坏事。

“找宫寅,他会保护你,必竟你们自幼相识,青……”

“不用了。”陆沁刚刚知道自己的情况,现在去找他无非是增加他的烦恼,这并不是药能治好的病。

“这个人不一样。”从陆郧观察得到的结果来看,而和林轩一起的那个少女是术者。他自问实力不错,但单独对上一个术者他都没有十分把握,不说还有个实力看上去比他更强的林轩了,现在的他比起当年可以说是弱不禁风。

这两个人他对付不了,但妖患的事情终归要有个交代。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想保下自己的女儿,可是她的身体……

晚间,看着满桌的饭菜,陆郧心道没来嘛?食物中被他下了毒,之前他用这种方式处理过很多人。

“闵二,去库房取些银子,告诉他们现在立刻离开山庄不用再回来了。”

“是,老爷。”他高兴的答应道,又是天降横财,充满了喜悦向着库房跑去,这些年他已经遇到过许多次这样的情况,每一次都能收获一笔银子,真是天降横财。

夜晚的天气很凉,此时夜间的乌云遮挡住了月亮。林轩两人走出房门,看着眼前漆黑的夜色,云汐手指挥动间两人前方出现一朵蓝色的火焰。蓝色的幽光照亮了这片黑暗,在这蓝色光影中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们向着白天林轩感应到的那处地方走去。

一路上除了在夜风中摇摆的灯笼,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响,随着感觉到前方突然出现的血腥味,林轩停下脚步说道。

“猫纹兽死了。”是陆郧动手杀了猫纹兽嘛?感受到远处那渐渐消失的气息,在云汐术力的运转下,蓝色的火焰大了起来,照亮的范围也更加宽广,他知道陆郧马上就要来了。

如他所料,随着远处传来脚步声,黑暗中缓缓走来一道人影,他拖着一把宽大的刀,黑暗的阴影遮挡了他半边脸,看上去有些阴森可怕。

这一刻只有风声、脚步声,以及刀刃划过地面石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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