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办公楼里灯火通明,秦江眼睛微眯着瞪着屏幕。
“方案调整了,层高改了。”群里深夜发来的消息。
尼玛,改不花时间,明天节点都要到了,还改,秦江忿忿不平的想到,耳机里又是提醒声,那边组长发了个消息。
“甲方那边不能拖时间,小秦啊,建筑明天必须拿出来。”
我拿尼玛,我才转正没几天,就碰到这么一奇葩项目,我真的脑阔痛。秦江想到。
他现在脑子都是懵的,这都凌晨一点多了,这段时间他都是睡四五个小时,人都是飘的。
可惜人作死就会死。突然秦江突发一阵强烈的心悸,他猛的喘了两口气,随后两眼一黑倒在了写字台的键盘上面。
他去哪儿了?
秦江如同度过一个卡尔巴单位这么长的时间的黑夜,在这迷雾中他的意识模糊不清,就记得很久很久,久到他忘记久这个概念。
我是谁?
我在哪儿?
秦江?谁在叫我?
大贤者,他们拜的是我吗?
对了,我现在是达尔克了。
他猛的在坠落中醒来。
夺舍?重生?他宛如一个灵明石猴突兀的出现在天地间。
达尔克决定做一个猎户,他在一块草地上砍了几块木头,用简单的榫卯搭了个3x3的架子,又把木头削平做了几块平台在搭上面,最后找了些松软的草做铺草,时间有些紧,天黑了连房顶都没做好,不过幸好今天天气很好,星河璀璨,大概是近郊,四周也没多少野兽。
感觉到了一些久违的快乐,达尔克决定再赶赶工,反正也不好睡觉,终于他做了个简陋的屋顶,又用了些大的像是棕榈树的叶子遮挡雨水。
真自由,如果不是肚子叫扫兴的话,达尔克想到。
人的弱小决定他不善于独自生存,但是从古至今不乏隐者多年独居深山老林,证明人其实是能战胜一部分自然的。
猎物一般都是诱杀,省体力,笼子或是套索一般是常用的机关,但是这都是靠天吃饭的玩意,成熟的猎人总是会使用弓箭,但是弓这个东西,要么在弦上做文章,要么在弓身上做文章,他没时间去做什么工艺复杂的东西,能做一把简单的竹弓就行了。
想想异世界的人和地球人没有多少差异的同时,异世界的竹子能长成这个样子也不足为奇了。
魔幻异世界作品和西方魔幻魔戒、哈利波特其实一个东西,但是为什么莫名其妙感觉像是两种玩意呢?达尔克突然胡思乱想到,手上倒是没有停,拿着一根长长细细的藤蔓搓成纠缠的两股,然后套在弓的两端。
最后用石头磨了些锋利的石头箭簇,嵌入细长的木杆里面,用细麻绳缠好固定,尾端固定两片像鹅毛的植物的穗,达尔克的手艺很好,射出的箭能稳稳的扎入远处的草垛。
“可以可以。”他满意的说道,一边说一边笑,如此他一连做了二十支箭才累的躺在铺草上。
一无所有的他很快乐,梦里有很多人在欢呼他的名字,他是自己的英雄。
雪在下,时间转眼便过了五个月,达尔克在他的床上做了很多的梦。
只有你爬的更高,你才能看见最好的风景。达尔克回想起曾经的中学老师告诉他的这句话。
人是自己的主宰,死都应该是。他边想边缓缓眯起眼睛。
风雪依旧在肆虐。
皑皑的白雪把大地铺了个严严实实,雪地里有几个小不点在缓缓的蠕动,他们在雪地里划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哥,那只兔子找不到的。”一个孩子向稍大的男孩子说道,风雪把他的脸冻的红红,身上衣服被雪浸润的潮湿了起来,身体在风雪中微微颤抖,但是却十分的精神。而大男孩目光呆滞的盯着眼前的雪地,身体僵直的站立在原地。
身后的两个妹妹蜷缩没有说话。
他抬头远眺了周围的雪景一直看了两三分钟才说道:“回去吧。”
风雪里孤立的木屋中,一个美妇人缓缓的搅动着眼前的锅,锅里是一些根茎,火很大,这些东西却一直煮不烂,她的目光呆滞的盯着那锅两三分钟,然后转头离开,呆呆坐在椅子上,呜呜咽咽的哭着。
终于有一刻,眼睛连泪水都流淌不出来,她的眼珠连转都转不动了,屋子里面没有炉火,阴沉沉的泛着一股难以忍受的寒冷。意识到孩子可能会回来之后,她才瞅了瞅火炉想着去生一点火,突然她被一个东西吸引了目光。
不如一了百了,她想到。
晚上的根茎汤难以入腹,孩子们捂着肚子在床上不停的翻来覆去,大男孩有些难受从床上起来,门口一个人拿着一盏油灯正盯着他,是妈妈,她正在朝自己招手。
两人悄悄的朝地窖走去。
“真的留了肉在地下室吗?太好了妈妈。”长子高兴的放大了声音,随后又意识到了自己差点吵醒弟弟妹妹,连忙捂紧了嘴巴。妈妈微微的笑着,他最喜欢妈妈笑着的样子了。
“妈妈我真的记性不好。”妈妈边说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差点忘了去年冬天的时候爸爸放在地窖里一箱子火腿,想着是藏着,结果一直藏到了现在。”
“还好爸爸聪明,知道藏起来,不然这个冬天过不过去了。”长子庆幸的说道。
“妈妈错了,希望不要怪妈妈啊。”美妇人有些苦涩的朝孩子道歉,不知道是为这事还是别的什么。
“妈妈别多想啊,要多笑笑啊,爸爸走了,我们只有你了。”长子连忙宽慰道,边说泪水也不经意间淌了出来。
“妈妈知道,妈妈知道。”她搂了搂自己的孩子,哽咽的说道。
地窖里什么都没有,那道妈妈踩了无数道的楼梯下面什么都没有。在长子的疑惑声中,不习惯的斧头没有砍到脖子,而是重重的击中了后背。
聪明的长子踉跄了两步赶忙背靠墙站立着,他眼神复杂的瞥了眼满脸鲜血的母亲,重伤的他已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性,明白这点的他说出了他的最后一句。
“妈妈,不要让弟弟妹妹知道,他们会怪你的。”
另外一边。
达尔克手里擒着一把古铜色的木弓,中间的握把是用皮革和蹄筋缝制的,这段时间他格外喜欢狩猎,箭矢离弦和扎入物体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美妙。
他还给自己做了件毛皮大衣,下身着一件虎皮裙,脚上踩着一厚皮靴,头上顶个造型像是雷锋帽一样的毛皮帽子,远远看起像一只熊一样在雪地蠕动。
他一边走时不时的用嘴模仿一些声音,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观察,虽然平时杀的猎物已经足够他在冬天吃了,但是他手痒难耐,还是喜欢出来找些东西练习箭矢,但是动物又很少在冬天活动,他一走就是十多公里。
终于他的耐心得到了回报,他瞅见一只狼匍匐在雪地里,他又细心的四处查看,又找到了两只狼。
“这倒是有意思。”他一边思索着一边爬到其他地方,这方才看到它们埋伏的目标,三个平均七八岁的小孩,隐隐约约的能听见一些呼喊的声音。
人是不会喜欢自己不擅长的东西的,产生兴趣的第一前提是想象我可以。
当然,达尔克的箭术已经登峰造极,他感受着空气中的风,举着手里的长弓,经验和手感慢慢回到他的体内,有如神助的他松开了手,箭发出悦耳的破空声,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顺着冬天的风,狠狠的扎中了埋伏着的狼的右眼。
一声惨叫,让达尔克闭上眼享受了起来,真悦耳,反射般的他极速又射出一箭,箭扎中了急于闪避的狼的右颈,它踉跄了两步,向远处逃离。
剩下的两只狼直冲冲的朝达尔克冲来,拔箭!速发!又拔箭!又速发!
两只狼左眼一前一后被击中,忍着痛,又交叉着跑来,可惜哪有躲避的余地。
发!一只狼一躲,正中右眼,在地上抽搐着,另一只犹豫了片刻便直接刺入右眼。两狼倒地时,又有两只箭插入了腹部,狼惨叫着挣扎着想起来,可惜哪有这么容易,又是两箭,插入腹部,剧痛让刚站起来的狼又齐齐倒了下去,又发!又中!又发!又中!一狼各补了三箭,这下彻底死透了。
“哈哈哈,爽!爽!爽!”达尔克还没打过这么有意思的一战,他大声喊叫了起来。
当然他没急着过去,又在原地举着弓四处观察慢慢朝狼尸摸着过去,时刻注意四周隐蔽处是否藏着敌人。
兄妹三人哪里见过这种场景,他们先是急忙的逃开,回顾又看见冲锋的两狼被达尔克绝顶的箭术射成筛子,无处可逃。
可惜都是一些孩子,不善交际的他们只能原地逡巡,不敢上前。
达尔克原本不想搭理这几个孩子,但是想了想,还是背起两具狼尸朝着孩子走去。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他问道。
“找……找我们的哥哥,你见过我们的哥哥吗?”
“没见过,你们是我最近见过唯一的活人了。”
因为是唯一的活人,所以他不介意和他们聊一聊,如果他们要拜师,自己便掉头就走。
孩子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看起来是老实本分的样子,他摸着下巴想了想。
“你们有吃的没得?”
“吃的,我们有妈妈煮的肉。”
应该可以换些东西,他想到,然后他说道:“你带我去找你妈妈,问问她这狼肉她要不?”
男孩子想了想,觉得这事很重要,便带着达尔克往家里走,不一会,眼前便是一间带阁楼的木房子。
开门的是一个有些憔悴的瘦骨嶙峋但是有些姿容的妇人,她有着干枯的紫色的长发和瞳孔,嘴巴因干渴而开裂着,眼睛因为达尔克的到访有些恍惚又有些诧异,眼圈因为疲倦而发黑,身上的水蓝色袍子洗的浆白,身形干瘦,摇摇欲坠。
这个人撑不了几天,他想到,一开始原本只是打算打个招呼换些东西的他改了个主意。
“夫人,不好意思,我的商队因为被强盗打劫而覆没,我逃难逃出来的,能在夫人家暂住几天吗?作为回报,我可以交换些狼肉给你。”
那妇人眼睛有些慌张的盯着达尔克,然后又脸色复杂的看向他背着的两具狼的尸体,竟然突然大哭了起来。
“夫人,夫人你还好吗?”说着达尔克便乘机搂着妇人的腰,那妇人立刻止住了哭泣,眼神复杂的瞥了达尔克一眼,看着达尔克一脸的大胡子朝里屋走去,然后传了一句“你想留便留下吧。”
达尔克摸了摸下巴,心里有些意动。当流氓真有意思,他不禁想到。
一个人对世界的了解越深,他所谋划的东西越丰富,他越倾向于保守,探索欲少了很多,他的快乐就越少。
达尔克的视野远比一般人开阔,所以很多事情在他看来都是必然,自然也觉得缺乏惊喜和期待。不过做坏事在他看来是第一次,只是想想他就觉得有意思。
或许因为有妈妈的存在,三个孩子胆子大了一些,但依然是闷闷的,不善于交谈的。
“你们的父亲呢?”他问道,其实多多少少,他能猜到这间房子里很久没有一个成年男性的存在。
“爸爸,死掉了。”男孩子说道。
至始至终,达尔克都没有去询问一家人的姓名,贵族的名字很珍贵,贫民的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如果能用比他很好用的东西指代,周围人便会轻易的舍弃掉他的名字。
达尔克消磨掉了他全部的耐心,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一条彻彻底底的恶龙了。因此他不愿意表现出他的同情心,仅仅是点了点头,便坐在椅子上,后来他又觉得有些乏味,便在主人没同意的情况下进了厨房,厨房也很简陋,唯一比较好的是那口黑漆漆的锅,锅里是上一顿剩的一些汤底,在冬天结了一层薄薄的油板,下面的垃圾桶里是一些枯萎的植物组织和嚼碎的骨头渣子。
达尔克盯着那骨头渣子看了很久,觉得看不出什么问题,于是他把狼的尸体放到槽子里放血,冬天狼尸冻的硬硬的,血流出来的不多,他宰了几刀又一骨碌的把狼皮挎了下来,一刀狠狠的宰断了狼的脑袋,又慢慢的把四条腿卸了下来,他肚子划了一刀,肠子,内脏乘机流了出来,幸好他提前拿盆装了起来。
肠子做肥肠好,还是香肠好呢?他在思考。
外面的妇人在卧室呆了一阵,又回到了大厅,看着几个孩子问道:“客人呢?”
“叔叔去厨房了。”
她的脸色有些担忧,连忙走去了厨房,看着这个毛熊一样的猎人的背影,问道:“您在做什么呢?”
“听说你们家的长子走丢了?”达尔克看都没看她而是专注于手上的动作同时问了他一个问题。
“是的,前几天夜里偷偷跑了。”
“这样啊,厨房里没什么菜和面粉,你们是吃的什么呢?树根?这些东西可没法消化。”
“我们还有一些肉。”
“孩子们说他们之前吃的很差,突然有一天吃了顿肉食,长子真的是走失的吗?”达尔克盯着案板上的血慢慢的说道。
“你……你在说些什么啊?”妇人有些慌张,她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的后背。
“哦,没事,我瞎说的。”他转过身来慢慢朝妇人靠了过来。
“你想做什么?”
“哦,别担心,夫人您真的很漂亮,我可以追求你吗?”达尔克有些不怀好意的笑着,一边用布擦了擦手。
“我……我暂时没有心情,先生不要开这种玩笑。”她连忙慌慌张张的离开了厨房。
开玩笑,或许真的是吧,达尔克也不在意这些,继续加工肉食,可惜全是肉,如果有些菌子吃也是不错,不过幸运的是有些盐巴剩了下来,吃起来没有那么寡淡。
“叔叔,你是在煮饭吗?”男孩突然问道。
“嗯,马上就好了,你去叫你母亲来吃饭。”
“好!”他高兴的说道,不一会,一个两眼红肿的妇人又神情复杂的上了餐桌,眼里盯着眼前的肉食发呆。
“还是吃一点,再不吃真的会死人的。”达尔克提醒到。
“妈妈,妈妈,不要死,我不要你死!”三个孩子纷纷叫了起来,她看了看几个孩子,嘴巴张了张,又闭眼不看他们,泪水早已扑满了整个面容。
“你真是个罪人,快点吃,别让别人担心。”达尔克说着便径直举着汤勺放在那个女人的眼前,见她发愣他又大声吆喝道,那女人吓得一震,下意识的便把勺子里的汤液和肉块吞了进去。
“我……我会吃的,不用了。”她反应过来有些红着脸的拿起自己的餐具说道,低着头开始吃自己的食物,饥饿让她的速度越来越快。
达尔克在餐桌上收拾餐具,妇人便走了过来不好意思的说道:“客人,我……我来吧。”
“一起吧,我也有些问题问你。”那妇人闻言脸色便暗淡了几分。
“没事,只是闲谈罢了。”他又说道,妇人没回话。
“你丈夫呢?”
妇人瞥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得病死掉了。”
“你原来是哪儿人?”
“韦德吉克公爵领那边的。”
“我记得那边食尸鬼灾害挺严重的。”
“去年秋天,食尸鬼啃了全城三分之一的人口和大半的牲畜,冬天又饿死了近一半的人,我们是逃难逃出来的。”
“你的父母是做什么?”
“父亲是富商,母亲是城里贵族的小姐。”
“看的出来,你很漂亮。”
妇人又瞥了眼达尔克,缓缓说道:“如果阁下不介意我年老色衰,我可以委身于阁下。”
达尔克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副有趣的表情。
“是吗?”达尔克突然靠近了妇人,用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仔仔细细的观察她的面容。
气质上温婉明媚又因为处境而显得楚楚可怜,双眼带着一丝的妩媚,又隐藏着一丝决绝,两个脸蛋浮现出一起嫣红,
嫩的能掐出水来。
“我并不想要一个死人,你还没走出来。”达尔克说道。
妇人并不搭话。
“牺牲一个长子度过冬天,这虽然违背常理,却是可以理解的。”
“我没有杀他!”她恼恨的瞪着达尔克,正当她想让达尔克滚出去的时候,达尔克举起一块缩了水干瘪的带着一丝腥味的肉。
“厨房的缝隙里总有些惊喜,不是吗?”
她的脸色慢慢的发白,正如达尔克第一次见她那样,巨大的羞耻心吞噬了她的理智,她晃晃悠悠的扶住门框。
两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中。
“你不明白,如果我再准备的充分一点的话,如果我再考虑的更细致一些的话,他本可以不死的。”她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掩面痛哭了起来,也等于承认这个事情。
“即使不是冬天,你又能做什么呢?以色事人吗?”达尔克把她的脸翻了过来,他的眼中所看到的女人的眼睛瞳孔涣散着,象征着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
真美啊,达尔克不禁想到,嘴角带着微笑的他轻轻喃呢道:“冒犯了。”
说完他就用嘴巴不成熟的狠狠吻了她几下,她挣扎的从达尔克的身上离开了,潮红的脸埋怨似的盯着达尔克,又想要离开,达尔克连忙抓着她的手,抽过来紧紧抱着她。
“你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而他们只是一群稚嫩的孩童,你是没有任何办法度过这个冬天,你知道吗?”他盯着那女人的眼睛看着,嘴上带着微笑。
“或以色事人,或化身恶魔,没人责怪你,高尚与卑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本来就是活不下去的人。”他在妇人的耳边轻轻呢喃着。
“我喜欢你绝望的模样,让我的绝望显得没有那么孤独。”他轻轻的抚摸妇人的脸庞,在她不解的眼神中,又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嘴巴,他能感觉到她的眼泪在流淌。
这可真有意思,他想到,他慢慢安稳了女人的心情,又温存了片刻,达尔克悄悄说道:“带我去见见他,好吗?”
女人脸色有些复杂的抬起头看着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下了地窖,楼梯的背后藏着一口大箱子,看着那箱子里装着的长子的尸体,大腿已经缺失大半的肉。
“能给我说说吗?”他紧紧的环住那女人的腰,不让她脱力,又轻轻的吻了吻她的耳垂。
女人却不为所动,缓缓的道来那天的故事,当她讲到长子希望他的故事不要让弟弟妹妹们知道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情绪激动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突然一个男人说了句话吓了她一跳。
“你醒了?”
“嗯”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回答着。
“孩子都睡了,那个孩子我已经帮你埋了,位置在后面的那座山的山脚下,你有空就去祭拜祭拜他吧。”
“谢谢,谢谢。”女人说着泪水又流出来。
这女人,一天流这么多泪水就不怕体液失衡吗?他不禁想到。
“就当做了场噩梦,春天马上就来了。”他摸了摸女人的额头,捋了捋她的头发,她终于肯笑了,一边笑一边哭,不一会又累的睡了过去。
他想起身看看夜色,却看见那女人睡着了抓着他的衣服,想了想他又坐了下来。大人都是急急忙忙的长大的小孩,他们也会犯错,也会无助。
为什么我能原谅她呢?明明我们都是十恶不赦的混蛋,他想到不禁自我嘲笑了起来。
“但是,又干回老本行了,这到底是有趣还是没有趣呢?”他喃喃自语道,不禁陷入了困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