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听闻着好女儿乖女儿在自己耳畔轻轻呼唤着自己为“母亲”,娇滴滴的,简直跟三岁孩童没有什么两样儿,愈发刺激上官冰柔的母爱之情,动情道,“乖女儿沐歌,娘亲也舍不得你呀!”
“母亲!”云沐歌声音愈发哽咽了。
小丫鬟夕月眸泪如玉珠,坠落不止,见她们母女二人重逢那般舐犊情深,再想想自己七岁那年就被亲生爹娘卖到云家当奴婢,不免心寒,由此感怀身世,伤心不已。
“四小姐~!四夫人~!”夕月一想起种种,至少在她心里四小姐和四夫人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了,忍不住眼泪簌簌,她哭得比云沐歌母女还要伤心。
“夕月,你过来!”云沐歌朝夕月挥挥手。
夕月感动得扑上去,螓首埋入四小姐云沐歌的咯吱窝里,“四小姐,你终于好了,我好高兴,我……我是喜极而泣……”
旋即她转头对上官冰柔说道,“四夫人,我是太高兴了,所以……”
“夕月乖,我从来都是把你视若亲生女儿一般,从没有把你当做丫头……”
“夫人您……”
“母亲,夕月……”
主仆三人再次相拥在一起,炎炎夏风自东窗袭来,恍若暖春。
东窗底下,一位身着火红薄衫,年龄在三十岁左右,步态轻盈,纤腰被透明的蓝玉国玉带高高束起,若雪的脸蛋晶莹剔透无匹,可惜她的眸珠闪过一丝丝狠辣辣的杀意:哼!这个傻子四小姐当日被我推下荷花池塘怎么还没有死去?上官冰柔这个贱.女人生下的小贱人命可真够硬的!
上官冰柔你竟然罔顾位份,还有小贱.人云沐歌竟然和一个身份卑贱的小丫鬟夕月三人抱在一起,哼哼,要是老爷知道了,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结果?
火红薄衫,体态轻盈,美轮美奂的一个仙子般的人物,心地竟然如此的歹毒,还好此时此刻,她隐匿在东窗之下,暂时没得一个人发现她,如果发现了她,会看到她的眼睛如同恶魔一般的可怖之极!
“哼!你们主仆三人给我等着好了,容我告诉老爷,你们,必死无疑!”火红短袖一收,火热怨毒得目光犹如剧毒响尾蛇一般,就好像之前,把云沐歌这个傻子小贱.人推入荷花池塘。
火红薄衫女子想到了什么,一个激灵,沐歌玉手不小心触动窗轩下的仙人盆摘,盆栽坠落在地,“彭咚”一声,碎碎生发,声音不小不大,但是屋子内的云沐歌他们都听到了。
“谁?”夕月紧张得站起来,赶往那东边的窗棂,却见一道火红色的腰带转瞬即逝,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怎么肯定。
倚在云沐歌榻旁的上官冰柔疑惑道,“夕月,是何人?”
“不知道,没有看清。”夕月甚感无奈,但不知道是否是她……
“难道一丝一点的蛛丝马迹都不曾留下来吗?”
云沐歌不相信,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夕月也不会沉默了那么久。
“夕月,我平时待你如亲生女儿那般,你可要如实相告。”上官冰柔的眼睛望着她,满是充斥着期待的神色。
这个……
夕月犹豫了一下,马上道,“四夫人,四小姐,我刚刚看到一条火红色的丝带飘过去,可是这个不代表什么啊……”
火红色的丝带……
火红色……
这不是老爷云飞扬二十年前一直狂热的颜色吗?
老爷为了那个女人,不顾身背负万人唾沫的压力,毅然把她为纳为第三房妾侍?
“放眼整个云家,有谁成天身着火红衣裳,有谁有着这样的权力让老爷为之疯狂?是谁?是谁?”
双目一凌,上官冰柔拳头紧握扣紧心扉,勉强从白净的玉面上挤出一丝冷笑,“除了二十年前那个大陈国京都第一大妓.院金钗玉人坊的头牌田蓝玉,还会有谁能够配得上火红的妖艳颜色?”
妓.院,难不成青楼女子也可以随随便便进出云家?
云沐歌眸目愈发清明了些许,这具宿主无穷无尽的记忆提顶灌壶涌入云沐歌的识海深处,她渐渐知道,母亲上官冰柔口中所说的田蓝玉是何人。
很明显,田蓝玉出身金钗玉人坊的头牌歌姬,二十年前,被好色的父亲云飞扬收为三房。
“田蓝玉,三姨娘田蓝玉,哦,是她……”听四夫人这般讲来,夕月看到刚才那火红如血一样的丝带,就不得不更加肯定了。
火红色是禁色,早在二十年前,云家之主云飞扬就下命,除了三姨娘田蓝玉一人唯独可以穿火红色,哪怕是长房正夫人纳兰百馨,她也不可以穿火红色!
按道理,云飞扬娶这样一个烟花女子为三姨娘,还有如此礼遇她,简直为世人所不齿,可云飞扬是大陈国王朝医学界的泰斗,连当今老皇上慕容长天都对他敬重三分,世人也不敢说什么了。
云飞扬是云家的天,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就连长房正夫人也不敢心生悖逆,所以众位夫人们只能偷偷结党营私,勾心斗角争夺老爷宠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田蓝玉……”云沐歌美眸一闪,尘封数千年般的记忆纷沓而来,在这具原始傻子的识海里,竟然会有这样的类似电影,出现一位身着火红色薄衫的妖媚女人……
那是十五日之前,云沐歌所在的宿主傻子主人为了追踪一只蜻蜓来到荷花池塘边,虽然是一个傻子,可长到了十六岁,心中少女春心也是躁动的,爱玩爱闹,竟然调皮到躲着夕月一个人追蜻蜓去了。
二十年前以貌美著称名动京都的田蓝玉,因纳凉信步至荷花庭,瞧着一路奔跑的傻子四小姐渐渐发育的小胸脯和娇美如花的脸蛋儿,心想着,这位傻子四小姐傻是傻了点,可她的姿容堪称天姿国色倾国倾城,丝毫不逊色于二十年前的自己。
田蓝玉她自己也想不到,嫉妒之心大起,这几年来也一直和长房正夫人策划着要把傻子四小姐和她母亲上官冰柔玩弄于鼓掌至死,他们死了,也就落个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