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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

“昭月,昨天那首曲子你学会了吗?”阿瑶边梳着发髻边懒懒地问道。

常熙已经梳洗更衣毕,坐在窗边用一块绢布细细地擦着手里的琵琶。

“昭月?”见她没有反应,阿瑶便又喊了她一声,常熙这才猛然回过神来,刚刚换了身份,她对于‘江昭月’这个名字还有些陌生。

“差不多了。”她放下琵琶走到镜子前,拨弄昨日新得的一双耳环,客人送的,因为喜欢听她的曲子。

“哎,你总是学的这么快,不像我,一首曲子学了三五天还总是弹错。”阿瑶抱怨着。

泫乐族的灵力来源于乐曲,以声为力,因而泫乐族的人大多精通乐律,也常常用女子组成乐团前往他国谋生,他们的乐曲舞姿总能在异国他乡吸引人们的目光。不过乐团中的女子大多是因为生活艰难,不得已才加入了乐团,背井离乡,因而都灵力低微或者没有灵力,毕竟想使用灵力先得在体内种下灵种,有了灵种后续灵力的提升和灵术的修习也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普通人家很难担负得起。

灵力低微,于乐律上天赋自然就差了一点儿,而常熙身为神主,修习各族灵术,自小学习器乐,如今这些曲子自然难不倒她。

“人家昭月是谁呀,咱们乐团头牌,哪里是我们这些无名之辈比得上的。”乐团的一名舞女听了阿瑶的话便阴阳怪气起来。常熙加入乐团之前,她是最受欢迎的那一个,可常熙相貌出众,身段纤纤,打扮起来精致妩媚得仿佛画中仙子。

“陆婉,你少阴阳怪气的,不就是嫉妒昭月比你更受欢迎吗?”阿瑶回击道。

“是呀,她把客人伺候的那么好,能不得人心吗?我……”

活没说完,只见常熙忽然起身,毫不避讳的看向陆婉,一双妩媚的桃花眼中还含着笑意,可不知为何,却让不自陆婉觉地住了口。

常熙从耳朵上取下那对耳环,拉过陆婉的手放到她手中,“既然你喜欢这对耳环,送你便是了,一大早何必醋意这么大,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头牌,毕竟咱们这不是青楼,说别人别是在贬低自己呀,这多委屈。”常熙说完,弯唇一笑,一双眼睛似两弯新月,上了胭脂的红唇映的她更加娇媚动人,这笑却更激起了陆婉的怒火,将耳环向地上一掷,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阿瑶向着她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自己没本事还怨别人。”

一双白玉耳环被摔得粉碎,散落在地上无人理睬,不知是可怜的哪位公子的一番心意。常熙并不在意,也不去捡它,坐在镜子前重新挑选耳环,一对一对的放在耳边比对。

来雪域小半月了,“江昭月”在京都里已经小有名气了,乐坊教司利用了这一点,平日的演出中鲜少安排她来演奏,因而不少人携了礼物花上额外的银子,只为请江昭月演奏一曲,其中有欣赏音乐的文人雅士,当然也不乏风流公子总试图对她动手动脚,。所以才有了陆婉方才的嘲讽。

“君上,你要查习宁文派我们来就行了,何必亲自来这种地方。”盛徵驻足在乐坊外,抬头看着三层小楼上悬挂的“凝玉访”的牌匾,身边的侍卫魏述还在劝他。

“怎么?我难道就要成日间待在宫里诗赋骑射,出不得门吗?”盛徵似笑非笑的看着魏述。

“不是,但这种地方太……让那些老顽固们知道了又要找您麻烦。”朝廷中有一批老臣是不支持盛徵做储君的,他们认为盛徵固然灵力高强,但治国理政更需沉稳,盛徵生性不羁,总不专于朝政,说白了就是有点儿不正经。

盛徵笑着凑过去,一手搭在魏述肩上,“这里是乐坊,又不是青楼吟诗作曲,耐文人雅士之乐,有何不可?我看啊,你都快被那些了,顽固僵化了,随他们说去,何必在意。”

说完,盛徵径直向乐坊走去,只留下位数,一个人愣在原地。无法,他也只好跟着进去。

“公子,里边请。”一近前便有门童将盛徵热情地迎了进去。

教司不认得盛徵,但从他的穿着上看得出他身份不凡,于是满面堆笑地迎着一番嘘寒问暖,盛徵被她吵得不耐烦,从怀里掏出一大颗浑圆饱满的珍珠随手递给了教司,点明要这里技艺最好的人来弹上一曲。

教司大喜,这一颗珍珠值他们小半月的收入了,连连道谢后忙上楼去唤常熙。

对于教司这种见钱眼开的性子,常熙早已习惯,她不慌不忙地梳理好鬓角,理了理衣裳,跟着教司下了楼。

当她出现在楼梯转角时,不知是哪个眼尖的人说了一声:“看,是江昭月。”,于是一时间乐坊里的客人纷纷看向她,只见她一手持琵琶,一手微提裙边,着一身紫色的衣裙,淡紫色的轻纱坠在脑后,让一头乌黑的头发忽隐忽现,手腕上也系着层薄纱直连到裙摆处,腰间缀满了金色的珠串,额间也挂有珠帘自脑后的轻纱层层搭至额前,一颗剔透的水晶落在眉心,她每一步都走得很轻,但鬓间不安分地晃动的步摇和她那被齐腰襦裙勾勒的恰到好处的纤细腰肢却显得她整个人摇曳生姿。这泫乐族常见的打扮在这些雪域的人看来却是衬的她恍若天仙。

可当她站定抬眼看向盛徵的那一刻两个人却都愣住了,常熙没有想到这么快她就会在这种地方再次见到这个雪域的储君,而盛徵却在他出现在楼梯上的那一刻就想到了林晏,想到了那个女将军自树枝上一跃而下时那一身叮当作响的银饰,那一头随风而动的长发,可林晏那冰冷淡漠的样子与眼前妩媚动人的乐师却是全然不同的,盛徵一瞬间有些恍惚。

常熙只怔愣了一瞬便回过神来了,手持琵琶微微一福神:“公子想听什么?”

“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盛徵答非所问。

“小女,江昭月。”常熙笑了,一双桃花眼弯起来,分外动人,她回答的自然而然,没露一点破绽。

“就弹你最拿手的吧。”盛徵恢复了方才漫不经心的样子。

“公子跟我来。”通常花了钱单独来寻某个乐师或舞女的人都希望单独欣赏,因而通常会去单独的隔间。

“不必了,在这儿就行。”谁料盛徵却不走寻常路,说完了也不等常熙回答,径自走到立在厅堂两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常熙并未介怀,轻轻一笑,教司挥挥手屏退了台上其他的人,一时间整个乐坊都安静了下来,常熙也不用椅子,一屈身坐在了台沿上,纤细的手指抚上琴弦,弹起曲子。

琵琶声婉转灵动,时急时徐,明明是悲伤的曲调却似乎又夹带着未尽的希望,甚至还有些许满足与甜蜜,常熙微垂眼帘,看着地面,弹的投入,一时间厅内的人也听得入了迷。

谈了一会儿,常熙开始伴着琵琶声轻轻哼唱。

“月弯弯,伴花开

盈香满袖引蝶来

蝶轻舞,不知还

生去死来作嫁衫

月既归,花既散

明夜聚蝶不在

错相逢,遇即散

以命作约换相怀?”

她的声音轻柔,语调轻缓,歌声不大,更像是在呢喃,但这词有些奇怪。盛徵的耳力很好,他把这词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却又听不明白。

楼上隔间的门开了。一个身着墨蓝色长袍的男子走了出来,一直立在门边的门童立即跟了上去。盛徵朝魏述使了个眼色,魏述立即会意,从与那人相反的方向上了二楼。而盛徵却不紧不慢的站起来,走进前,打量起常熙来。

这眼,这眉,这唇,都像极了那个人,可毕竟已经是一月以前的事,彼时夜色浓重,他又未曾近前细看,因而此时盛徵也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

他忽然提步上前,用单指拖住了常熙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常熙整个人一滞,正在弹奏的手停了下来,琵琶声戛然而止。以前也总有不安分的人妄图对他动手动脚,但像盛徵这么大胆而直接的,还是第一个。

常熙怔愣了片刻,随即笑了:“公子,您这是何意?”她应的巧妙,既不拒绝也不接受。

“弹的什么曲子?”盛徵也挂起了一抹不羁的笑。

“自己随手谱的,没有名字。”常熙如实回答。

“会跳舞吗?我要看你在跳支舞。”

“我是乐师。公子若想看舞,我可以给你引荐我们这里最好的舞者。”

盛徵干脆的摇了摇头算是回绝:“我只想看你跳。”

“君上也来听曲?微臣不知君上在此,失礼了。”习宁文恰好在此时下了楼,一眼便看见了常熙与盛徵,疾走两步上前致礼。

闻言盛徵敛去了笑容,松了手,站直了身子:“是呀,好巧。”他语气敷衍。

趁他二人说话,常熙站了起来想要就此离开。却不想盛徵与旁人说着话,却也不忘了她,见她要走,便一把扯住了,手上再用力一把将她拉到身前顺势揽住了她的腰,嘴边的笑意比方才更深了几分。

“习侍书还有事?”他跟习宁文说话却看着常熙。

“微臣告退。”习宁文立刻识趣地致了个礼,头也不敢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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