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和针线都旧得快不能用了,布料一股怪味,褐色的东西似乎是旧血的痕迹。
女孩浑身鸡皮疙瘩,手中缝了一半娃娃诡异的不行,却也不敢停,颤颤巍巍地继续缝。
歌声在耳边传来。
稚嫩的童声清唱着,唱着从未听说过的语言。
冷汗止不住流,一种无力的虚脱感在全身上下覆盖,眼前忽地一黑……
女孩脸色苍白,瘫在沙发上晕了过去。
而歌声未定。
大妈哼着调调,觉得这不知道从哪儿播放的儿歌还挺好听的,唱的不是普通话,肯定是外语。
瞟了眼离隔了几个人的琼落。
长得真白了,干干净净的,五官多精致了嘛,百看不厌的,越看越好看,这气质准是有钱人,回去和侄子介绍介绍……
大妈想着挺乐呵,也不觉得这屋子多不自在了,她又四处张望寻摸着给侄子带点什么。
“呀!”大妈这时才发现在自己右边坐着的女孩已经晕过去了,“这孩子怎么晕了?瞧这小脸青的!”
一句话引起所有人注意。
“咋整?”
“能叫醒不?”
有人摇了摇女孩:“醒醒!”
“吓晕了吧?这歌也不知道哪儿放的,没伴奏,也不知道唱的什么鬼。”
“女孩娃娃没缝完,到时候真要见了外婆,生死八成也都悬了。”琼落见状也随意说了句,她说话像唱歌,吐字相当清晰,尾音带着点鼻音,显得懒洋洋的。
说完,场面又乱了。
“咋办?!女孩叫不醒!等外婆过来她一定得凉了!”
“要不帮她缝完?”
“小红帽说自已缝自已的!”
“可这是意外!意外不应该有意外处理吗?”
琼落欲哭无泪。
不是,啊这,不能听我说完的吗?我就说了个开头OK?大哥们!你们能安静点吗?!
琼落内心如洪波涌起,面上却如常色。
琼落:“……”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
从女孩咋办偏移到鬼歌多鬼。
“鬼歌”其实早在吵闹的人声里溜没影了。
琼落多年夹着狼尾巴做羊面对熊孩子,练出了熊孩子心中为人师表该有的温柔耐心……更练出了三寸不烂之舌。
不过泼妇吵架的阵容,能有个卵用!
窗外,夜似乎更深了,像黑纸直接糊到窗户上,什么也看不见,一片漆黑。
琼落将准备好的一堆话都咽回肚子,思路重新捋了捋,决定还是不说了,目前自己也有点乱,万一害了人命就得不偿失了。
桌上,骨节分明的手动了动,被收了回去。
木房子有三层,二层是十三个小客房。三层,是阁楼,很小,和二层的一间小客房一样大。
阁楼没有光照,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琼落一手捂着下半脸连打了几个喷嚏。
灰尘还挺多。
从一楼上二楼是走楼梯,二楼上三楼是走长黑廊,到后面就改成爬软梯了。
爬的过程中,不光灰尘漫天飞,软梯自已不停大幅度的摇晃,还有水滴到地上的声音。
垂直的隧道干燥的很,压根没水从上滴下来,更没水滴到白衬衫上。
水滴到地上的声音却很真切,仿佛在耳边滴下的。
千辛万苦,花了一分多钟,琼落终于爬完了几多米长的软楼梯,踩上了实地。
她掏出从二楼顺上来的蜡烛和火柴。
刚摸黑划亮火柴,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看清眼前。
琼落忽地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