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来做什么?”徐依依只能趴在小土炕上问话。
虽然云渺背叛了她,可也以死谢罪,她也不知道可惜多一些还是恨意多一些,索性都抛开了。
可再次看到云琴,还是忍不住觉得上了火气。
只听‘噗通’一声,云琴跪在地上,语调里带着哭腔道:“对不起,对不起依依,我不是,不是的。”
“不是什么?”徐依依问。
“当初你手上的乌头是我爹弄的,我爹将粉末擦在你平日里会接触到的地方,那对夫妻也是他,对不起,我,我没有办法,真的对不起!”
比起最开始知道这件事的怒火里,徐依依学会了平静和放下,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她没有发火也没有责怪。
只是平静的口吻像是叙述道:“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他会为了什么条件,做出这样的事儿,不过父母之为子则为之计生远,也许大部分的原因是为了你。
当日在公堂上我就看出来了,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三条命赔了进去,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也失去了最爱你的人,你和我只见,就到此为止吧,你回去好好生活。
你父亲应该想要你快乐的过以后的日子,莫要辜负了他,这是他用命换来的。”
“可是,可是你怎么办,我爹已经自缢,没有人能证明你的清白,依依,我能帮你什么,我想赎罪。”
看着哭哭啼啼的云琴, 徐依依也知道要如何去让人给自己作证。
犯案的人已经死了,现在也不过死无对证,所以证明自己没有做过,恐怕这次的难度不小,可云琴的作证也不过就是几句话的事儿,根本没有任何可信度。
“等等,这乌头我这边应该是没有买过的,所以这乌头是你父亲云渺买的?”
这一下问住了人,云琴愣了一下,回到:“这,我不知道,我记得我和父亲是一直待在医馆里的,至于这乌头我从未见过。
而且用乌头杀人陷害你,这件事,是我们被打第二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被带到父亲的牢房里一同关着。
随后父亲告诉我,而且还告诉我要离你远一点,之后不论我怎么问,父亲都没有告诉我缘由,但是我敢肯定,这东西肯定不是我父亲购买的。
所以,所以我一直觉得我父亲也是被迫,对不起依依。”
徐依依叹了一口气,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人都没了,好在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至少知道了这东西是别人给云渺的,所以她需要从源头查起。
乌头不是寻常毒药,也算是一味药材,若是有需要购入,是需要在药铺购买的时候登记的。
她脱离思考后安慰人:“没事,你已经帮了很大一个忙了,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想了,家里若是还有其他亲人,就早早去投奔,我现在也自身难保,顾不得你,你也要早做打算。”
云琴点了点头,起身朝着徐依依鞠了一躬,“多谢你依依,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乡下还有一个舅舅,早几日父亲似乎是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早早就叫舅舅来接我离开,对不起依依。”
徐依依叹了一口气,打发走了哭哭啼啼的人,转过身这才打量起原身的小破屋,思绪渐渐飞远。
虽然破吧,但是能挡风,还记得当初刚穿过来的时候,徐娉婷非要找个什么定情信物,她都不知道这东西长什么样子,别说她,就算是原身都没见过吧。
左边压的有些麻了,她抽出手来换了一边,借着微弱的烛火打量起另外一面墙。
诶,这地方怎么还凸起一块方的地方?
伸手过去一按,床头突然打开一个暗格!
她迅速靠近,随后将暗格挡住,细细查看,里面居然放置一把剑鞘。
这东西看着应该是还有一把剑!这小屋子难不成还有藏剑的地方?
不对,难道这剑鞘就是定情信物?想到这她悄无声息的将剑鞘归位,随后将暗格关上,压着暗格休息。
第二天一早查证开始,徐依依首先去了各个药铺查询买药的记录,乌头这东西可不是普通毒物。
一般药材铺会有,也是要以毒攻毒调息药效,所以对这东西的贩卖格外严格,若是有人购买,是需要记录在册的,所以药铺成为她调查的首选。
再加上有昨天皇帝的金口玉言,所有药铺都一一拿出药材的购买账册给徐依依查看,可一连几个药铺,都没有关于乌头的购买记录。
难道这人是凭空将乌头变出来的不成?
随着她一个个铺子的花叉,只剩下最后一个药铺,若是这个药铺也没有记录,那可就真的是奇了怪。
她一边记录,一边朝着里面走去,药铺里小二格外热情,“客官您买点什么,本店子什么都有。”
什么都有?徐依依皱着眉头看着人。
“你们家掌柜的去哪儿了,我有事找他。”
小二抱歉一笑,“敢问客官找我们掌柜的是有什么事儿?”
随后不等徐依依回答,身后跟着的禁卫军就拿出令牌示意是官府办案。
小二立马越发恭敬起来,“嗨呀客人,您可来的不巧了,我们掌柜的前几日回家去了,说是要走亲戚,小的只是个伙计,自然是不敢打听掌柜的去向,您看您还需点什么药材一类的,小的还能给您拿。”
这么巧,去走亲戚?
徐依依随手抓起柜台上风干的药材,也就是普通的药材罢了,放开手里的药材,敲了敲柜台。
“既然你掌柜的不在,那你配合一下官府查案,我需要你们客人买入药材的记录,拿给我一下。”
小二面色为难,“这,客人……”
身后禁卫军再次拿出令牌,“官府办案,即可执行。”
这才震慑住小二,立马拿出账本递给徐依依。
照着最近几日日期翻看,却真的有人购买乌头,然而这人不是别人居然写的就是徐依依的名字,而且还标注,购买乌头一斤,时间就是她被关入大牢前三天。
这不可能,她前几日都在店里,根本没空去买什么乌头。
她面色一凝唤来小二,“你们掌柜的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具体时间。”
小二思索后道:“好像就是十七日。”居然是‘她’买入乌头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