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常在思忖了一会猛地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嫔妾记起来了,当时在锦鱼池边放河灯,嫔妾说起风了,身边的云梅就回去取衣裳,不知过了多久就觉得后面有人推了嫔妾一下,其他的全都就不得了。”
“你有没有看到推你的人的样子?”我急切的问道。
柳常在思忖着摇了摇头,永琰信步走了过来,“柳常在,朕会查清楚这件事的,安心先养着便是。”
柳常在看见了永琰,惊讶的一时间说不出话,起身慌忙的想去行礼,被永琰制止,“皇上怎么会过来,臣妾惊动了皇上,妄皇上恕罪。”
永琰笑着看着我道:“那你得好好的谢谢皇后,听说你落水了皇后匆匆忙忙的赶过来了,紧张的不得了。”
柳常在笑着握住我的手,鄂罗里轻声的走了进来恭敬的对着永琰道:“皇上,晴嫔宫里的来人说晴嫔胎动的厉害,皇上还是过去看看吧。”
永琰蹙眉道:“朕才从永寿宫过来,走时还好好的,现在又怎么了?”
鄂罗里怔了怔,无奈的看着永琰:“皇上,这具体的情况奴才也不敢多问,些许是晚膳吃了不顺心所致。”
我起身笑道:“皇上还是去看看吧,这里还有臣妾,皇上不用担心。”
永琰略微迟疑的点了点头随着鄂罗里出去,我淡淡的握着柳常在的手:“晴嫔这哪是不舒服,一定是听说了皇上来了你这,心里又不舒服了,想着法的让皇上去她那的。”
柳常在低头笑了笑,“晴嫔这个女子,嫔妾总有感觉她城府极深,不是一个善茬。”
“你能这么感觉到就对了,过去的她就是装的太过柔弱,本宫就在她身上吃了亏。”我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柳常在默默的点了点头,忽的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嫔妾忽的想起,推嫔妾的人一定是个太监,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他的鞋子。”
我拢了拢了她身上的被子,“好了,这件事你先不要想了,本宫自会查清楚的,本宫绝不允许这宫里还有害人性命的事情发生。”
劝阻着柳常在睡下后,扶风搀扶着我离开了咸福宫,刚走出了宫门两步,柳常在身边的云梅追了出来,一脸胆怯的拦在了我的跟前。
我诧异的看着云梅,云梅足足踌躇了一会才开口道:“皇后娘娘恕罪,奴婢刚才骗了您,其实,其实奴婢看到了一个人。”
“刚才你为何不说出来?”我和扶风异口同声的问道。
云梅迟疑的看着我,低头道:“回皇后娘娘,奴婢瞧着皇上在奴婢不敢说,万一是奴婢看错了岂不是欺君之罪,奴婢刚才仔细想了想此事非同小可,所以奴婢还是得禀告娘娘的。”
“你先起来说吧,你就是看错了本宫也不会怪罪你。”扶风顺势扶起了云梅。
云梅脸色缓和后才小声的道:“柳常在让奴婢回去取衣裳时奴婢就从御花园的石子甬路回去,奴婢当时怕柳常在在河边冷所以就转身抄了小道回去,从月桂花枝丛里穿了过去,一般那里是没有人经过的,可是正巧与一个公公碰了面,而他也是惊讶的看了奴婢一眼,奴婢当时没有多想就回去了,没想到柳常在就落水了。”
“你可知道那个公公是谁宫里的?”我冷不丁的问道。
云梅想也不想的答道:“是晴嫔处的张公公,别人或许奴婢记不清楚,可是这张公公有一个特点就是脸上的麻子多又好赌,这私底下的奴才们都是知道的。”
我冷冷的哼了一声,果然毫无悬念的是晴嫔,那日晴嫔教训玉贵人时柳常在的举动毫无疑惑的惹恼了晴嫔,这应该是给柳常在的一个教训吧。
“你说的可是真的?”身后传来了永琰的声音,声音透着一股冰凉的感觉。
我经惊讶的转过身子看着永琰,月色将他的身影拉长,清晰的可以看到他脸上的愠色,我惊讶的道:“皇上你怎么过来了?”
永琰瞥了一眼云梅,“朕心里惦记着柳常在就过来看看,朕现在觉得还得去永寿宫一趟,问问清楚是不是晴嫔做的。”
永寿宫守门的公公刚想关上宫门就被永琰身边的侍卫粗鲁的推开,刚推开殿门就看见晴嫔腆着肚子站在殿中挑着烛台上的蜡烛,一身月光白色的亵衣将身形展露无遗。
晴嫔诧异的看着我与永琰,继而笑着道:“皇上与皇后这么晚的来臣妾这里做什么?”
永琰瞥了一眼晴嫔,径自坐在了榻上,“朕就是想知道这么晚了晴嫔在做什么。”
晴嫔诧异的看着永琰,丈二摸不着头脑的皱着眉头:“皇上,臣妾这正巧刚想入睡皇上就过来了。”
“那之前呢,你有没有命令张公公去做什么事情吗?”永琰冷不丁的喝问道。
“张公公,张公公怎么了?臣妾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晴嫔迟疑的看着永琰。
我淡淡的一笑:“来人带张公公面圣。”
话毕,还在睡眠中的张公公就被侍卫拖了过来,我声音冷冷的问着睡眼惺忪的张公公:“你今晚是不是到过御花园的锦鱼池将柳常在推下了水?”
张公公大梦初醒般的慌张的摇了摇头,“奴才没有,奴才冤枉。”
我指着张公公脚上的泥土冷笑着问道:“既然没有去过,你这鞋子上淤泥从何而来?本宫记得这几日没有下雨,有淤泥的地方只有锦鱼池的边上,还有柳常在的侍女作证,你还有什么课狡辩的?”
张公公吓得伏在地上狠命的磕着头,我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晴嫔,谁知她竟然含笑的望着我,我诧异的攥紧了拳头,永琰喝问:“你这个奴才到底是何居心,若是速速招来,到时免去了皮肉之苦。”
张公公抬头看了一眼永琰,似是无奈的道:“奴才不是故意推柳常在的,那河边路滑奴才不小心滑了一下就推到了柳常在,奴才也不不知道那是柳常在。”
“你这个理由未免太牵强了吧。”我冷不丁的喝问道,眼神却瞥向了晴嫔。
张公公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道:“皇上,奴才该死,请皇上惩罚奴才,奴才没有受人指使!”
永琰冰冷的眸子扫过张公公,“你这个大胆的奴才,来人送去慎邢司发落,直到他肯开口为止。”
永琰愤怒的拂袖冰冷的看了晴嫔一眼,消失在殿门口,我淡淡的对晴嫔道:“等到张公公开口了,你晴嫔是否还笑的出来?”
“是吗?”晴嫔眸子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仿佛并不将此时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