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天狂听到腾蛇那失望的传音后,嘴角禁不住的抽动了几下,这一刻,他真的想直接把腾蛇弄死,这是什么玩意?而对面的那个白衣男子在见到浪天狂这等厌恶的表情后,却以为浪天狂在鄙夷自己,心中冷笑但却不敢如何。这段时间内,浪天狂的名字在密境中可谓是人人皆知了,而就算这白衣人不确定那一身淡青色衣衫的家伙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浪天狂,心中也多少有些忐忑的。
“你想杀我?”白衣人见浪天狂在半空中注视着自己,不由问道。
“刚才已经说过了。”说这话的时候,浪天狂的脸庞之上绽出了一个笑意,虽说此刻浪天狂已经改变了容貌,但那个笑意也让人感到心寒。
“凭什么!”白衣人有些失态的叫道:“我容易吗?当年被巫小裳差点斩了个身形俱灭,历经百难才找回真身,现在你却要杀我?为什么,我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这白衣人在说话的时候,背后却是悄然的裂开了一个口子,里面溢出了一些破魂的力量,他已经打算逃走了。
“这样就要逃吗?你是化仙修士,虽然是鬼魂,但却比人类要强上一些。”浪天狂淡淡的说道。
那白衣人又是一惊,面色也变的有些狰狞了,狠狠的看着浪天狂,却是不敢立刻出手。
浪天狂见此,又是一笑,但语气却还是那么淡然,说道:“你可以出手试试,如果我不是那个传说中的浪天狂,或许你可以灭杀我。”
这话一出那白衣人当真有些动心了,但他也不是傻子,卑微一笑,那白衣人说道:“朋友,放我一马吧,我保证不会继续为祸人间了。”
“你的魂魄与肉体不能契合,不索取至阴之气难以存活,而你已经活了这么长时间了,可见在这段时间内,你一定祸害了不少人了,我必杀你。”浪天狂轻声说道,话音未落,他就见到了几股带着白骨的灵气呼啸而来,而那白衣人也是叫道:“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我,死吧!”
浪天狂咧嘴一笑,缺羽金阳骤然飘出,那如同烈日一般的光辉瞬间就照耀了这片天地。而在缺羽金阳的光辉中,那白衣人却如同见到了最为恐怖的事情一般,眼中尽是惊骇,身形颤抖中居然直接跪在了半空中。
“小子,你的缺羽金阳有如此威势,当初在深林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用?”腾蛇问道。
“当日我原本就打算重伤,还用缺羽金阳干什么?如果我的能力被敌人尽数知道了,那日后对上,我还有什么优势。”浪天狂传音说道。
腾蛇一愣,旋即说道:“好小子,你的心机也够厉害的了。”
“高人,饶命!”白衣人苦苦哀求。
“当年巫小裳为何杀你?”浪天狂淡淡的问道。在缺羽金阳的压迫下,那白衣人丝毫动弹不得,魂魄之力也在快速的枯萎着。
那白衣人稍稍犹豫了一下,浪天狂见此,心中一动,缺羽金阳上的光辉更为猛烈了。
“我说,我说。”那白衣人连声叫道,接着说出了一件让浪天狂感到怒不可遏的事情。
两年之前这个叫做栾恒的白衣人在偶然间见到了巫小裳,那个时候的巫小裳虽然没有现在这种惊人心魄的美,但在密境中也是被人热谈的美女之一了。心神激荡中,栾恒想方设法的想要一亲芳泽,不料还未等他开口说话,巫小裳就主动的找上了他。
栾恒也是聪明之人,当他见到巫小裳那绝美的容颜之上带着一些诧异与惊喜的时候,就猜测巫小裳误把他当成了别人。果然,当巫小裳按下心中的惊喜与栾恒交谈的时候,就被栾恒蒙混了过去。那个时候,栾恒用的方法很低劣,他对巫小裳说自己失忆了,记不起之前的事情,苦不堪言,之后就央求巫小裳与他一起找到恢复记忆的办法。
而那个时候巫小裳也把栾恒误认成了浪天狂,虽说她没有叫出他的名字,但对栾恒却是百般照顾。两人在一起有一个月的时间后,栾恒忍不住心中的躁动,在一个夜晚潜入到了巫小裳的房间之内,意欲对巫小裳不轨。
那个时候,巫小裳的修为已然不凡了,原本栾恒根本不敢这么做,但色心壮人胆,色胆包天下,栾恒根本顾不了这么多了。就在他想要先把巫小裳击晕后再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巫小裳带着满脸的羞怒之色惊醒了过来,一掌把栾恒劈了个半死,然后用手中长剑直直的刺进了他的心窝。
至于之后的事情,栾恒也记不清楚了,但几日后他却发现自己的魂魄居然还没有消散,于是就附在了自己的肉体之上,几年中四处躲藏,生怕再被巫小裳见到。
浪天狂听到他意欲对巫小裳不轨的时候,心中的怒火就压制不住了,此刻又见那栾恒对巫小裳谩骂不已,更是在述说他这些年中的不容易。其实他这么做这不是没有目的的,他知道浪天狂被太玄宫追杀过,是以想在这一点上做文章,意图让浪天狂放过他,不过,他却不知道浪天狂与巫小裳之间的关系。
“不如你我联手,我们一起潜入太玄宫修行,等我们修行有成的时候,你把太玄宫打个稀巴烂,而我就把巫小裳掳走,已报当年之仇!你看怎么样?”栾恒说道。
浪天狂眼中寒意猛增,还未说话,就见栾恒急忙叫道:“巫小裳我也不要了,都给你,只求你饶我一命,这样总行了吧?”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饶你一命?我想覆灭太玄宫,只凭着我自己就足够了,何必与你同流合污?”浪天狂说道。
“你不知道吧?我有一件好东西。”栾恒说道,眼中也带着鼓动的神色。浪天狂心中一动,眼中的寒意也降低了一些。那栾恒接着说道:“凭着我手中的东西,绝对可以拜入太玄宫。你想想啊,太玄宫在密境四处追杀你,但你却就在太玄宫修行,等你修行有成的时候把真相告诉他们,或许不用你动手,那太玄宫中的强者都会惭愧致死。”
“哈哈,小子,这叫栾恒的家伙颇有我的风范啊。”腾蛇叫道。
浪天狂嘴角微动,说道:“你真有这种东西?”
栾恒一脸正色的说道:“浪兄,你我虽然萍水相逢,但也算是同仇敌忾,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啊。”
“那你拿出来。”浪天狂说道。
栾恒面露难色,说道:“那东西叫做太玄信物,是三百年前太玄宫向密境发放的,言称只要凭着这个信物去到太玄宫,他们就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但这东西太过贵重了,所以被我放在了密境极北的一个叫做冰封城的地方,现在当真拿不出来啊。”
浪天狂心中冷笑,对他这番话一点都不相信,心意一动,缺羽金阳之上的光彩猛然暴涨。下一刻那栾恒就叫道:“浪兄,不可如此,我对你坦诚相待,为何你还要灭杀我?”
浪天狂但觉哭笑不得,心道你一个无恶不作的活死人居然跟我讲起道义了。
“太玄信物我自会去找,但你却不能继续活着了。”浪天狂淡淡的说道,眼中杀意凌然中,他的脸上却是带着浓浓的笑意。
那栾恒见此,脸色剧变,法决横飞中想要突破缺羽金阳的笼罩,但他本是魂魄之物,如何与这至阳的光华抗衡?几个呼吸过后,栾恒的身体就开始崩碎了。
“老腾,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与你臭味相投的人,我就这样杀了,你不会生气吧?”浪天狂对腾蛇传音道。
“杀的好,不然我也要把这人弄死,这个世上,有我这么一个坏东西就足够了,再多了就是多余了。”腾蛇说道。
浪天狂颇感无语,对于腾蛇的心理与思维,他是不能理解了。
当栾恒死后,在他的身上却是掉落出了一块似金非金的牌子,浪天狂伸手吸了过来,只见令牌之上刻有‘太玄’二字,铁画银钩中颇有些天机的韵味。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可能扔在冰封城?”浪天狂暗道,长袖一摆,那已经变成了灰烬了栾恒也消散了在空中。
“巫小裳,当年我真的误解你了,但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见到你,如果…唉,前路艰辛,我想这些做什么。”浪天狂心道。
“小子,有情况。”就在浪天狂微微失神的时候,腾蛇突然叫道。
浪天狂心中一动,灵识四荡中,双眉直接倒竖了起来,阴森的说道:“这血狱当真无处不在啊,在人世间的时候他们就曾对我下手,在密境中居然也有他们的触手!”
“血狱?什么血狱?冥界?”腾蛇问道。
“都不是,而是一些丧尽天良的活死人,比之栾恒还让人痛恨!”浪天狂传音道。
话音刚落,只听一个厉笑传来,一个被鬼火包围了的家伙在半空中随风飘荡,说道:“小子,刚才我就跟着那个白衣人很久了,原本想把他收为我的弟子,不想却被你杀了,你赔我吧!”
“怎么赔?”浪天狂淡淡的说道,神色从容无比。
那血狱的高手倒是一愣,说道:“你这小子倒是平静,见到我阴鬼老祖,居然不跪拜?”
“阴鬼老祖,嘿,阴鬼子吗?”浪天狂充满厌恶的说道。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啊,连阴鬼子也知道。”阴鬼老祖身形飘忽中,下一刻就来到了浪天狂的身前,鬼火消失不见后,阴鬼老祖的面貌也显露在了夜色中。
这阴鬼老祖并不恐怖,一身银色的寿衣很是合体,白色的发须微微散落,面色除了有些苍白外也不想是血狱中的人。不但如此,只看他那超然物外的神态,不知底细的人还以为他是个世外高人。
“银衣鬼吗?”浪天狂说道。
这一来阴鬼老祖愣了一下,旋即怒道:“小子真不会说话,老祖是那种还未修成的银衣鬼可以比拟的吗?告诉你,老祖一身血狱修为通天彻地,快点拜我为师,老祖绝对会好好**你的!”
浪天狂看了阴鬼老祖一眼,淡淡的说道:“脑子都不灵光了,还想收徒,我看除了那些被血狱害死的阴鬼子与活死人之外,是没人愿意拜你为师了。”
“小子,找死,敢污蔑我血狱圣法。”这阴鬼老祖听到浪天狂的话语,好似被刺激了一般,鬼火窜动中也显示出了他超强的修为。
“小子,快逃,这鬼东西是窥天强者。”腾蛇大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