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他们傻吗?竟为了一个死人相搏。
该说他们痴吗?竟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伤了自己,如果他们再继续拼斗下去,那么无疑清舞的尸身不保,等到的便是清舞尸身的被他们的内力震碎。
他们谁也输不起,所以一起收了内力,所以两人都受了很重的内伤。
“要我留下清儿也行,你必须做到一件事。”南宫如风依旧背对着轩辕霆野。
轩辕霆野的手依旧紧抓着他的肩,“什么事?”
南宫如风转过身来,对着轩辕霆野言道:“除非你能让清儿回来,让清儿死而复生,我便将她留下。”
让她回来,这怎么可能!
回来,死而复生,这两个词让轩辕霆野想起了一件事,他记得清舞曾和他说过,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只是一缕孤魂无意中来到了你们的世界,借了慕容小姐的尸身喘息着不是自己生命的生命。我真实的名字叫做慕瑾璃,不管你信不信,我至始至终都不想破坏你们原本的生活,奈何命运的寸寸枷锁,箍得我逃不开也躲不了,于是我便想为自己所爱的人活出自己,就是这么简单。”
她说她是孤魂,那么这是不是代表着她有可能还会回来,回到原本的这个身体里来呢?
一想到这,轩辕霆野眸光一亮,“也许真的能让她回来。”
南宫如风原本根本不信,但瞧见他神色镇定,全部半点戏笑或是敷衍之意,心中也莫名的开始期盼起来。
“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让她回来的。”轩辕霆野拼命想着,却无从知晓如何才能让清舞再回到原本的身体。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南宫如风喊道:“跟我来。”
他朝着东面直奔而去。
当南宫如风随着轩辕霆野直奔目的时,他才知道轩辕霆野带他来到了东云阁。
这东云阁里,住着一位女子,一位即将死去的女子。
那人便是白羽陌。
“终于来了,看来一切也该结束了。”白羽陌躺在榻上,看着床顶。
轩辕霆野推门而入,毫不客气的冲进内室,将踏柔弱的她一把拽起,“说,你到底有什么阴谋,告诉我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让彩蝶推了我,要不是这样阿璃就不会死。”
白羽陌的脸色惨白,丝毫不逊于清舞,但她的嘴角依然噙着笑,她将目光移至一侧,见南宫如风怀里紧抱的人,笑道:“霆王殿下说笑了,我一个将死之人哪有什么目的可言,若不是你有杀她的意思王妃又怎么会死?若不是你将剑抵着她,彩蝶就算再如何推,王妃也不可能死,所以王爷你才是真正的刽子手呢,哈哈哈——”
静谧的屋内,响彻白羽陌的笑声,这样的笑声是什么?是嘲笑吗?
的确,的的确确是嘲笑,是对命运的嘲笑。
轩辕霆野痛苦的跪在地上,自责悔恨全都在他的内心滚动,“你知不知道她怀了本王的孩子啊?你们杀了母后还不够,你们杀了她还不够,你们连同还未出生的孩子都杀了。”
白羽陌的笑声在听到他到孩子时便停止了,是的,这场充满目的的阴谋,早已在那个月神宫中的大祭司的掌握之中,她能做的便只能是奉命行事罢了。
白羽陌看着轩辕霆野,第一次见到轩辕霆野脸上的泪。
她从没有见过身为人中之龙的他也会流泪,她从没见过冷峻邪魅的他也会如此痛苦。
她该说什么呢?她不能说什么,她只能将她一直提着最后一口气等他来的目的告诉轩辕霆野。她从枕下取出一个小瓶,递给了轩辕霆野,她开口道:“这个你将它给王妃吃下。”
轩辕霆野接过瓶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出,一个黑色的药碗躺在他的大手上。他眉头微皱,疑惑的看着白羽陌,并不说话,也没照她的意思将东西给清舞服下。
白羽陌当然知道轩辕霆野心中的顾虑,她依旧笑道:“我知道你对我有顾忌,但是你放心,如今王妃已经死了,我又怎么可能再对死人构成什么伤害。”
轩辕霆野看向如风的眼眸,见如风朝他点了点头。
白羽陌说的很对,清舞如今已死,她还有什么好加害的呢?所以如风上前,让轩辕霆野将手里的药丸给清舞喊下。
“如今,她已死,没有能力咽下,你们俩必须要有一个人运用内力让这颗药丸在王妃的嘴里挥发功用。”白羽陌冷冷的看着他们,两人早已身负重伤,尤其是轩辕霆野,这瞒不过她。
“这到底是什么药?”南宫如风将心中的疑虑问出。
“每个人死后,尸身不过几日便会发臭,继而渐渐腐化,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即使是倾城一世的王妃也难逃时间的分化。这颗药叫做封存,故名思议,便是能将王妃的尸身封存六十日不腐化。”白羽陌话刚说完,南宫如风便想也不想的将内力输入清舞的体内。
渐渐的,清舞的身体开始发出淡淡的清香,看来药力已经挥发了。
轩辕霆野立马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抓住她的衣襟问道:“为什么?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本王可不相信你会有如此好心。”
“殿下,羽陌好累好累了,你让羽陌歇息歇息,躺下和你说。”白羽陌终于不再笑了,虚弱的她随时都可能死去。
轩辕霆野放松了力道,让她躺下,他收起所有的怒气,对即将死去的白羽陌恳求道:“求你告诉我,求你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六十日过后阿璃会如何?要怎么办?”
是的,他不得不考虑如果过了六十日,那么清舞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要想永远保存王妃的尸身,只有一个办法。”白羽陌看着这个一天之内便憔悴成如此的男人,心中不是不动摇的,但是她没有办法做出更好的选择,她这一辈子只能效忠那个一身白袍高高在上的男人。
“什么办法?你快说。”轩辕霆野焦急的看着白羽陌,生怕她还未说便离去,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得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