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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下棋难测公子心

虞贵妃那日回去以后,便没有再找慕菡麻烦。

慕菡倒也欣慰,她的皇后之位相比前几日显然已经稳固不少,只是她在奉茶那天锋芒毕露,怕是摄政王会对她开始有所戒心。

不过令慕菡没想到的是,摄政王居然一直都没有寻上门来。一连过了三四天都是如此,慕菡反而越发担心,敌暗她明,看来每一步她都要好好思虑过。

思华殿里熏香袅袅,慕菡闭上眼睛,满脑子里都是那道紫色的影子。她原本不知道自己会在与他分开后,如此想念,可自从入了这彤国的皇宫,她的心似乎已经再难平静。一场交易也好,一场情劫也罢,她觉得她已经无法掌控自己内心了,有时候她甚至有一种可笑的念头:哪怕他不爱她,把她当做替身,她都无所谓。反正她也快要分不清,这交易究竟是为爷爷的嘱托而做还是自己的私心而做。原来,她的内心最欠不得就是情。

“皇后娘娘,皇上说下月初三的时候回请蓉花坊的唱戏师父来宫里唱戏。他还说是家宴,请您务必到场。”念雀倒是变着法子告诉慕菡公子彤的安排。不过即使是这样,慕菡还是恨不得两天并作一天过,这在彤国皇宫的日子,她每天都好像缺了什么。

“皇后又在想什么?”公子彤不知道何时又出现在思华殿,依旧是白玉面具,步履轻盈。不过算来,他也有好几天没来这儿了。

“明知故问!”慕菡回头瞥了他一眼,并没对他的突然出现而惊讶。她早就习惯了他这样来去,行踪无定。也难为他既要后宫雨露均沾以便顾全整个朝野,还要装作贪恋慕菡美色显得昏庸无道来迷惑摄政王。

“那不如我们来下盘棋?”公子彤晃了晃手中一黑一白两坛棋子,看来他是有备而来

“皇上今天怎么想起找臣妾下棋,不过臣妾不会。”慕菡这话说的算是半真半假。事实上,她在现代就是个爱玩的姑娘。什么五子棋、象棋、飞行棋都是同学圈里的好手,就算排不上第一也能排个第二第三。不过,她就是单单不会围棋,觉得围棋挺有意思就是玩的人太少。在玄蒙那会儿她本来也是学了围棋的,但与舞蹈书法有天赋比起来,她来下围棋在棋艺高超的人看来根本就是花架子。哪能跟自幼接受皇家教育的公子彤相比,倒不如聪明点,索性称自己不会。

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公子彤居然不假思索地开口道:“那简单,朕来教你。”这样一来,慕菡反而不好拒绝了。

“你看着棋盘的盘面,有纵横各十九条线,共构成361个交叉点。在盘面上标有几个小圆点,称为星位,中央的星位又称‘天元’。这两坛棋子分黑白两色,黑子、白子各有180个……各棋子在棋盘上,与它直线紧邻的空点是这个棋子的‘气’。如果有异色棋子存在,这口气就不复存在。如所有的气均为对方所占据,便呈无气状态。无气状态的棋子不能在棋盘上存在……”公子彤一面说一面在棋盘上煞有其事地摆着架势,演示给慕菡看。

慕菡看着他认真教授的模样,还真是不得不表示硬着头皮来试试。其实,要是换做以前慕菡倒是很喜欢这种悠闲氛围,有一个人在她的面前,认真执着棋子,与她讨论如何下棋,然后在棋盘上厮杀地畅快淋漓。可是现在大功未成,她实在没法静下心来,也说不上来究竟是时间变了,还是她变了。

“皇后的棋艺不错,朕才刚教你这样一会儿,你下棋就有了许多新鲜的意识了。”公子彤落了一子,抬起头笑道。

慕菡心里也好笑,自己毕竟在玄蒙也混了些日子,难道是白混的吗?不过她嘴上还是说道:“皇上明明已经提掉了臣妾一大片的棋子,还要夸我,这不是变了相损我吧?”

“诶,朕从来不在皇后面前说假话。”公子彤又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让慕菡心惊的话。他到底是逢场做戏还是句句肺腑,慕菡也不尽知了,但愿是假的,不然她也不知道如何收场。现在,她只求这场戏能早些结束,不然她非得陷在对未来的迷茫里,疯掉了不可。

“看好你的棋。”公子彤适时将慕菡从万千的思绪中拉回来,但他却是毫不留情面地下了一子,瞬间让慕菡的棋局见输。

“皇上,你怎么对臣妾这么狠啊,退路都让你堵了。”慕菡假意要捂住棋盘不让公子彤下棋,不过在旁人看来就是慕菡在公子彤面前撒着娇。公子彤的心思还真是难猜,说他对她好吧,真是好,又是救命又是一掷千金。对自己不好吧也就真是不好,从头到脚让她一个女人家承担,虽然只是剧情需要。

“落子无悔,皇后。”公子彤唇角一丝浅笑,暧昧地看着慕菡。不过他的笑还留在脸上,念雀便从门口进来了。

“皇上,摄政王喊您去殿前,说有要事相商。”

“诶,叔叔也真是。念雀你就跟叔叔去说,就说朕在和皇后下棋,正在兴头上,让他改日再来寻朕。”公子彤满不在乎摆摆手,一面又笑着拉住慕菡的手道:“皇后,我们接着下,不管他们。”

慕菡微微点头,她也算是看明白了,与她猜测的一样。公子彤来她这思华殿又是教她下棋,又是缠着她非要一决高低,显然是为了躲避摄政王的。他要的不就是磨掉摄政王那仅存的警惕吗?

“皇上,这不好吧,要是臣妾耽误了国事,可就让天下人耻笑红颜祸水了。”慕菡一声娇嗔,是做过下面人看的。

“皇后哪里话!是朕让你陪着下棋的,谁敢胡说,就算你是祸水,朕也会一头扎进去,哈哈哈……”公子彤的眼睛里似有不同的柔光。慕菡一刹那会觉得是错觉,算了算了,这本就是一场戏,谁演的好谁就是最后的赢家,她不过是个陪衬。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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