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人工智能实验室老妈的办公室，肖远推门进去后，却发现办公室里不只有老妈一个人，计算机学院的院长彭大成也在。
肖远先向彭大成点头问了一声好，彭大成在老妈的邀请下参加过几次玄涅开源社区核心软件的系统架构研讨会，这个人在他的印象中是一个和蔼的长者，总体感觉很不错。
和彭大成打过招呼后，肖远才问自己的老妈：“妈，您找我什么事？”
“我来说吧。”彭大成接过了肖远的话说道，在肖远把目光投向他之后，他惭愧一笑说道，“说起来惭愧啊，我今天是来找你走后门来了。”
“彭院长您言重了，有什么事您尽管提好了，如果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去做，有说什么帮不帮忙呢？”肖远看到彭大成客气，连忙说道。
“是这样的，我有个侄子，也参加了你的那个项目组的选拔，可惜他的成绩不济落选了，今天上午他找到我，想要让我帮忙找你说说情，看能不能让他也到项目组里锻炼锻炼。”彭大成说道。
“呵呵，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您那么为难，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是一件小事，如果他愿意，就让他来就好了，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我看看有没有印象。”肖远笑了笑说道。
“他叫彭宇凡，是我弟弟家的孩子，现在在上大三，成绩还是不错的，相信进了你的团队，不会给你拉后腿的。”彭大成说道。
“彭宇凡？”
肖远皱了皱眉，他想起了上午段炎月找他的时候，说道今天上午带头到创业中心讨说法的男生就叫彭宇凡，所以在他为那些试卷做批注的时候，就专门留心看了一下彭宇凡的试卷。
从分数上来说，彭宇凡的成绩还是不错的，得了73分，从这个家伙的试卷中，肖远看到了机智聪明，也看到了扎实的专业基础，却唯独没有看到认真，没有看到敬畏。
要知道，即使强如肖远，在对待计算机技术和程序设计这件事情上，哪怕是写一个简单如打印九九乘法表那样的小程序，他也始终是怀有一份敬畏心的，但是彭宇凡最后的几道程序设计题，书写潦草，在试卷上明明写着要注意程序格式的提醒之下，仍然把格式写的一塌糊涂，甚至没有一句注释，所以，尽管这个家伙的分数不低，肖远仍然毫不犹豫的把他淘汰了。
“怎么，你们认识？”彭大成看到肖远念叨着彭宇凡的名字，眉头轻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问道。
“不认识，不过有些印象，他的成绩还算不错的。”肖远说道。
“那为什么要把他淘汰呢？”杨静宸问道。
“态度问题。”肖远直言不讳道。
“态度问题？”杨静宸和彭大成齐声问道，显然他们对肖远的这个理由有些不解。
“彭院长，如果您时间不急的话，就稍等一会儿，我去给您把彭宇凡的初试试卷拿过来，您看看就知道了。”肖远说道。
“没关系，你去吧，我今天上午没事。”彭大成并没有拒绝肖远的提议，很显然他很想知道肖远说的他侄子的态度问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肖远再次回到创业中心，来到二楼段炎月办公室前时，却发现段炎月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隔着门缝看到里面站了很多学生，段炎月的声音传了出来。
“彭宇凡同学，你们落选的原因我已经解释过了，希望你们冷静面对这件事情，都离开好吗？”
“段炎月，你的解释我不接受，你凭什么仅凭一张试卷就断定我的态度有问题？”一个男生的声音传了出来，肖远很容易就判断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彭宇凡。
“对对对，还有我这张试卷，不就是没写例外处理模块吗，怎么就能说我思维不严谨呢，你们这么做，太武断了吧？”另一个男生在一旁帮腔道。
有了彭宇凡和这个学生的带头，其他的学生也纷纷嚷嚷了起来，房间里一时间变得乱糟糟的。
“都安静！”段炎月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阻止了这些学生的叫嚷，声音变得有些冷，“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们明明知道初试是要淘汰很多人，明明知道初试很重要，为什么当时就不能认真答题，现在被淘汰了，一个个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来我这里讨说法，你们究竟想要什么说法，难道要我撤销先前的面试结果，把你们全部录取？”
听到段炎月的语气变得冷峻下来，那些原先叫嚣的学生一时间安静了下来，过了几秒，又是彭宇凡说话了：“我们只是觉得你们这么做，有暗箱操作的嫌疑，觉得不公平，才要来讨个说法，你们玄涅开源社区不是一直在标榜自由平等吗，但是你们这样做，自由何在，公平何在？”
“说得好，自由公平却是玄涅社区一直强调的原则，但是我们说的自由，不是绝对的自由，因为绝对的自由最终只会是一片混乱，最终倒是觉得的不自由，彭宇凡，你也学过哲学，我说的这些你赞同吧？”段炎月反问道。
“哼。”彭宇凡哼了一声，停了几秒，方才说道，“那么，你们所谓的规则就是暗想操作不成？”
“什么是暗箱操作，你能解释一下吗？”段炎月又问道。
“暗箱操作就是放着公平正义不顾，却在背后搞小动作。”彭宇凡说道。
“那么我们搞小动作了吗，你们的试卷都在你们手上，为什么淘汰你们的原因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请问，这是暗想操作吗？”段炎月又问道。
彭宇凡被段炎月辩驳的有些词穷，最终恼羞成怒起来，大声说道：“你这个女人强词夺理，我说不过你，但是我不会罢休的，你等着瞧，我们走，这里说不通，我们去人工智能实验室找杨教授说理去。”
说完，这个家伙像一个起义领袖一样，振臂一呼，转过身来，却发现肖远站在门口，神色淡然看着他的表演，于是排众走到了肖远面前，问道，“我认识你，你就是肖远，对不对？”
“对，我就是肖远，你们这是去干嘛，去找杨教授理论吗，跟我来吧，彭院长正好也在。”肖远淡然一笑说道，说完就往办公室外走去。
彭宇凡听肖远提到彭院长，愣了一下，却看到肖远停下了脚步，又对他说道：“对了，把你的试卷拿好，千万别丢了，至于是不是态度问题，咱们让彭院长评判，他是你伯父，你应该不用担心受到不公平待遇了吧？”
彭宇凡目光一闪，却是迟疑了一下，并没有马上跟着肖远离开。
“怎么，你不敢吗？”肖远停下了脚步，问了一句。
“去就去，谁怕谁。”彭宇凡大声说道，说完越过肖远，大步向前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