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很是慌张,想叫叫不出,想动动不了。来人却是一脸笑意站在那里,似乎一点伤害也没有。
“皇帝大人,请不要乱动。小人没有恶意的,请相信小人。”来人的声音很是轻柔。
子婴停止了挣扎,他知道这是没有用的,如果来人有恶意的话,那他现在早已化为灰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点头向对方示意,自己听明白了。来人随手划出一条光幕,把整个房间内都罩了起来,这才动手解除子婴的束缚。子婴看对方的动作就明白,来人很小心,虽是把他身上的束缚解开,但同样,也在外面加了一层屏障。
“没有恶意,那也先请通名吧。”毕竟还是皇帝,还是有些威仪的。
“小人张良,拜见皇帝陛下。”张良行了一个大礼,但没有用朝拜皇帝的三叩九拜之礼。
一听到名字,子婴也吃了一惊。“汉军军师张良?”
最近这段时间,这是子婴常听到的名字。
张良呵呵笑道:“正是小人。”
虽然吃惊,但子婴是扶苏之子,拥有着扶苏的一切优异潜质,而且他的外公、舅舅和母亲都非常人,子婴逢得国破家亡之时,更显成熟。有赵高在,他还显得有些弱,一旦不需要伪装的时候,子婴的气势一变,居然有些皇家之气。
“不知军师因何而来?”子婴在气质上的转变让张良有些意外,他所收集的资料中,子婴事事听从赵高的吩咐,分明只是个言听计从的点头虫,如此的转变让张良这个智慧通天的人物一时之间也有些接受不了。
但张良毕竟是张良,就算是子婴有所变化,也不能影响到张良。他淡淡地笑道:“小人知道您这皇帝坐得有些辛苦,特意过来帮陛下解忧来了。”
解忧?哼,说的好听,以张良的心思巴不得大秦早亡,还谈什么解忧?
正是由于张良的存在,原来不被看好的刘邦广纳贤士,手底下着实招了一批智者和勇士。比较有名像是韩信、萧何等人,无不是一方良将。是以刘邦攻打城的速度远远要超过项羽。而项羽个人武力天下无双,为人刚愎自用,自以为可以用武力解决一切的事情。楚军虽是作战勇猛,但论智谋,还是以刘邦为首的汉军高上一等。
子婴人小鬼大,否则他也不能在奸滑的赵高手中毫发无伤了。
“愿闻军师高见。”子婴也想听听张良是怎么打算的。
张良此来,的确是一种冒险,他手中的资料显示,子婴对赵高并不言听计从,但因为子婴一直表现的比较老实,赵高也没有对他动用什么手段。
张良知道,如果要是攻打咸阳的话,那一定会很困难。经过多年的建设,咸阳高墙林立,厚实无比,想要攻打下来,必会付出极大的代价。如若在这里损失过大的话,那么下一步与项羽争夺天下那就占了后手,这不是他所想看到的。
“小人知道现在的秦王朝并不是皇帝陛下做主,而是看着赵高的脸色行事……”张良笑着道。
子婴脸色铁青,怒喝道:“大胆!”
“是是,小人大胆。”嘴上说的很是惶恐,但看张良的表情却依然笑咪米的。
子婴也知道这是实情,但做为皇帝,脸面还是要的。
长吸一口气,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冷冷地道:“这就是你的办法?”
“自然不是。陛下还请听小人说完。”张良笑笑,“赵高只不过是一内待,不过得上任皇帝所宠,手中权势大而已,不足为虑。我有一方,可杀赵高,只要此奸一除,那时皇帝陛下依然是皇帝陛下。”
顿了一顿又道:“想我等起兵,也是迫不得已,若不是赵高这奸人太过为祸百姓,让我等无存身之地,谁愿意起兵相抗?小人知道皇帝陛下是前太子扶苏之子,忠厚仁德,所以才愿冒生命之危前来,相助陛下啊。”
听了张良的话,子婴倒是有些心动,但子婴倒是稳重的很,在心下还没有定计之前,尚不能完全相信张良。
“那我又如何能相信你所说的?”子婴故作淡然。
“陛下倒可一信!”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
张良一惊,来人无声无息,若是取自己的性命,那可万万不能挡。惊虽惊,但张良手中一掐好法诀,一动异响,立即施法。
“子房好久不见。”张良转过身来,那人先自开口了。
“原来是廖兄到了。”张良与廖异道不同,虽是有过一段交情,但也不能就这么放松警惕。
“你是何人?”子婴还真有大将之风,刚刚也同张良一样,吃了一惊,这会儿已然平复。
“小人廖异,有一件东西需得交给皇帝陛下。”廖异行了一礼,然后手托一物,递与子婴。
子婴犹豫一下,还是接过来。
到手的是一个盒子,檀香木所制,触手温和柔顺,散有淡淡香气。
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张白色丝绢,隐隐有墨迹存在。
展开一看,居然是一封信。
字示吾儿子婴:
父自知儿存,堪是高兴。但知吾儿身居险地,忧心似箭。特殊原因,无法与儿相会,不过,与吾儿相会之期不远矣。若要瓦解当前之局,必要与张良合作,否则与父相见,则困难重重。
赵高乃异人,修为高深莫测,切莫轻视。计划须得周密才是。待得除提赵高,我父子自会相见。
吾儿万事小心,切莫露出破绽。切记!切记!
父:扶苏
没错,字迹是父亲,虽然父亲离家时,子婴尚小,但家中书房里有不少父亲亲手所录的竹简,看得多了,也就知道了 。
子婴含着泪水看完此信,随即拿与烛火之上,丝绢化为飞灰。
叹了一口气,聪明的子婴明白要怎么做了。
“我想,我应该听听军师的计划了。”子婴负手道。这一刻,子婴仿佛高大不少。
张良有些奇怪,但他并没有多说,听是看了廖异一眼。
廖异笑了笑,对张良道:“子房请讲,廖异此来,也是为了配合子房的计划。”
子婴点头:“若不是长者带信来,子婴也许还信不着军师。所以,军师还请讲,计划我一定会配合的。”
张良刚刚想说话,廖异突然打断他的话,道:“子房兄,有一事需告之。赵高乃是异人,身兼术士和巫术两种奇法,修为之高,世所罕见。若是子房需要对付他,计划只怕要改一改了。”
瞳孔猛地收缩一下,张良的着实吃了一惊。在他的资料中,赵高本人就是一个平凡之人,根本没多大的能耐。这话刚从廖异的口中说出,怎能不让他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