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山在忙着准备法器的时候,李冰却是怔怔地忘着酒店窗外。
奚梦影刚搬进的新家,竟然无端端地房子震动,桌上的东西倾斜掉落,还听见有人走动的脚步声,这一切,只听着便能让人毛骨悚然。
张远山和李冰虽然当时心中也惊疑不定,但见到众人害怕的神色,两人仍是面带微笑,生怕引起众人心中的恐慌。
在奚梦影不断的央求下,张远山装模作样的念了几遍咒语。说来也巧,当张远山念完那咒语时,所有的一切怪异现象顿时消失了。
张远山心中也惊骇不定,明明是白天,外面还艳阳高照,按理说这个时候是不可能有鬼怪作祟的。何况他还根本没察觉这房子中有什么怨气,李冰也没感觉到什么阴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奚梦影见张远山的咒语消除了房子内那诡异的现象,苍白的脸上才恢复了一丝血色。她颤声问道:“张道长,你就别安慰我了。我知道,肯定是这房子中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会这么样,要不然怎么你一念咒语,就什么都好了呢?”
张远山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一瞥李冰,见他正对自己挤眉弄眼,一时哪领会得了李冰的意思?
李冰急得背着奚梦影,对张远山比划了几下,张远山才领悟了李冰的意思。他忽然懂得了,李冰是想让自己在奚梦影面前承认是这房子中有脏东西,这样一来,奚梦影必然心中害怕。
如果萧可依真是奚梦影所害,那么,她自然会把房子中作祟的事,不由自主地和萧可依的鬼魂挂上钩。这样一来,奚梦影必然心中大乱,就会露出破绽,从而给李冰他们揭开这团谜雾创造了条件。
张远山咳了一声,装模作样地道:“好吧,奚医生,那我就告诉你实话吧!这房子中,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不过刚才已经让我驱走了!”
奚梦影更紧张了起来,急切地追问道:“张道长,那这脏东西还会不会回来?”
张远山道:“这个嘛,就很难说了。你想想,能想白天出来作祟的脏东西,那必须是有几分道行的,肯定很厉害。我只是暂时驱散了它,却不能真正消灭了它!”
奚梦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如白纸一样,她害怕得都快哭了,不住央求张远山道:“张道长,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这辈子奋斗到现在,才好不容易有了这套新房。让我放弃或者搬出去住,我实心有不甘。张道长,我知道你是茅山嫡传弟子,你肯定有办法帮我这一次的。”
张远山沉吟道:“这个,恐怕有些难度!不过看在奚医生份上,我就尽力而为吧。奚医生,你放心,刚才那脏东西受了我的咒语,七天之内不会回来。在这七天内,你就安心住着。我准备一下,到第七天夜里趁那脏东西再来时,开坛作法,驱散了它,从此你这房子就永远太平了。”
奚梦影顿时喜出望外,连声感谢张远山,这时紧张的气氛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从奚梦影家回来了三天,李冰和张远山却一直想不出为什么奚梦影的房子内突然会发生这种怪异的现象。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闷在酒店房间内,苦苦地思索着。
这时,房间门轻轻敲了几下。李冰以为是赵婉儿和施丽娅在钱一多陪同下逛街回来了,赶紧跑去开门,却发现根本不是他们,而是一个工人模样的人站在门口。
李冰正待开口相询,却冷不防门边又钻出来一个人,把他吓了一跳。
那人一表人材,文质彬彬地对李冰道:“您好!我是酒店大堂经理,昨天你们反应说一只壁灯坏了,甚至座基都掉了下来。”他指着那个工人模样的人道:“这位师傅就是修理工,得打扰一下你们的休息,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把壁灯修好。”
李冰笑着道:“没事,欢迎!这位师傅,你就进来吧,这个壁灯就这么悬在壁上,要是不修好,不说它指不定哪个时候砸了人,看着也不舒服呀!”
那修理师傅检查了一下,熟练地拆缷下那破损的灯具,对李冰恭敬地说道:“这位先生,这副灯具的座基已坏,只能整个灯座重新更换。这可能要多打扰一段时间了,还请这位先生谅解。”
李冰连连表示没示,那修理师傅这才转身离开房间。不多时,他手中拿着一副全新的灯具和电钻等工具再次进入了李冰的房间。
看到他满头是汗,显是刚才离开酒店顶着烈日买灯具去的。李冰拿出一只玻璃杯,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了那修理师傅。
谁知那修理师傅只是很有礼貌地接过杯子,却一口没喝,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
李冰惊讶道:“这位师傅,你别着急干活呀!看你热的满头大汗的,先喝口凉开水解解渴吧!”
那工人师傅感激地对李冰道了声谢谢道:“先生,不用客气。我们好多人酒店相关设施的维修人员,都和酒店签订了相洋合同,那就是不能拿宾客的小费,也不能随便吃宾客的东西,甚至包括白开水。酒店说这是为了维护酒店的形象,给所有入住的宾客一种帝王式的自豪感。”
李冰虽然颇感意外,见那修理师傅坚决不肯喝水,也只得作罢。
那工人师傅插上了电钻插头,带着歉意对李冰道:“先生,为了安装新灯具,我不得不在墙壁上打上孔。这会产生很大的噪音,虽然时间很短,但我还是得预先请求先生允许我这样做。”
李冰连忙道:“不碍事的,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问我了。”
那修理师傅笑了笑,转身开始拿着电钻在墙上钻洞。
不一会,那工人师傅就已经安装好了新灯具。他收拾了一下工具包,微笑着道:“先生,谢谢你的配合!灯具已经安装好,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这就告辞!”
这时的李冰,却似着了魔似的,对修理工所说的话浑然不知,傻傻地盯着桌子上那杯白开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