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天妖和青茗他们的加入,谢凤羽不知道这支雇佣兵队伍是不是会保持在几十人的数字。
就这样,兵力不全,人际关系也不太和谐的雇佣兵们来到了黑暗山谷的前方。
被皇天舞吩咐探测前方讯息的“血雨雇佣兵团”很快回报消息,一只小巧的燕雀急速的下落,轻盈的身姿顿时让众人松出一口气,然而正当众人翘首以盼得来的前方信息时,燕雀突然闪烁着红色光芒,最后“嘭”的一声爆炸开来。
“这是怎么回事!”皇天舞最先伸出手,等待着自己的爱鸟停留在手指上,没想到爱鸟瞬间化为血雨落了满身,气的脸色发青。
蓝鲮龙上前一步,面色沉重的看向前方,警惕说道:“二皇子小心,这只燕雀是被人用了很强的水系控制术,暂时稳定了身体外部构造,但是到了一定时间就会自爆。”
“不用你多说,本皇子也知道!”是什么人竟然敢对他的燕雀下手,难道是想和整个皇族作对?冷冷瞥了一眼身边沉默不语的白衣男人以及始终跟随在他身边的独眼男,目光暗了暗。
能够拥有这种方法杀死对手的只有加持本身特殊体质技能的人才可以,而这个名叫暗冥的白衣男人,虽然是他的禁脔,却也是曾经消亡的某个暗之家族的人。
暗冥坦然的抬起头,目色平静,不置一词,只是在用眼神传递他的不屑。不论是用什么方法杀死眼前的斯文败类,也将是他亲自动手!
正当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声恐怖的笛音悠扬地在山谷之间回荡,正是日落时分,悄然滑落天边的夕阳,仿佛为这道盛大的虐杀完美的画下五线谱,凄厉、野兽般嚎叫的声音连绵不绝的在山谷中回荡。
“是狮鹫被杀的声音!”悄悄将精神力放射开去,谢凤羽感受到周围不同寻常的气息,连忙转头对司空楠轻声说道:“来者不善,却不是敌!”
司空楠明白地点点头,吩咐左右道:“你们去站到二皇子身边,若是有人来犯,保护二皇子的安全。”两边的人同时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谢凤羽身边的男孩。
“整个团队的指挥全部听公主的。”男孩低沉的命令道。
两人这才点头,穿着统一制服的他们快速走到皇天舞身边。
至于蓝孽龙等人,则心思各异的盯着天妖所带的一群人,以及完全被天妖隔离开的谢凤羽。
准确来说,是那天下午两方打了一架后,彼此所持的态度均陌生了许多。
伴随着笛音渐渐尖利,前方裂谷中狮鹫魔兽的惨叫声也变稀薄了不少,最后有一两只甚至从裂谷中横冲出来,只是满身是伤的他们瞬间被皇天舞的手下射死当场。
与此同时,神秘的吹笛人也露出了一点点身影。这是整个灰色的影子,忽明忽暗的从裂谷中走出来,来人飘忽不定,慢慢地浮在半空。
“那么,二皇子久违了。”吹笛人的身影亦如他本人一样,是灰色的、毫无情感色彩。
“你是——”皇天舞叫不出来人的名字,只觉得这个身影格外的熟悉。
“笛魔!”司空楠缓缓地站到皇天舞身边,抬起头,警惕地看着来人,一语道破来人的身份。
“果然,二皇子的记性仍旧让人失望,只是这个小姑娘,在下似乎见过一次。那么,是雾瞭城城主的女儿么。”笛魔转过头,背对着裂谷的身影使得人看不清他的面貌,而只有司空楠一眼看出他的打扮。
单手执笛,灰衣灰帽,飘忽不定的身形,以及毫无特点的声音,就是这个人,当年创造出了那个女孩的复制品!
使得两大雇佣兵团团长为了情字,陷入争夺之中,最后得到的却还是一个赝品!
司空楠握紧手掌,想到那张脸,以及身边不明状况的羽毛,她的心慢慢紧张起来。
笛魔?那是谁?蓝发在心中不禁自问,看向其他人时,众人纷纷摇头,只有谢凤羽上前一步,和司空楠并肩而立。
见此,似乎是自发自动一样,蓝发也走上前一步。而凯瑞科则迈出半步,最后艰难的收了回去。
与此同时,另一处黑暗的地方,独眼黑衣男人悄悄地抓紧了手中的长剑。
“对,没错!”司空楠英姿飒爽的直挺挺站着,毫无畏惧的对视上来人的,一旦有了羽毛在身边,她不会害怕任何事情,就像是那次鼓足勇气向夜孔明表白一样。
“长大了不少呢。”笛魔中肯的评价道,“既如此,就继续前行吧。”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司空楠有些措手不及,就算是羽毛的精神力有多么的强大,并且此前告知她,来者非敌,这个人竟然是为他们扫清道路,随后就让他们继续前行?
“你……”
“我也是听命于你所听命的人。”笛魔轻轻的扫过在场众人,目光在谢凤羽的脸上微顿,寒芒瞬间滑过,忍住心惊未继续说下去,而是慢慢的向远方飞去:“二皇子,下一次若是你再让女人为你出头,恐怕皇城就再也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话音未落,皇天舞的脸色煞白,最后冷睇了一眼身边的司空楠,满眼恨意的将脸扭了过去。
司空楠同样回以厌恶的目光,“外表纯真,心中却装有魔鬼,说的大概就是你这类人。本公主肯保护你,你该感到荣幸!”
话毕,司空楠拉过谢凤羽,继续前行。
一直到了黑暗山谷过了一半,谢凤羽才轻轻问道:“皇族定下来的婚约不能跟改是吗?”
司空楠微微点了点头。
经过黑暗山谷惊心动魄的死亡杀戮,狮鹫魔兽纷纷碎裂一地的情景,深深印在每个人的脑海里,谢凤羽也从司空楠那里得知笛魔的身份。
早年时期笛魔出生的地方确实是暗家族,也就是和暗冥一样的家族,对于此点,谢凤羽观察过同队的暗冥——那个一身白衣,似乎十分瘦弱的男人,每每都像是耗尽了心力一般行走着,从不说话,仿佛一个木头人一样。